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好了!我们盼了几代人,终于得到了紫玉扇的消息!”
“如此以来,师父、师伯们定会让我们公开下山行走啦!”
红色彩衣少女的话,顿时在几位少女中,引起了异常的兴奋,少女们七嘴八舌,这个问,那个应地,纷纷议论说道。
“大家别吵了,还是请蓉妹妹,先把详情细说一下,我们也好向师父、师伯们禀告。”见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说个不休,绿衣少女只得大声说话,让大家安静。
“对,对!蓉妹妹快说,你是怎么发现的?”大家齐声赞同道。
红色彩衣少女说起此事,也是非常兴奋,她用有些发颤的声音,继续说道:“那是小妹刚回到成都的第二天,正赶上我父王举办民间百艺表演,我乘兴前去观看,一位身着白衫的年轻书生,挡住了我的过路。此人看起来有二十岁左右,人长得十分俊秀,英气无比,他手执一把紫玉扇,也正在观看台上的表演。”
“蓉妹妹,怎知他拿的就是紫玉扇?”一个少女接口问道。
“我见他手里的扇子透着紫光,便好奇想弄清楚一些,便叫人邀他到亭内叙谈。”
“怎么样?他来没有?你们谈了些什么?”一个少女着急的问道。
“他来了,我细看了扇子,确如师父所说,扇架为万年紫玉所做,入手微温,扇面是白金丝织成,中间一条金龙是用黄金丝织成的。”那位叫蓉蓉的少女继续说道。
“这人叫什么?蓉妹妹可曾问过?”又一个少女抢着问道。
“这人姓谢,名成英,乃四川什邡人氏。”
“他的紫府玄功练得怎样了?”这回又是那位叫绿丹的少女,在问。
“好像这人没练过武功,我怎么察看,也丝毫看不出他有武功。按照师父所言,紫府玄功练至极顶,习功之人的双眼中,应泛出淡淡的紫辉啊。”蓉蓉一边回忆,一边也不禁怀疑着,说道。
“这就奇了,紫玉扇的传人难道没练过紫府玄功?”一位很少说话的白色彩衣少女,不解地问道。
“据那位谢公子说,他本一介书生,扇子是朋友相送的。”蓉蓉用有些失望的口吻,解释说道。
“朋友?他可曾说那朋友是谁?”这少女的话,那语气到好像是在审问一般。
“谢公子说,恪于承诺,不便明言。”
“蓉妹妹,这就奇怪了,师父不是曾说这紫玉扇,为紫府玄功传人的兵器,还要我们仔细察看呢!”又一位少女问道。
“我也知道啊,可是以我的功力,竟看不出谢公子是否练过武功,任说谁也不会信的,可事实就是这样的。我看这谢公子,就完全是一介书生,说话满口都是‘小生、小生’的,一付穷酸样。”蓉蓉说着,竟学起了谢成英的声音,诸女一听,都不禁哈哈嘻笑起来。
谢成英听到这里,终于明白了这位穿红色彩衣的少女,竟是那位蜀王郡主,怪不得听声音有点熟悉。
“那,蓉妹妹,过后你有没有再找过那位谢公子,核实一下?”一位淡蓝色彩衣的少女问道。
“谢公子告辞走后,小妹我顾不得再看什么表演,急忙赶回到家中,立即叫人到成都满城寻找,可再也找不见谢公子的踪迹。”蓉蓉无可奈何地,回答道。
“谢公子没说他要往何处去?”另一位红色彩衣的少女问道。
“他说要去中原游学,以增见识。”
“丹姊姊,如果这位谢公子真是我们要找的紫府玄功的传人,将来我们遇到他,该怎么相称呢?”一位少女悄声问道。
“叫师兄?还是师弟?不会是我们师叔吧?”诸女你一言我一句,又争过不停。
“好啦!大家不要吵,蓉妹妹所说的真是一件大事,我们要立即禀告师父和师伯。不管这位谢公子,是否就是紫府玄功的传人,我们都要从他那里弄清这件事。”绿丹微蹙秀眉,沉声说道。
到这时,谢成英从诸女的交谈中,知道那天邀他进亭内交谈的那位蜀王郡主,竟是九玄宫的传人,怪不得当天已看出她具有极深的内功。可他不明白,这九玄宫为什么会如此关心紫府玄功的传人?难道真与那本“紫府秘诀”上那句谒言有关,还是双方曾有什么过节?他正在思考间,又被里面诸女的谈话所吸引。
“紫娟妹妹、秋菊妹妹,你们此次去湖北,可有什么惊人的消息?”绿丹又对着紫娟和秋菊两人问道。
“紫娟姊姊,还是你来回答吧”秋菊说道。
“我和秋菊妹妹,前去湖北,一路上茶楼酒肆中,都有江湖人士在传说‘紫府玄功’和‘天竺丝宝衫’将要出世的消息。江湖中的各大门派、帮会,均派出众多高手,四下寻找,很多归隐江湖多年的高人也为之所动。所以我们就急急赶回来禀报师父,看是不是要派人暗中查寻。没想到蓉妹妹,已经发现了紫玉扇的踪迹。”紫娟一点头,细说道。
绿丹听了,点点头,沉吟一下说道:“好!既是紫玉扇现世了,这对我们九玄宫,真是天大的喜事,以师父和师伯们平素的叮嘱,看来我们只好分头行事了。不如这样,由我亲自前去禀报师父,紫娟妹、玉薇妹、白荷妹、蓉妹妹两人一路,分头下山,前去湖北一带寻找,看是否能找到那位姓谢的公子。同时,在没弄清全部真像以前,我们要全力保护好这位谢公子,不要有任何差错,以免断了音讯。宫里就由红玫妹妹、雅仙妹妹、秋菊妹妹留守,并将情况禀报给三位师伯。”
见诸女都在点头,绿丹又叮嘱道:“几位妹妹,在我们没有找到谢公子之前,大家下山后,仍要遵守师门的诫条、清规,万不可放肆。”
“是!丹姊姊。”诸女齐声应道。
“各位妹妹,紫府玄功对我们是太重要了,妹妹们还记得本门师祖数百年来留下的那几句话吗?否则,我们都会与师父、师伯们……真要成老……老……姑娘了。”绿丹说到这里,俏脸不禁红了。“老姑娘!”三个字一出口,所有的少女们都不禁娇靥一热。
“是,丹姊姊,我们明白!”诸女齐声说道。
“丹姊姊,师父去了那里?”紫娟这时向绿丹问道。
“师父,前天应衡山神尼前辈相邀,去了湖南衡山。我马上赶去衡山,向师父禀报,请师父示下。”绿丹说道。
“大家此次下山,都要穿男衣,最好不要引起江湖人士的注意。”绿丹又补充说道。
这时,红玫站起身来言道:“丹姊姊,是否请蓉妹妹,把谢公子的样子画出来,大家好按图寻找?否则,姐妹们也不知道谁是谢公子啊。”
听到这里,谢成英愣愣地想了良久,愈想愈迷惑,自己与她们素不相识,她们为什么一定要找到自己?他从诸女的谈话中,知道这九玄宫对自己并无恶意,更不是要找自己寻仇,只是为了什么师门渊源。
“难道是师门渊源?”谢成英感到有些不解,师尊的遗书中就那句谒言,其他好似并未提及什么。况且,师尊乃大唐人氏,怎会与几百年后的九玄宫传人扯上关系?
这时,绿丹又对诸女说道:“现在大家一起去玄书斋,让蓉妹妹将那位白衫书生谢公子的像绘出来,给诸位妹妹看看。”
于是,诸女纷纷走出楼阁来,簇拥着那位红色彩衣少女,径向左侧的另一座楼阁走去。
谢成英见诸女走出,中间的红色彩衣少女,果有几分像蜀王郡主,于是他悄悄走出树丛,望着已经走远的诸女背影,任他是想破了头,也弄不明白,这其中的秘密。是以他苦笑地摇摇头,心里暗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心念之间,他定睛再看诸位少女,早已走进了那座楼阁,不见了踪影。
这时,谢成英已知自己无需再跟着进去,不如就隐身在上下峰崖的矮墙附近,或许便可看清她们下山时的装束如何?以便今后能及时避开她们的找寻纠缠。
谢成英心念已定,便沿着沟水曲池,飞身向朱墙下奔去,在经过一片树林时,见树上结满了鸡蛋大小的青色果子,忽感香气扑鼻,令人不禁神清气爽。他奔驰半夜,腹中已有些饥渴,想到一会儿要在矮墙附近等候,于是飘身上树,顺手摘下十余个青色果子。
紧接着,他飞身越过朱墙,直向入谷时的矮墙和小亭方向驰去。
就在谢成英刚飞身越过高墙的一瞬,身后远处,猛然一声威严的喝叱声:“是谁?”
正在玄书斋看蓉蓉作画的诸女,闻声一齐跑了出来,诸女一见适才喝叱之人,正是刚出关的付、林、关三位师伯,立时躬身施礼道:“徒儿,见过三位姥姥。”
付姥姥两眼仍然望着前方的那片树林,问道:“丹儿,刚才是谁去了前面小亭那边?”
绿丹恭声答道:“回姥姥,姐妹们都在,没人过去。”
付姥姥自语道:“你们没有过去,为何刚才那片玄碧枣树枝在晃动?”说罢,不由也有些怀疑道:“难道老身的眼花了不成?”
林姥姥道:“丹儿,你们都聚在一起,在议论什么呢?”
绿丹恭声道:“几位下山的妹妹回来了,带回江湖上的一些消息,蓉妹妹也从成都回来,已发现紫玉扇现身江湖了,所以姐妹们正在商议。”于是,诸女把详细情况,向三位师伯细说了一遍。
付、林、关三人一听,相互对视一眼,三人心道:这可是九玄宫的大事啊!
是以三人对绿丹的安排,点头称是,要她们赶紧下山暗察,并又嘱咐了一些话。
再说谢成英飞出朱墙,来到小亭矮墙后,立即隐身在一簇树林内,他面对朱墙方向,席地而坐,以便注意会是那些少女出来。
他一面吃着香甜味美,清脆可口的青色果子,一面回想起方才目睹的种种经过。
近半个时辰过去了,那朱墙楼宇方向一片寂静,并不见一位少女出来。
这时,山峰夜空高远,月华如练,寂静的旷野里,不徐不疾的山风,吹得满峰上树林摇动,枝叶有声,隐约中夹有叽叽的虫叫和蛙鸣声。
谢成英仰首一看明月,心想:如此大的一座九天峰,会不会还有其它通路。
正在怀疑之间,霍地,他远远看见朱墙方向的树林外,飞身纵出几道人影,径向这边驰来。
谢成英心中一动,赶紧再度隐蔽了一下身形,凝目一看,只见驰来的几人,正是那几位叫紫娟、蓉蓉和玉薇、白荷的少女。
紫娟、白荷、蓉蓉三人都戴花绸方巾,身着丝绸细花长衫,手拿折扇,打扮成读书公子的模样。
玉薇则背插短剑,已换了一套青色的劲衣,倒是习武打扮。
紫娟、蓉蓉两人走在前面,默默无语,如飞驰来,目光一眨不眨地望着矮墙的出口,好似都在想什么心事。
玉薇和白荷跟在后面,嘻嘻哈哈,神情十分高兴,看情形似是一边飞驰,一边正在谈话。
谢成英看了,不竟称赞不已,心想:四人如此打扮,真是个玉树临风,不知者见了,怕不惊为天人!
心念间,几人已来至近前,只见神情有些凝重的白荷,微蹙着眉头,似是在回答玉薇的问话,只见她迟疑地说道:“只要我们能找到那位姓谢的白衫书生,弄清了紫玉扇的真像,师父、师伯们一定喜欢、高兴。”
玉薇一听,立即愉快而肯定地说:“我们肯定能找到谢公子,弄清真像,但我怕谢公子真不是紫府玄功的传人,那时我们该怎么办?”
白荷微一摇头,说道:“我想谢公子定是武功高深,只是蓉妹妹看不出来吧了!”说着,高声向前面的紫娟,问道:“娟姊姊,你说是吧?”
紫娟正想着心事,连头也没回,仅口中“嗯”了一声,蓉蓉则只顾着向前飞驰。
玉薇轻哼一声,说:“从蓉妹妹所画的像来看,连丹姊姊不是都没看出那个谢公子是否习过武功嘛,你还说他可能武功高深?不过,蓉妹妹把这谢公子画得那么英俊不凡,我却真有点不信!”
白荷一听,立即正色说:“玉薇姊,你难道不相信蓉妹妹,蓉妹妹可是我们姐妹中的丹青高手,画什么都很是传神的,我看谢公子或许真是如此……”说着,竟小脸一红,神情有些羞涩起来。
几人到达矮墙,飞身纵进小院内,都是轻灵身法,快愈电闪。
接着是一阵轻微的脚步声,谢成英心道:这儿果然是通往峰腰的唯一通道。
谢成英看着紫娟、蓉蓉四人先行离去,估摸着那位仪态高雅,美如仙子的绿色彩衣少女绿丹,也将随后到来。
心意未定,深处树林,果然有一道快速人影,飞射出来,速度之快,的确令人心骇。
谢成英不须细看,便知来人,必是那个叫绿丹的少女无疑。
眨眼之间,那道快速的人影,已接近谢成英隐身之处不远,谢成英凝目一看,不自觉地愣了。
只见来人,年约二十一二岁,头上束一方淡黄儒巾,身上穿一袭粉绿公子衫,腰悬一柄古色斑斓的短剑,修眉细目,挺鼻朱唇,胜如温玉,竟是一个丰神俊秀的美少年。
谢成英的确看呆了,他虽然知道来人就是那位叫绿丹的少女,但他却一丝也看不出来,若世间真有如此俊美少年,不知会迷住多少年轻的女子。
心念间,绿丹已驰至近前,虽是平静的俏脸,难免挂有几分轻忧,微蹙的秀眉,也表露出几分心事。她看也不看一眼矮墙,径自向峰崖飞奔而去。
只见绿丹身形一闪,粉碧的绫袖一拂,身形疾泻而下,顿时不见了。
谢成英见状也立即起身,飞身直奔峰崖,到达峰崖一看,只见疾泻而下的绿丹,绿衫飞舞,绫袖飘拂,距离崖下那片树林山石已不远了。
谢成英看得心头一震,不由暗呼道:“好快的身法啊!”。心念间,正待也飘身下崖,蓦见崖下树林间,飞身纵出四个人影,一齐向绿丹迎去。
谢成英知道那四个人影,就是紫娟、蓉蓉等人,只见五人会合后,立即展开轻功向峰腰崖左侧驰去!
谢成英这时再不怠慢,立即飘身而下,身影如羽毛般,轻轻地向下泻去。到达峰下,但见旷野黑暗,林木蔽天,却悄无声息,绿丹和蓉蓉等人的身影早已不见了。
谢成英静待良久,方始起身向山外追去。
谢成英到达半山处一座山谷,东方的天已露出黎明的曙光,他游目一看,峰峦峥嵘,苍郁翠黛,云雾飘绕,依然没发现绿丹等人的身影。
谢成英想,这座山谷应是下山人必经之处,根据他熟悉的路径和飞行的速度,他似乎应该走在绿丹等人的前头。心念未毕,身后山林深处,突然传来一阵烈马嘶叫声。
谢成英一听,立即隐身在一排小树丛中,接着,又是一阵马嘶传来。
不一会,从山中深处,如飞奔出五匹快马,马鞍上坐着五位少年,谢成英凝目一看,正是绿丹、蓉蓉等人。只见绿丹一马当先,其次是紫娟、蓉蓉、玉薇和白荷四人。
谢成英看得异常惊讶不解,难道这山中竟有他们寄放马匹的地方?莫非这山后还有农户居住,以后到此,倒要仔细察看。
心念未毕,五匹健马,飞奔而去,越出山谷,直向山外驰去。
谢成英静待五匹快马消失在谷口外后,才借着蒙蒙曙光,跟在马后也向山外飞驰。
由于天色尚未大亮,加之山路崎岖,谢成英想快着赶回小镇,便尽展掠云浮影功,蒙蒙身影穿林越谷,绕峰涉溪,将至山口,红日已经升起。
一路上,谢成英再无心溜览沿途风光,急急赶回到小镇,回到了船上。
当天下午,江上大雾果然散开,船又继续起锚向前赶去,船一路经过著名的西陵峡,此时谢成英已无心情,仅在船上眺望了远处的山景。
到第二天一大早,船终于到达湖北宜昌码头,谢成英便随众人告别船家,下船急急向几里外的宜昌城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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