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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前科榜眼(2 / 2)

“兄台可曾听过,‘他强由他强,春风拂山岗。他横由他横,明月照大江。’之言。”谢成英微笑道。

青年书生听了,好似已有所悟,沉默一下,他点点头,凝视着谢成英道:“兄弟,可否先听在下讲一段故事?”

“兄台请讲!”谢成英和声道,并示意雪梅和龙茵都坐下来听。

青年书生这时先端起桌上的茶杯,大大地喝了一口,沉思良久,然后,他才徐徐说道:

六年前,在安徽有一个叫涡阳的小县,县令姓张,这位张县令的夫人生有一位公子,这位张公子自小生得聪明伶俐,五岁时入官学,竟过目成诵,七岁已能吟诗作赋。

这位张县令,在此地为官,虽算不上多么荣耀,但也颇有一些政绩。因此,张县令在涡阳当地,深得百姓之爱戴。

在那位张公子十二岁时,张县令见张公子对习武也很有天分,便让他同时拜在当地一位武林高人门下学艺。于是张公子一边苦读四书五经,学习治国之道,一边勤奋习武,练习上阵杀敌的本领,立志成为国家栋梁之材。

到张公子十八岁时,那位张公子不但外表看来,一表人才,而且是一位真正的文武双全之人。

于是,张公子谨尊父命,自乡试、会试一路考过,终于在二十岁那年,考取了贡士,在经过殿试后,张公子心道:以自己的功底,应稳在前五名了。

在京城里等候发榜的日子,一天张公子和几位住在同旅店的举子们,乘兴来到一座繁华的茶楼,一边品茶,一边吟诗,不时几人又高声谈笑,真有点得意忘形的样子。

这时,从茶楼一个雅间内,走出一位身着官服之人,此人来到张公子他们的桌前,肃声问道:“请问几位公子中,那位是涡阳的张公子?”

张公子听了一楞,立即起身拱手一礼,答道:“学生正是!”

那位官服之人看了张公子一眼,仍是肃声道:“阁下便是涡阳张公子,我们刘大人有请,公子能否随我进里一谈?”

“请问是那位刘大人?”张公子和声问道。

“当朝的刘公公,刘大人!”

张公子和几位举子,早就听说朝中有位刘公公是东厂的首领,皇上跟前的大红人,那是谁也得罪不起的人物。于是,他考虑良久,也只得站起身,随那位官服之人来到雅间,晋见刘公公。

原来这位刘公公,在今年殿试时,见皇上亲自出题测试,通过会试的贡士们,最后皇上亲点了江苏一位姓陈的,安徽一位姓张的,湖北一位肖的三人,为本届会试的状元、榜眼和探花。将于三日后,以皇榜公告天下。

那位江苏的陈状元,虽然文采出众,但已年过四十,是一位典型的文弱书生。而这位张公子却仅年方二十,并在皇上面试时,还亲自在殿上,为皇上表演了一套武功,令皇上赞叹不已。

这位刘公公长期以来,便处心积虑,在暗中极力收揽人才,以在朝廷中,培置自己的势力。此时一见安徽这位张公子,生得如此英俊,又是文武全才,自然不会轻易放过,便想找机会,将其拉入自己的阵营。

不想,他今日在此茶楼,闲坐饮茶,正巧遇到张公子与几位年轻的举子,也在此品茶吟诗,这可正是天赐良机。是以刘公便命手下,去请这位张公子,前来雅间相见。

张公子随那位官服之人,来到雅间,见房中仅有刘公公一人在座,于是,急忙趋步上前拱手施礼,恭敬道:“学生见过刘公公,刘大人!”

这刘公公把张公子好一阵端详,见张公子的确英俊潇洒,儒雅风度,不由满意地哈哈笑了起来。

原来,刘公公一直一来,便想找一位能继承自己衣钵的年轻人,可他阅人无数,均未发现有令他真正满意之人。今天一见张公子,这位三天后,就将成为本届会试榜眼的年轻人,果然是一表人才,而且是文武双全,那份高兴劲真是无以言表。

刘公公见张公子到来,非常中意,连忙请张公子在客位上坐下,又让伙计为张公子添了一杯上好的香茶。

然后,刘公公便向张公子问起了家常,并直接提出想收张公子为义子。

张公子虽不肖刘公公的为人,但也万不敢轻易开罪此人,于是,只得委婉谢绝。

不想,刘公公并不生气,而且将自己的住址相告,并言明有事,可前去府中相见。

当天,张公子有点闷闷不乐地和几人回到旅店,刚一进店门,店主便告诉他,有人在房中想候。

张公子急急回到房中,见来人竟是涡阳县衙的付师爷,付师爷一见张公子回来,不由一下抱着他哭了,惶声道:“公子不好了,张大人出大事了!”

张公子大惊,连忙问付师爷,父亲出了何事?

稍停,付师爷便对张公子诉说起来:

原来,涡阳是一个小县,去年天旱,农民大多欠收,今岁开春,许多农家无法播种,张县令很是体恤民情,便立即将县中的情况,向宿州府新来的知府禀报,请求放赈救灾,谁知一连三道文书,上面竟无音无信。眼看要过了农情,张县令便擅自作主,先将官府的储备粮食,分发放给农民,让农民先播种,以保今年的收成。

一月前,这宿州的知府大人过生日,要涡阳县送礼,这张县令一向为官清廉,加之农事繁忙,顾不上亲自去给知府道贺,便派人将礼品送到新来的知府大人的家中。

这位新任宿州知府,可是一个大贪官,平素不学无术,更仗着与安徽巡抚大人沾亲带顾,便欺压百姓,做下贪赃妄法之事。此时,见属下其他几个县的县令,不但都是亲自前来恭贺,而且所送之礼甚丰。便认为张县令不亲自来,是瞧他不起,而且张县令所送的礼,又太少。

于是,这位知府大人便借春播之事,向安徽巡抚大人诬告涡阳张县令,私自动用官府储粮。这安徽巡抚大人对宿州知府大人的话,自然是深信不疑,便立即派人来到涡阳县,不用张县令伸诉,便将张县令一家下了大狱,并判了个擅自动用朝庭官粮的大罪,按大明律条,此罪当斩。现已将处斩张县令的文书送到了刑部,待刑部批回后,准备秋后处斩。

付师爷与张县令一家人,一向关系甚好,且尤为钦佩张县令为官清正,见张县令遭受此不白之冤,便想替张县令伸冤。

付师爷前去宿州求了好几位张县令的同僚,可他们都表示,此事是巡抚大人亲自判定,难有转机的可能。

付师爷见无法可施,知道张公子正在京城参加会试,便急忙赶到京城来,向张公子报信,看张公子能否在朝中想法,解救张县令。

张公子一听,顿时放声的大哭,付师爷赶紧相劝道:“公子,现在可不是哭的时候,还是赶紧想办法,救救你父才是啊!”

也是张公子太年轻,说到救人便失了主张。他虽然考中贡生,经过了殿试,可眼下还没放榜,不知自己能否考中。就算考中,以他一个新科进士,也很难能替父亲伸冤,并将救出父亲,搞不好,还会牵连到他的前程。

张公子思前想后,想到了刘公公下午的话,只有去求当朝刘公公,当他想到刘公公的要求,又有些忧虑了。可当他再想到父亲会被处斩的可能,张公子只得连夜来到刘公公的府邸,求见当朝的刘公公。

刘公公一听说张公子前来求见,高兴非常,立即请他进府相见。

双方见礼完毕,张公子便向刘公公说明了自己的来意,并明言请刘公公替父亲说情,救自己父亲一命。

这刘公公一向老谋深算,听了张公子的话,并没立即表态,而是起身慢慢地在房中度步,像在考虑什么问题。

沉思良久,刘公公才回过身来,笑着对张公子说道:“贤侄,按说老夫看你之面,本该答应出面讲情,只是你父私自动用官府储备之粮,此罪甚大。安徽巡抚和宿州知府官员若不与你父作证,说你父预先有过请示,就算老夫出面,也不便要刑部重审此案。况且,你与老夫非亲非故,安徽巡抚和宿州知府,恐也难以给老夫面子吧!”

张公子一听,便吓得六神无主,只得一下跪在地上,哭着哀求道:“请刘公公救救我父亲,小侄愿拜公公大人为义父,孝顺公公,决无返悔。”

刘公公一听,大为高兴,立即双手将张公子扶起,安慰道:“贤侄莫哭,既是你愿拜我为父,便是我儿,稀许小事,为父自然替你奔走,不怕安徽巡抚和宿州知府不给为父面子。”

刘公公说完,立即向外喝声道:“来人!”

立时,那位刘府的管家便躬身进来,刘公公要管家立即叫来家中所有的仆人,对他们宣布道:“从今日起,老夫已收张公子为义子,从今后,张公子便是你们的少主人。若有违他意之人,老夫定当严惩。”

众仆人都很高兴,一起向刘公公恭贺,收得一位如此英俊、儒雅的少主人。

随后,刘公公让管家拿着他的名帖,将刑部尚书请来府中,当着张公子的面,将张公子父亲一事说出,刑部尚书表示,由刑部立即重审此案。

三天以后,会试的皇榜贴出,张公子竟中了第二名榜眼,并被皇上直接任命为翰林院的编修一职。

这下,刑部尚书便直接奏请皇上,撤消了张公子父亲之案,并要安徽巡抚恢复了张公子父亲的官职。

刘公公又亲自上朝,奏请皇上准假,让张公子回乡省亲,看望其父。

张公子回到涡阳家中,将此事一说,不想张县令大为生气。

张县令早就有所闻,这位刘公公是位奸邪之人,便立即将张公子严厉责怪一番,可刘公公是皇上面前的红人,任谁也不敢得罪,认义父之事,又不能再行更改,为了张公子的前程,张县令只得认了。

于是,张县令一气之下,便向朝庭上书,辞了涡阳县令,闲居家中,从此不再涉足官场。

张公子见父亲如此,虽然后悔,但也只得回到京城供职。

这刘公公对张公子还真是很好,不但视他如亲生一般,更让他拜玄乙道人为师,学习上乘武学。

先前几年,这位刘公公为人虽然奸诈,但其羽翼尚未丰满,还不敢在朝中公然弄权,对皇上和诸位大臣也十分恭敬。

可近两年,刘公公见自己根深势大,特别是与倭人勾结后,建立了天龙门,便公然在朝中打击那些与自己意见相佐的大臣们,并将东厂的锦衣卫,逐步变成了自己的私人力量。

张公子把一切都看在眼里,他清楚刘公公是想借朝庭和倭人之力,完成他一统江湖的志向。张公子心里非常矛盾,虽然他不愿意替刘公公做那些残害忠良的坏事,但他也不敢违背刘公公的命令。他知道刘公公身后的实力,十分强大,仍谁也不可能挡得住。

张公子每日非常痛苦,只觉得自已替刘公公做了这些伤天害理之事,有违父亲多年教导的“忠义、仁厚”之心,深感对不起父母,是个不忠不孝之人。

半年前,刘公公联合天罗上人和倭人,开始在江湖中打击武林同道,残杀武林人士。现在竟又听命于倭人,以绑架永乐公主来要挟皇上,做下这通敌叛国,出卖朝庭利益的十恶不赦之罪。

见此,张公子更是终日的良心自责,他有心联络正道人士,想公开揭露刘公公的阴谋,可他纵观这天下江湖武林,无人能是玄乙道人、天罗上人和东瀛一仙等人的敌手。因此,他也不敢出来冒然行事,出来揭发刘公公的罪行。但他深为天下武林的安危担忧,并为皇上可能受到刘公公的伤害,而惶惶不安。

自南少林之事后,张公子见谢成英和雪梅、龙茵三人的武功高深,竟能在数招内击败天龙门的黑衣人和倭人武士。而像雪梅如此年轻的一位女子,出手十余招,便能将东瀛仙者打败,救出公主。

是以,张公子便怀疑谢成英,可能是一位深藏不露的绝世高手,或许能出手他挽救公主和天下武林的安危。

为此,他必须证实此事,便只得霍然来见谢成英了。

……

话说到此,青年书生突然起身走到谢成英三人面前,躬身施礼,颤声道:“在下多谢兄弟和两位小妹,出手求出公主,还请兄弟不辞辛劳,挽救天下武林苍生,免遭生灵涂炭之危。”言毕,竟深施一礼,久久不抬起头来。

谢成英听了青年书生的叙说,半响竟没出一言,雪梅和龙茵两人只秀眼看着他,他也不理,沉思许久,他才自语似道:“原来兄台姓张,便是故事里的那位张公子?!”

青年书生见谢成英说话,立即起身道:“在下正是,兄弟或许不齿于在下之为,可在下是真心希望兄弟能出手阻止刘公公,挽救天下武林。”

“原来兄台,竟是当朝翰林院的编修,在下倒是有眼不识真人,失敬,失敬!”谢成英拱手致歉,诚恳道。

“兄弟,请勿客套!如此虚名有何之用?”张公子摇头道。

龙茵听完张公子的故事,想起伏龙帮众人死伤和父亲受伤,一时非常气愤,正想发作,见雪梅对自己摇头,于是她只得似笑非笑,凝视着张公子,道:“张兄所说的故事,本姑娘以为有些不可思议?”

“小妹难道不能相信在下之言?”张公子看着龙茵,大惊道。

“那倒也不是!”谢成英这时站起身,在房中走了几步,然后皱着眉,接过话问道:“在下是想,若是将来揭露此事,张兄将如何面对刘公公?如何面对朝庭和天下武林?”

“只要兄弟能平息这场乱子,将来揭露出来,在下愿自行了断以谢天下。”张公子毅然道。

“兄台当真以为在下,有此能力完成兄台的心愿?”谢成英说着此话,却有意识地看了雪梅和龙茵两人一眼。

“先前或许有所怀疑,但眼下,在下是绝对相信兄弟能办得到。”张公子肯定道。

“好吧!”谢成英见此,微笑道:“既如此,张兄可否依允在下两件事?”

“请兄弟明言!”张公子道。

“第一,请张兄取出解药,将公主救醒。”

张公子闻言,立即从怀中取出一个蓝花瓷瓶,然后拿过一个小杯子,从瓷瓶里倒出少许黑色稠液在小杯里,又加入了一些清水。

“能否请两位小妹为公主服下?”张公子向雪梅和龙茵道。

龙茵见谢成英点着头,便伸手接过小杯,然后和雪梅走到床前,轻轻将公主扶起,很是小心地将杯中的解药,为公主缓慢喂下。

“公主服下解药,需半个时辰才得苏醒。”张公子说道。

这时,谢成英走至床前,用手贴在公主的小手上,稍一刻,他点头道:“不错解药很有效,公主很快就会醒了。”

张公子虽知眼前的谢成英深不可测,但见他仅用手一试,便能判定解药的真假,不由佩服不已。

然后,谢成英走回桌前,看着张公子道:“第二,请张兄今后不得将在下几位的情况,对天下任何人言明,不知张兄是否做得到?”

张公子一听,立时举起右掌,沉声道:“在下发誓,终生不将所知兄弟几人的情形,说与他人。若有违誓,必遭受五雷轰顶!”

见张公子如此起誓,谢成英点头道:“张兄言重了!不过在下还有一事,想请张兄应允。”

“兄弟请讲!”

“在下想将倭人和天罗上人一干人等逐出中原,请张兄告知他们目前在山东的位置。若张兄不便说,在下也不勉强。”谢成英想了一下,说道。

张公子听了,毫不忧虑,便把倭人在山东据点的详情,细说与三人。

稍后,谢成英又问了一些其他问题,张公子都一一作答。

见事已了,张公子便对谢成英三人一拱手,慎重道:“公主快醒了,在下目前不便与公主相见,想即刻返回京城,请兄弟照看好公主,在下告辞了!”

言毕,转身走出房门,飞身消失在夜空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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