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夜怔怔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看着那个立在清冷月色中的白色身影，月光照在她如雪般的肌肤上，更增添了几分朦胧的美。无夜远远看着，他竟有些不敢靠近，深怕这只是一场梦！
许久，无夜轻轻地道：“雪儿....”他的心中有着千言万语，可是说出口的，却只有这两个字。
妖凝望着这个男子，此时他脸上的表情是那般的复杂，仿佛心中有什么事情在不断折磨着他......妖的脸上浮起了淡淡的笑容，嘴边却又有血丝流出，她的身体轻轻一晃，竟再也无力保持平衡，缓缓落了下来。
“雪儿！”两道焦急的声音同时响起。
抢在神司之前，红色身影飞快地闪过，从半空中接住那白色的身影。
“无夜.....”幽幽地声音在无夜的怀里，低低地传来。妖脸上依旧微笑着，泪却轻轻流了下来，泪水混合了血珠，轻轻落在了无夜的胸口。
无夜的唇，微微地颤抖，他紧紧抱住了妖，在那一刻，一滴清凉的泪，也悄悄地从他的眼角滴落。
“不.....”神司看着眼前相依相偎的两人，他的脸色一片煞白，嘴唇不断哆嗦，就连手也不断痉挛着，“不，不会的.........”接着一声撕心裂肺的嘶吼声传来，“你不会爱上无夜的.......这不是真的......”神司犹如疯了般仰天大笑，“怎么可能？你竟爱上魔，哈哈哈......那我算什么.....”
“神司，你除了不断的伤害雪儿你还做了什么？”无夜轻轻抹去妖嘴角的血沫，眸光温柔看着怀中的妖淡淡道：“你想过吗？如果你杀了云行天和寒情后，最痛苦的人又会是谁？”此时他的声音听起来有几分飘渺，仿佛是从遥远地天空传来。
妖的身子在无夜的怀里颤了一颤。无夜摇了摇头，抚了抚妖的黑发，轻轻道：“放心，他们没事！”
“神司，”无夜的目光缓缓移向神司，眼神犹如万年寒冰，全身散发出一股凛然的肃杀之气，“你万年前害我魔族坠入魔道，更害我魔族生生世世住在永无天日的地方！而十年前你又以风蓣之名伤害雪儿，今日你又再次伤害了雪儿！这新仇旧恨今日我便让你一并还了！”
“无夜，区区魔类也想伤我？哈哈....”神司一阵冷笑，“万年前我就应该除去你，也好，今日我便除了你这个魔物，来净化这个世间！”
“好狂妄！”无夜忽然笑了起来，笑意淡而冷，“你今日已身受重伤，你以为你还会是我的对手吗？”无夜的笑声嘎然而止，眸光如火似冰看向神司，“这里便是你的永远沉睡的地方！”
“神司！”妖离开无夜的怀抱，歉然看了无夜一眼，然后看向神司，“既然寒情与云行天无事，我便再给你一次机会，如果你此刻答应我永不伤害我身边之人，还有永不与魔族争斗，并向三界宣告为魔族正名为神，并给魔族送去神界的种子，我便放你离去，从此以后你依旧是三界之主！”
“你就那么在乎你身边这个魔物？”神司面露绝望神色，但绝望之中更露出疯狂，他狂笑着，“不可能.....我宁可你杀了我！”
“你，”妖的眼中透出一股冷冽，只是看到对面那个狂笑的男子露出那样失落，茫然，悲愤，又夹杂着一点憾恨的神情时，心头忽然一阵惨然，神司亦或是风蓣.....“你走吧！”许久之后，清冷的声音响起。
神司的笑声停了下来，他睁大了眼睛看向眼前的白衣女子，眼神之中竟带了丝丝的激动，欢喜。
妖转过了身子，看向空中那轮冷月，低低地道：“走吧，不要再让我说第二遍！”
神司的面上露出淡淡笑容，看着妖的背影，开心的笑了起来，“你舍不得我死对吗？你还是喜欢我的对吗？”
“不，我并不是舍不得死，也从没有爱过你！”妖的声音低低地，但清晰传进了神司的耳里，“我放你走是因为我答应过一个人不杀你，所以这一次我放你走，可是下一次你若伤害我身边之人，我必杀你！”
“是吗？你一点都不爱我吗.........”神司幽幽地道，声音之中全是酸楚，与失望。
“那你爱谁？”神司嘴角浮起一丝飘忽地浅笑，淡淡地问道：“爱他？”手指向无夜，“或者爱那些凡人.......云行天，寒情还有那个情诗？”
无夜的身子因为神司的这句话轻轻颤了一下，他静静地看着妖，目光之中也多了丝期待。
“这与你无关！”妖淡淡道。
“是啊.....与我无关！”神司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此时竟是如此的低沉，“可是我想知道.....我想知道我所爱的人到底爱着谁？”
妖没有说话，沉默了下去。爱是什么？此刻她迷茫了！从没想过与这么多男子纠缠，每一次都是被动去接受他们的爱！什么是纯爱？与云行天，寒情，情诗在一起更多的应该是责任。而白衣.....爱过，恨过，最后爱却变成了记忆中的一部分！无夜？她的目光望向身旁的无夜，无夜看着妖扫来的目光，身子一颤，竟是低下了头。妖不由的笑了笑。与无夜纠缠应该是最长的....先是恨他，再是念他，想他，最后......妖的身子猛然一僵，接着便是低低地笑了出来，原来不知何时自己深心处竟满满的都是他！
“是你不敢说，还是.....”神司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你都不爱！”
妖转身，目光再次落在神司的身上，淡淡地说了一句，“我都爱！”
闻言，无夜的嘴边浮起了一丝笑容，喃喃道：“她终于爱上自己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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