“恩,城中已经传得沸沸扬扬,目前的情况并不是很乐观。”
连范御熙都这样说那看来是真的不乐观了,古颜夕敛眸沉思片刻,才又道:“其实不瞒你说,我今日在府衙见到叶沉的时候,觉得他的举动好像有些奇怪。他虽然权利滔天,但还是要听从况盛的,这对一个心高气傲的人来说很明显是一件令人头疼的事。他一直都在想尽各种方法来激怒我,你也知道,凰图依旧在我体内,一旦我真的爆发,只怕……”
“或许他要的就是你爆发呢?”这一次倒是毫无保留,范御熙看着古颜夕反问道。
“所以你也认为,他的目的是冲着凰图来的?”古颜夕脑中快速运转,突然有些激动道,“他们让父皇体内蛊毒发作,然后将我逼来擎南。之后又利用阿骁被抓一事来激怒我,想要我由此开启凰图来与他们决一死战。可是你知道,凰图的力量一旦爆发不是什么人都能抵挡得了的,就算是叶家引以为傲的蛊术,在凰图面前也不见得有用。”
“所以我不明白,他们让凰图开启是想做什么?”
范御熙一边往前走,一边顺着古颜夕刚才那些话往下想,少顷就见他停下步子,抬起头来看向她。他眉宇间的柔和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严肃跟冷凝,似乎在寻找一种可以解释得更清楚的方法,少顷便听他道:“有件事也是我刚刚才想起来的,眼下你问起这个,我倒觉得可能会有关系。”
“怎么说?”
“你还记得当日繁花提过她的父亲吗?”
“叶家的上一任家主叶宇?”
范御熙点点头:“我记得叶宇失踪也已经有十年了,这十年间叶家一直在派人寻找他的下落,但一直都没有找到。可就是这种群龙无首的情况下叶沉却小小年纪便接管了整个叶氏一族,这种事莫说以前了,就放在现在任意一个国家中,都不太可能会发生的。毕竟是个孩子,就算再有能力又怎样,若是没有扶持,仅凭他一人之力又如何支撑得起这庞大的家族?”
“所以你怀疑,是叶宇在临行前将他托付给了别人?”
“也有可能,是他们威胁了别人。但你想想看,叶家尊崇的是蛊术,只有蛊术最高强者才能获得当家这个位置,我们假设叶沉当年是个天才吧,可他再天才也不会比剩下那些吃了几十年咸盐的老油条厉害,但他们对叶沉上位一事却毫无
异言,只能说明是有一个比他们蛊术更高强的人在暗处盯着他们。”
“而纵观整个叶家,能有这个能力的……只有叶宇。”古颜夕接过话,心中一惊,连她都觉得很难接受了。
身为一个庞大家族的当家,叶宇既有能力又有权力,完全不必在自己最荣耀的时候退下来将这一切的重担交给自己年幼的儿子。就算他是想历练年轻人,也实在没必要跟这些过不去。但他却选择在最荣耀的时候退下来,不仅将叶沉扶上了当家的宝座,更是为他扫清了前路上的阻碍,而之后他便就此消失,没有出现在大陆任何一个角落,除了叶家每年派人出去寻找外,普天之下竟再无一人知道他的情况。
古颜夕明白,对一个从高位走下来的人来说,叶宇的这个反映是不对的。他就算有心去当一个普通人,也不会在一夕之间就改变那些暴力的手段跟冷酷的性格,除非……
除非他根本就还在叶家,虎视眈眈注意着周边的一切,然后在关键时刻替叶沉做出决断。
这样的发现简直不能让人更心惊,古颜夕倒吸一口冷气只觉得局面突然变得复杂起来,叶宇尚在的可能性让她无法确定“醉生梦死”的蛊母到底是在他们父子俩哪一个人的身上。
如果找不到蛊母,她便是有软肋被对方握着,而这样下去难道要她眼睁睁看着应墨隐死在擎南国的天牢里?
“其实我还有一件事不太明白,如果说叶宇还活着,那么很明显这件事就是他在背后控制,可、他一个半条腿都埋进棺材里的老头了,要凰图能做什么,这东西可没有长生不老的作用啊!”
范御熙闻言却是摇了摇头,只压低声音回道:“繁花曾说过叶家有一个炼蛊的古方,但却是需要炼蛊者以自身身体为器皿让蛊母以血肉为食将其养大,以此制造出来的蛊则有最好的质跟最大的效果。(百度搜索彩虹文学网).T.”
“不过蛊一向是至阴至邪之术,一旦将其养在血肉里,便是让自己也变成了一味蛊,如此一来便等同于在练邪功,而这对天下人尤其是一些正道人来说是极其不齿的行为。所以那些动了歪心的人只会让自己生活在阴暗中,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把自己变成一个怪物。”
“可如果你说的人就是叶宇的话,他明显不会允许这种情况发生的。”顺着范御熙的话往下想,古颜夕很快得出结论,“邪功会让人失去意识,这对一个控制欲极强的人来说是不能忍受的。”
“所以他才会需要一些圣物来帮助他压制体内邪气,由此继续掌控大局。”
范御熙的一语作为终结,终于让古颜夕明白了叶家真正的企图。只是她唯一不解的是对方如果想要凰图直接过来抢就是了,为何如此迂回,还要先激怒她开启凰图然后才动手?他们不可能不知道凰图开启会造成的后果,那这样逼她难道还有什么其他特殊的原因?
而就在古颜夕总算明白了叶家目的的时候,另一边被带入皇宫的应墨隐也见到了之前被关押的流若跟凌薇。索性那况盛还有一点人性没有对他们两人用刑,否则应墨隐亏欠流若的可真是太多了。
“阿颜怎么样?”一见到应墨隐出现,凌薇反而先急道。
应墨隐摇了摇头表示没事,很是随意地找了块干爽的地方就此坐下。他靠着墙壁慢慢闭起双目养神,在察觉到那两道焦灼的目光仍旧没有移开的时候,只得再度睁开眼睛道:“还有什么事?”
“这不是该我们问你吗?”流若无奈,表示不满道。
应墨隐知道他们是关心自己跟古颜夕,但对此却也没什么特别好解释的了。想了想他仍旧招手示意二人凑过来,少顷便将来时在府衙中发生的事全都告知于二人。眼看着他们越来越难看的脸色时,应墨隐无奈道:“都说了没什么,你们非要问,现在告诉你们了却一个个都这幅样子,真不知你们是怎么想的。”
“我们还不是担心你们才这样。”流若白了他一眼道,“不过若照你所说,王妃她那样……应该是再度开启凰图了吧?”
“准确点来说,不是她再度开启了凰图,而是凰图已经在她体内觉醒,所以很有可能……”
“她都想起来了?”一旁的凌薇紧张道。
他们每个人的想法其实并没有什么差别,在对古颜夕失忆这方面,其实所有人都觉得她还是不要再想起过往那些麻烦的事情才是最好。不过想法总是跟现实有所差异,他们越不想要她承担的东西反而最后落在了她的肩膀上,就一如目前的情况,如果古颜夕真的恢复了记忆,那么她首先面对的竟然会
是他们三人被关押这种事。
“我一直都以为你只是对我们狠,没想到对自己跟自己爱的人也是一样。”少顷,便见流若一脸闷闷不乐坐了下来叹道。
应墨隐闻言似乎有所触动,他动了动嘴角想要说些什么,最后却只长叹了一声,重新闭上眼睛。
见状,流若的表情更是难看,却仍旧苦苦追问道:“阿骁,你真觉得这个方法有用吗?万一那老头子不出面,我那个大哥可是想都不想就会直接把我们解决掉的。”
“你就算不信我,也不能不信你们家那老头子吧?”
表情顿时变得苦涩,流若摇了摇头,道:“你说反了,与其相信我家那老头子,我还不如相信你。”
凌薇坐在一旁不知这两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相比起他们秘密谋划的那些事,她更关心古颜夕目前的状况。那缺失的记忆如果在这个时候重新恢复对她来说真的不算什么好事,尤其是眼下她正跟范御熙在一起,也许她潜意识里还在相信那个人,却压根不明白对方已经变得有多恐怖。
然而凌薇恐怕并不知道正如她所想的一样,眼下孤立无援的古颜夕的确再一次把范御熙当成了救命稻草。或许是过往那十几年的记忆太过深刻,所以导致她在明明亲身经历过范御熙改变的事情后,仍是很难将他带入那种反面的角色。
因为她此刻已经知道了叶家那群人的目的,在小心避开凤凰图这一点上,她第一要做的就是确定“醉生梦死”到底在谁身上。在前一天跟叶时的对话中她确定了叶沉往日最喜欢去的是花楼还有猎场这两个地方,相比之下,明显是花楼更应易埋伏,也更应易在某些特殊的时间里进行搜身。
这样的活动带着元勃跟纪小池两个木头显然不太合适,至于范御熙跟景清蓝……除非她是想去拆了花楼,否则他们也是没多大用处的。关键时刻果然还是女人最可靠,古颜夕在换了一身男装后,便带着乔装过后打扮十分妖娆的月影直接逛去了花楼。
月影是个美人,而且她还是一个有脑子的美人,或许是因为过往的经历导致她可以很轻易地判断出一个看着自己的男人到底在想什么,所以古颜夕灵机一动,让月影假扮成花楼的娇娘,在看到叶沉的时候什么话都不要说,直接将人带进房里就是。
至于之后要如何,那就得看叶沉的表现了。
很难想象一个看起来文质彬彬的人竟然会这么喜欢逛这种地方,也不知他是否还有些别的癖好。古颜夕与月影百无聊赖地在房间里等了足足有一个时辰,听着周围各种靡靡之音的干扰,就在她们几乎都快要睡着的时候终于听到楼下响起了**欢喜的声音。
古颜夕慢慢将门拉开一条缝探出头去,就见叶沉正被一大堆姑娘围着,而那**则在一旁讪笑道:“叶大公子今日来的有些不巧啊,芊芊姑娘身子不爽没办法接客,您看这……”
叶沉在古颜夕眼中并不是一个好说话的人,然而眼下他却表现得很通情达理,笑着道了声“没事”后,还让那**选了别的姑娘再给他送上来。
古颜夕二人眼看着叶沉就这样走了上来,在经过她们房门的时候,她二话没说一把就将月影给推了出去。于是随着美人一声惊呼,英雄很快反应过来将她拦腰抱住,叶沉在一扫月影傲人的身材后突然微眯了眯眼,很快便笑着道:“姑娘看起来好像伤了脚呢,要不要来我房中一坐?”
月影袖袍半遮面娇媚一笑,一双白皙的玉手顺势贴上了叶沉腰身。趁对方不注意的时候她在他身上轻轻一按,少顷只道了句“好”后,便在叶沉的带领下进了隔壁的房间。
这一切,古颜夕都看得真切,是以也察觉到了叶沉在看见月影时候眼中的一抹异色。
他发现了,不过照正常的剧本走向,他如果没发现的话,或许应该更好一点。
月影随叶沉进了旁边的屋子里,待到刚一入门,就被对方狠狠地甩在了床上。复制网址访问看着叶沉面含浅笑将门带上,眼角眉梢皆是一派清明,丝毫不见正常男人脸上该有的那点滴**,月影心中顿时明了,却仍旧单手托腮横躺在床上,然后伸出胳膊冲着叶沉勾了勾手指。
叶沉眼睛一眯,忽然觉得有趣。
并没有就这样头脑发热地冲上去,叶沉双手后背踱步而来,慢条斯理道:“姑娘看着甚是眼生,似乎并不是这花楼里面的人。”
“叶公子,既然是来买欢那就尽兴便好了,难不成还得问清对方姓甚名谁家住何方,从哪里来到哪里去,是否婚配?你这样会没
有乐趣的,所谓**一刻值千金呐!”
还真是从未见过这般口若悬河的女子,叶沉不由笑出声,却只适当地跟月影保持着距离,站在那里道:“**一刻的确珍贵,但却比不得性命有价值。有些问题在姑娘看起来虽是无用,但对在下却很是有用的,就比如说姓甚名谁,还有,家住何方。”
听出来叶沉语气中的小小变化,月影收回胳膊,佯装十分委屈的样子道:“叶公子若是不喜欢我,直说就好了,实在没必要绕这么大的弯子。我本就是一个人偷跑出来玩儿的,要是被我家那老头子知道了,只怕会打死我呢!所以叶公子的问题恕我没办法回答了,你的性命重要,我的性命也很重要呢!”
“且慢!”叶沉眼见月影似乎要走,脸上的笑应忽然散去,换上一副高深之态道,“等你的应该不是老头子,而是位女主子吧?”
“哦?”
“你们当我叶沉是什么人,以为用乔装打扮这种小把戏就能引我入局,未免也太天真了些!”
这么快就被拆穿,月影似乎一点儿也不着急。
她直起身子仍旧是满脸魅惑,慢慢翘起腿,有一下没一下地晃着,光滑有形的小腿在那裙子下摆的晃悠中若隐若现。
叶沉感觉对方似乎真的在把自己当成是傻子一样,他突然冷笑一声,身形一闪立马挪到了月影面前。修长的手指狠狠攫住她的下巴,手指用力看着她露出痛苦的神色。叶沉嘴角翘起微微俯下身,用相当平静的语气慢慢道:“不过你们家女主子还真不是个东西,就听了一半的传言也让你来蹚浑水,就不怕你会死在这里吗?”
月影尽快被扣得难受,却仍旧抬起手贴上了叶沉的胳膊:“叶大公子怜香惜玉,不是会对女人下手的人吧?”
“没错,我从不对女人的身体下手,我只会对你们的其他东西下手,比如说五脏六腑,又比如说,精气内力。”深深吸了一口只觉得满鼻芬芳,叶沉终于露出一抹嗜血的笑,瞳色几乎都慢慢转成了紫色。
果然,这家伙也不是个正常人。
隔壁房间的古颜夕正在紧张地注意着一切,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眉毛一挑,一副了然的样子。她当然不会做无把握的事情,所以在来之前已经让月影从周围花娘的口中打听了一些有关于叶沉的事。
叶沉喜欢逛花楼是人尽皆知的事,但其实这只是一个假象。他每个月来花楼的次数跟时间都是精心计算过的,古颜夕照着他之前几个月的活动对着月历一算,果然发现了一些了不得的事。
每个月当中最阴最阳的两天叶沉必定会进花楼,其余则是在月亮盈亏的这段时间里,以每七天为一个周期,过来花楼这里作乐,而将这些看似没什么异样的时间线联系起来,古颜夕可以很轻易地判断出这应该是一种邪术每隔一段时间应有的状态。
采阴补阳,又或者精气练气,总之没有一样是可以用在正道上的。
而且古颜夕觉得很有意思的一点就是叶沉每次来花楼都不会选当红的头牌,他基本上都是随便一指就选中了姑娘,每一次都可以轻松大战到天明。而被他选过的姑娘在事后虽然看起来并无什么异样,但几天后普遍会发生在她们身上的便是头发脱落,皮肤松弛,斑点滋生,明明还是花样的年纪,却一个个都没了该有的朝气。
因为没人可以证明这一切都跟叶沉有关,所以即便这些姑娘们私下里传得相当热烈,却还是无人敢当面拒绝他,只能在对方每每到来的时候告病在床,又或者直接跟了别的客人,如此才能逃过一劫。
对此,古颜夕只能表示无能为力。不过有一点让她在意的,是叶沉看起来并非像那种修炼邪术的人,那么如果不是他,他做这一切的理由就很应易猜到了。
就在古颜夕沉思的时候隔壁突然传来一道很是剧烈的响动,她急忙趴在墙壁上偷听,似乎是叶沉再度被月影惹毛,直接将她人一拽压在了桌子上。
月影显然是已经将叶沉所做的采阴补阳的那些恶心事一一道了出来,在见叶沉恼羞成怒的样子时,她越发挑衅道:“叶大公子看起来人模狗样的,没想到做的事儿竟然这么变态。你难道就不担心这些流言迟早有一天会传到大街小巷,那个时候不知他们会如何看待你跟你们叶家?”
“哼,区区一群废物而已,我叶家还不放在眼里!倒是你,这般能说会道的,让我都有点舍不得下手了呢!”
“别啊叶大公子,你若不下手我们还怎么继续,不如现在就开始吧?”
月影说着,突然扬唇一笑,原本还耷拉在那里的双腿突然一动,直接踹向叶沉的下盘。叶沉大惊完全没想到她竟然还能动弹,他翻转了身子匆忙避开,却也在同时松开了对月影的下巴。而月影获了自由却是闪身后退靠在了墙壁上,她迎着叶沉阴森的眸光笑得就像是一朵花儿一样,少顷双手一合,“啪”的一声,就见叶沉脸色一变,瞬时睁大了眼睛。
“看来你已经感觉到了,叶大公子。”月影笑说着,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在月影刚才一巴掌拍出的同时,叶沉只觉得身上突然多出了一道桎梏,将他周身锁住,禁止了他所有的动作。月影的手不分开,他整个人就动不了,这般令人诧异的手段他压根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觉得这种被人控制的感觉特别不爽。
“我劝你最好赶紧放开我,否则……”
“否则怎样?”月影笑说着,再度击出一巴掌,“叶大公子不妨试试是你先杀了我,还是我先让你筋断而亡?”
随着月影一语落下,叶沉果然感觉到自己体内的筋脉仿佛被什么人控制住了一样,只要对方轻轻一捏,他顷刻间就会变成一个废人。
“你、你到底做了什么!”一向运筹帷幄的大公子这时候也不禁慌了神,瞪着月影问道。
哪知月影却是耸了耸肩,冲着隔壁吹了一声口哨,少顷便见另有一人推门而入,一身蓝白相见的长袍,男子打扮,清朗如玉。
不过那张脸……叶沉怕是怎么也忘不掉吧!
“原来是应候王妃,我说呢,单凭她一个女人,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大的本事!”
“叶公子,都到了这个时候你就别再给自己脸上贴金了。”
“你!”
“她一个人出手就将你控制的服服帖帖,怎么,你还打算继续小瞧她吗?”古颜夕说着坐在了一边,单手托腮看着叶沉,眼角眉梢皆是调笑。
叶沉真是烦透了她这副样子,就好像被那双眼睛一看,整个人都像是**的一样。他有些不甘不愿地将头侧开,皱眉道:“你们做了什么?”
“叶大公子这么个问法不太对,你不应该问我们做了什么,而是应该问我们想做什么?”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句话叶沉原以为自己一辈子都不会了解,谁料这么快竟然就被两个女人在自己身上证明了。他死死瞪着古颜夕云淡风轻的神情,眸底阴沉翻滚:“你想如何?”
“我若说要你放了应候王跟三皇子他们,你觉得是否可行?”古颜夕尝试道。
“不可能。”叶沉回答的清楚,毫不犹豫。
古颜夕心中微叹,其实就算叶沉回答说可能,她也觉得对方是骗人的。应墨隐三人被扣住的地方是皇宫,那儿可是大皇子况盛的地盘,虽然况盛跟叶家是相扶相持的,但他们之间的主仆关系很明确,叶家自然不会为此就去背叛最大的利益。
“其实我之前回去的时候想了一下,叶大公子你们不遗余力地将我们逼来靳邺城,应该不只是为了抓应候王这一个理由吧?你将他抓走却又将我留在这里,难道你就不担心我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来?”
古颜夕故意避开了关于凰图的话题,就是担心打草惊蛇以此招来更多祸事。然而叶沉在听到她这个问题的时候却只笑了一声,神情冷漠:“你什么都做不了的。”
“为何?”
“因为你除非想看到应候王惨死狱中。”
古颜夕猛地握紧拳头,没想到这家伙竟然说出这种话。她目光冷寒大脑却在快速运转,她当然不相信应墨隐会是坐在那里任由别人去摆布的家伙,但她也不相信叶沉刚刚这番话只是为了吓唬而已。
“大皇子跟应帝做了交易,筹码是应候王。你不能动应候王却能用他来威胁我,那看来叶家是冲着我来的了。叶大公子很清楚我的身份吧,难不成你也是跟那群人一样为了紫云的《千秘本》才做此谋划来要我妥协?”
“哼,什么《千秘本》,我叶家不稀罕。”叶沉并没有否认古颜夕的前半句话,只对她后半句的内应表达了不齿。
古颜夕眉毛一样,道:“那你稀罕的是什么?”
叶沉的眼中突然迸射出一股利光,他紧盯着古颜夕,这一次丝毫没有闪躲。他上上下下将她打量得彻底,过了好一会儿才淡淡道:“我要你,嫁给范御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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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大脑“嗡”的一声巨响,古颜夕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叶沉看到她如此震惊的样子,脸上露出一抹笑意。他适才被控制后憋在心里的那股气总算发出来了,他望着古颜夕,一字一句重复道:“再说一遍吗,我要你,嫁给范御熙!”
“叶沉,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古颜夕拍桌怒道。
“应候王妃你没听错,我没有在开玩笑呢!你不是想让我帮忙吗,可以,只要你答应嫁给范御熙,我便可以将宫门和天牢的钥匙交给你,这样你就能去救你的夫君了。”说着,叶沉邪邪一笑,“哦不,是前夫君。”
屋内的灯火在这时微微开始晃动,却并不是有风而来,只是被那蔓延的杀气所慑。古颜夕从来没想过事情会往这个方向发展,嫁给范御熙?她没有想过,也不会去做,可为什么,为什么整件事从开始到结尾,都是这个话题贯穿其中?
月云升跟她说,你要嫁给范御熙。
叶沉也说,你要嫁给范御熙。
如果是月云升是为了她跟紫云国做出的考虑,那叶沉呢,他又是为何?
“想必应候王妃已经见过我妹妹很多次了吧,听闻有一阵子范御熙还曾让她去给你当过贴身的暗卫。啧啧,我叶家出身的女儿就算再不济也是要嫁入皇宫当贵人的,没想到竟然被你们两人使唤成了下人!”
“所以,你的条件是叶繁花吗?”
叶沉很是欣喜地扬眉:“没错,你现在的身份其实是紫云国的长公主,只要你答应了嫁给范御熙,他的心愿了了,自然不会再搭理我那个妹妹。这样一来她心灰意冷最后只能回到擎南,而到那个时候我们之间两清,你救你的应候王,我保证叶家不会再插手。”
仅此而已?古颜夕不信,尤其是从叶沉口中说出的话。
“叶繁花当日是被你亲自逐出家门的,按照叶家家训,她倘若敢私自回城,就会被叶家的人活活打死。我虽跟叶姑娘关系平平,但也不会为了一己私欲就送她入火坑,所以叶公子除非你说实话,不然交易作罢,咱们就看看谁能耗死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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