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闻其详”
“内乱平息后,我要你拟旨一封昭告朝堂,其一收回大皇子陈如海在外的兵权,其二将六皇子陈如瑾在宫中的所有特权取消,包括每年的食禄、奴仆,都该按制分发”
薄冷的唇抿了口杯中温热的茶水,声音中没有丝毫起伏“能做到吗?”
陈王神色由无奈化为震惊,这是哪门子的条件?说来说去不是在为自己集权吗?
“我只是想半个月后带如萱离开,贵国…不要成为她的牵挂”司徒苏寒笑了笑,回答了陈王内心的疑问。
虽然如此,可是对海儿也就罢了,对瑾儿却有些…
“周王其实不必如此,瑾儿虽有些小心思,但他年龄尚幼,又过早被我封出皇宫,不会起什么大波澜,况且平素他与吴邵并不交好,关于宫中的流言还要尚待查明…”
“这两条少一条,你我就没有谈下去的必要了”冷冷的丢下一句话,司徒苏寒毫不犹豫的起身向外走去。
陈王浑浊的双眸妥协地垂下,他别无它法,周王是唯一的救命符,这两个条件与一个国家相比简直就是轻如牛毛。
“周王留步,我可以答应”
老陈王心里一抽一抽的难受,他的小儿子虽不成器却是他最不忍让他受半分委屈的,如今忽然从高处抛下,瑾儿自幼心高气傲,不知该如何的羞恼。
“成交,劳烦陈君现在就拟好诏书,一旦内乱平息,立刻宣告于朝堂”司徒苏寒重新坐回椅上,丝毫没有留给陈王犹豫考虑的时间。
“当然,诏书自然越快宣读越好,因为大皇子还在边界与我军奋战,国难当头,您作为一国之君,更需杀伐决断”
陈王叹了口气,看向逆光而坐的少年,又是赤.裸.裸的威胁。
周王的意思他明白,事成之后他恐怕只要对诏书的宣告稍有犹豫推延,边界周朝的五万兵马恐怕会顷刻撤出驻地,这个少年太善于攻心,每次的威胁他都深感无力。
差人取来诏书玉玺,片刻后,陈王将拟好的圣旨拿给司徒苏寒过了目,却见他看完后并没有要走的意思,难道是对圣旨不满意?
“还有一事”司徒苏寒制止了陈王想再扫一遍诏书的动作“对于郦妃娘娘的死,还希望您不要和盘托出,只说是郦妃娘娘上荐陈如嘉做太子,您不同意过早立储,第二日郦妃就在房中自尽了,您也很是难过”
“你…”陈王周身一震,起身指着司徒苏寒“周王是有意蚕食我陈国吗?”若真的事事依了你,岂不是国将不国?
司徒苏寒头也未抬,没有否认他这么做是存了私心的。
“难道你老想在有生之年看到自己最疼的儿子和最宠的女儿争斗不休吗?”
陈王重新坐回座位,双唇颤抖着,是的,他不想。
“况且郦妃娘娘的死和您也不是完全没有关系吧?如萱执拗,她若那日知道真相,该会多么伤心?”
“好”陈王沉重的闭上眼睛“好…”
只有如此,他顾虑太多,却只能取其轻。
“如此甚好”司徒苏寒放下凉透了的茶水“陈王如果想在这把龙椅上多座几年,最好快些把身体养好,朕希望带如萱离开时,能看到陈王高枕无忧”
自那日后,谁也不知道周陈两个皇帝在仁泉宫的那一盏茶的时间说了什么,但自那日后,陈王似乎对未来有了盘算,不再整日浑浑噩噩躺在床上,身体也一日日好起来。
司徒苏寒照旧与瑾王子相处甚欢,二人同出同进好似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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