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成英和红玫四女从峨眉山回到家中,他便把自己新近对宇宙、自然以及武学一道,所悟出的心得,详细地为绿丹诸女作了讲解。诸女也结合自己平时练功的体会,与谢成英所说的加以映证,都感悟颇深。是以,诸女在谢成英悉心的指导下,功力进展非常明显,都很快达到了三花聚顶、五气朝元的境界。
丹景峡内仍是那么平静,家中天香夫人、九嶷夫人和贺夫人,三人整天满心欢喜,老仆王叔夫妻也是成天笑哈哈的,王婶让秀儿和几个侍女,收集了一些旧的衣衫拆开了,准备做一些小婴儿用的衣服之类。
原来谢成英和诸女成婚已三年多,五月前先是绿丹告诉天香夫人自己恐已有了身孕,三月前又是司马潇潇、蓉蓉两人也怀上了。这可把天香夫人和九嶷夫人、贺夫人高兴得什么似的,三人忙着吩咐侍女,准备婴儿出生时的必用之物,并早就叮咛谢成英不得再到三人的房中,大家都在欣喜地等待这喜庆时刻的到来。
……
半月后,一天傍晚,川北绵州的富乐山下,一家名叫‘富圣茶园’的茶肆,经营就餐、品茶、住宿业务,以供南北往来的客人休息。此时茶楼的大堂中,早已坐满了在此喝茶聊天的客人,大家正在一边品茶,一边天南地北地闲聊着。
这时门外远处,自北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顷刻间,两匹健马来到茶楼前,马上飞身跳下两位武林人士打扮,身着灰色短衫的中年汉子。店伙计一见,赶紧跑来接过两人的马绳,将马牵进马廊。两位中年汉子进到茶楼中,也不点茶,只是有些着急地,向店伙计要了一个房间,便急急地进房休息,连饭菜也要店伙计直接端进房去。
店伙计为两位中年汉子将他们所要的饭菜端进房中,刚放好饭菜,一位汉子却要店伙计去把店主请来。
这家富圣茶园的店主姓程,是一位年近五十岁的中年人,见客人指名要请相见,程店主只好放下手中的事,来到客人所住的房间。一进房内,一位中年汉子用手随意比了个“V”字手势,程店主一楞,随即要店伙计退出,在外侍候着。
待店伙计出去后,那位中年汉子便口中低声念道:“大洪贯鄂州!”
程店主在一个橙子上坐下,也回了一句:“天圣显中原!”
对完口切,那位中年汉子突然脸颊一沉,说道:“大哥错了!”
程店主面色不变,道:“错了就改!”
这时,两位中年汉子才相互一点头,另一位中年汉子便低声对程店主道:“程香主,堡中出事了,堡主受了伤,一位堂主死了,还有两位堂主也受了重伤,眼下还昏迷不醒,堡主要你马上通知小姐和姑爷他们。”说着,中年汉子自怀中取出一封厚皮纸信递给程店主。
程店主伸手接过,见封口并没有封上,便拿出信来急急看了一眼,一边看,脸上则惊变不已。他看完信将信收好,点头道:“在下子时立即出发,两位请自便。”说着,又招来店伙计,吩咐好生侍候,便匆匆回到后院。
半夜子时刚过,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破了沉沉的黑夜,一骑快马乘夜出了绵州城,直向西南飞驰而去。
第二天一大早,什邡县城西的一家小旅店中,来了一位骑马的客人,客人看似十分疲倦,匆忙要了一个单间,吃了点东西,便躺下休息。一个时辰后,这位客人换了一身长衫,给店伙计打个招呼,又走出店门向县城内最热闹的地方走去。
午时,蓥华山飞龙峰丹景峡谷口,来了一位身着长衫的中年汉子,中年汉子刚进丹景峡谷口,便向右一拐,向谷口右侧的一户农家走去。这家农户是一位五十多岁的山民,此时那位山民和老伴正在家中小院里收拾院落,见中年汉子来到,两人直起身来,中年汉子趋前低声询问几句,那山民便请中年汉子进屋小坐,一柱香长的时间,中年汉子便又离开农户的家,独自一人向谷口外走去。
这时,农户家的后门“吱”一声开了,那位农户的老伴背着一个竹编的背蒌走出后门,直向一个陡峭的山坡而去。
一个多时辰后,在丹景峡的谷底,那段朱红墙的后院,老仆王叔和王婶正接着那位农妇,王叔从农妇手中接过一封信,便急忙来到前院大厅,大厅中天香夫人正和九嶷夫人、贺夫人正在闲谈,两位侍女则在一旁侍候着。
见王叔拿着一封信急急走进来,天香夫人笑着问道:“他王叔有什么事?看你急的!”
王叔走近,低声在天香夫人耳边说了几句,便把手中的信交给了她,天香夫人拆开信看后,又递给九嶷夫人和贺夫人,然后对一位侍女道:“秀儿,快去请公子和少夫人都过来。”
那名叫秀儿的侍女应了一声,便飞快向左侧的小院跑去。
仅一刻功夫,谢成英和绿丹诸女便一起来到大厅,诸女向天香夫和九嶷夫人、贺夫人问好后,便在周围的椅子上坐下。见谢成英和诸女坐定,天香夫人才平静对司马潇潇说道:“潇儿,你过来,大洪山来信了,你看了先不要着急,注意肚里的胎儿!”说着,便把手中的信先递给司马潇潇,司马潇潇接过信来,急切地看着,见信中说父亲不慎受伤,两眼便红了。
绿丹诸女一见,甚是惊异,都赶紧一起围过来,连忙安慰着司马潇潇。
绿丹接过信看了一下,娇靥上也是愁容立现,谢成英赶紧走拢接过信,展信一看,但见信中大意道:
1、近日江湖中已风云突起,十日前堡主与三位堂主在武昌分堂遭人围攻,堡主伤及左腰,三位堂主一死两伤,目前武昌分堂危急。
2、九玄宫传来消息,十日前,有江湖武林人士三人现身九天峰紫云庵附近,行踪鬼魅,吾静师父与之发生争势,三人围攻吾静师父,吾静师父轻伤,幸云非师太赶到,贼人不敌退走。
3、半月前,伏龙帮总堂遭人围攻,伤亡惨重,帮主龙啸失踪,目前情况不明。
4、数月内,福建、江渐、山东等地好几个帮会遭灭门之祸,不知是何人所为。
5、这些江湖人士武功怪异,功力高强,下手毒辣,势有扫荡整个武林之意,少林、武当目前已派人暗察,但情况不明。
来信不长,却看得众人惊心不已,司马潇潇忧急万分,绿丹诸女更是挂念着九玄宫中师父、师伯们的安危。
谢成英看完信后,浓眉微皱,联想到峨眉玄度大师的话,不由久久沉吟不语。绿丹诸女见他似在考虑什么问题,便都不出声,只是一起望着他,在等他作决定,一时间,大厅中出现了片刻的静默。
见大家都望着自己,谢成英赶紧稳定了一下情绪,才淡淡一笑,口中念道:“天下风云天下忧,世间俗人多闲愁。真是山雨欲来风满楼啊!看来我们真得再往江湖上走一趟了。”
“成儿,你要出去,为娘不管,可丹儿、蓉儿、潇儿三人得在家中呆着。”天香夫人一听,赶紧说道。
听了天香夫人说话,绿丹小嘴动了一下,但又忍住没说。谢成英看了绿丹一下,点头道:“娘,你就放心吧,丹姊、蓉姊自然不便再外出了,只是现下岳父受伤,潇姊若不亲临,怕是放心不下的。”
“潇儿,怀孕才只三月,以潇儿的内功,只要不过分耗用真力,应无大碍!潇儿去时也可带上些‘益气丹’,以备不时之需。”贺夫人这时,插言道。
“丹姊虽挂念九玄宫的师父、师伯们,但为了腹中胎儿,应不宜再劳累了,还是小妹亲自回去一趟吧!否则,师父知道了定要责怪的。”红玫请求道。
谢成英这时和声说道:“我看要去,家中也必须留人。不如娟姊、仙姊、菊姊、苑妹、雪妹五人,就留在家中陪伴娘和丹姊、蓉姊她们,同时照看成都的生意。艳姊和玉姊则陪潇姊前去大洪山总堂,看望岳父。玫姊和白姊就回九玄宫一趟,看望九玄师叔她们。”
“那成弟弟,你呢?”诸女一齐问道。
“我便先随玫姊她们去九玄宫看看,这样丹姊也可以放心一些。然后,我就到江湖中去走走,察看一下这段时间江湖中,究竟是谁在兴风作浪!”谢成英认真说道。
“不行!”诸女紧绷着秀脸,齐声嚷道。
“为什么?”谢成英满是诧异,不解地问道。
“娘啊,成弟弟是决不能一人到江湖中行走,必须有我们姐妹一人在身边陪着,否则,我们不放心!”绿丹立时嘟着嘴,理也不理谢成英,却竟直对天香夫人娇声说道。
“娘啊,我们姐妹商量过了,成弟弟以后要到江湖中行道,我们姐妹中必须有一人作伴。一来照看成弟弟的衣食住行,二来也让江湖中那些年轻女子免于纠缠。”殷艳艳也红着脸向天香夫人说道。
听到这里,天香夫人、九嶷夫人、贺夫人和在场的王叔、侍女们都不禁笑起来,但也认为诸女说得对,便都点头称是。
谢成英见此,只得愁苦着脸,无可奈何道:“这是那有的事?要不去了九玄宫后,再由玫姊或白姊跟我一道,这总可以了吧!”
绿丹这时想了一下,才缓释言道:“家里也不需要留那么多人,倒是潇姊回大洪山总堡,只艳姊和玉妹怕是不行的,万一遇有强敌,潇姊是万不能亲自出手,不如荷妹也随去大洪山,让雪妹跟红妹去九玄宫。待九玄宫事了,雪妹可跟成弟弟再到江湖中走走,红妹就先汇合潇姊她们,一同在大洪山等候成弟弟的音讯。”说着,绿丹顿了一下,又接着道:“只是成弟弟到外面的时间不能过长,不能超过三个月,并要随时通过天圣堡和丐帮与家中保持联系。不然,娘和我们……难以心安。”说着,俏眼一转,又看了谢成英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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