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你别看他这样,可是说到收集情报,他训练出来的探子那一个个可都是不好惹的角色,随便拉出一个都是情报界鼎鼎有名的人物。”
第一次听到东聆这般不留余力的赞美谁,破云真的有些好奇,仅仅是东聆刚才那肆无忌惮拿话损展洛吟的行径就足以证明这展洛吟绝不仅是他东聆的下属这么简单而已。
“你们,感情很好?”
“哈哈,这样说也可以,要知道,我与洛吟相识可是比与云蝉和莫儿他们还早呢!”
“诶?真的吗?”
“这种事情有骗你的必要么?”东聆不客气的轻嗤一声。“其实我第一次见到洛吟的时候,他还是一个就连上青楼都要伸手找家里要钱的娇贵小少爷。”
“那不是跟我一样?……都很没用。”
“你们不一样啦。至少你没说要钱跑去逛窑子吧!而且啊,虽然洛吟不让我说,可是对你那就没必要隐瞒了,其实我当初在青楼见到他的时候,他还因为赊帐而不得不留在青楼刷盘子抵钱呢!”
听此,破云再难以维持王家的高贵修养,哈哈哈的捧腹大笑起来,这一笑可就笑了一路,直到进了那知府专门为他们准备的院子破云依旧狂笑不止,过了许久,破云终于在东聆的凝视下收敛了咧的大大的嘴角。
“嘿嘿,那、那他家的人怎么不帮他付钱啊,而且,他又怎么当了劲雨楼的楼主呢?”干笑两声,破云忙不迭的摆出一副求教的乖孩子面孔,直把东聆看的无奈摇头。
“洛吟家那个时候是他大哥掌权,他爹娘因为年事渐高就不再理事,洛吟虽然聪明却不愿意出头,宁愿当个只会败家的花花公子,只是那次他实在有些过头了,因为那青楼里的一个相好竟然连着半个月没回家,直到后来那老鸨因为洛吟欠钱而来赶人他才恋恋不舍的回家拿钱,哪知道他大哥却生他的气不肯给,所以他无奈之下只得又回那青楼跟老鸨说做工抵债。”
“嘻嘻,恐怕展公子当时还乐在其中吧!”
“是啊,白儿你还真是他的知己,他那哪是去做工啊,简直就把那里当成了自家院子,晚上做工,白天调情,到后来老鸨让他走他还赖在那里不肯走了,当时,他大哥可是被气了个半死,一甩袖子,不管了!哎哟,你没看当时那小子乐的,那比中状元还乐和!”
“能屈能伸,那展公子倒也真是个人物。”这么些日子跟在东聆身边,耳濡目染之下,破云的识人之术倒是上了几个档次,听了东聆话语,当下下了这么个中肯的结论。
赞许的朝破云笑笑,转而,东聆便收敛笑意,“接下来该讲洛吟是怎么跟了我的了。……当时所有人都只把那当作笑谈,那展大公子拂袖而去的神情还流连在我们脑中,只是,在那一夜之后,一切都变了。萧国擎华二十九年初,二月三日晚,南隅国宝英县展府上下一百二十七口,包括洛吟那刚出生不过七个月的侄女全部被杀,惟独洛吟一人因为流连青楼而逃过一劫!!”
闻言,破云的心不可遏制的“突突”跳了两下,看着东聆变的沉寂的侧脸,半晌才柔了嗓音,轻了拉了东聆身侧的手,“那个时候正是你着手布置准备‘南情案’的时候吧?”
“……是轻跟你说的?”
“恩,阙轻哥跟我说南情案是你成人前的最后测试。”
“那个时候洛吟虽与我相熟,却并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而那时又正好是我测试的重要关头,我不得不用强硬的手段将他稳住,为此我们曾一度撕破脸,他想报仇,而我不肯放他莽撞行事,最后,在天下都传我已经与那多情公子双双坠崖身亡的时候,我又出现在了洛吟面前,你是不知道那个时候他的脸色有多精彩,居然哭着对我说他没想到我死了还记着他,他错看我了,让我原谅他,然后还安慰我说要我安心去投胎,他家人的仇他能够自己报,当时我真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气!”
东聆有些愤然的说完,然后又自顾自的笑了起来,“后来我跟他好说歹说他才相信我没有死,当时他脸上那鼻涕眼泪还挂着,整个人却僵了,后来居然扑过来要打我。”
“那后来呢!你们真动手了吗?”
“自然是动了,不过那个时候洛吟只会一点儿粗浅功夫,根本就不可能是我的对手,所以我也没用内力,就那样跟他扭打在了一起,那个时候我的手受伤还未痊愈,不过虽然我没用内力,招势却还在,所以吃亏的还是他。那时他也就是想好好发泄一番……”
“那然后呢?”
“后来?后来自然是我将自己的身份给他说了,而且那个时候虽然还没能拿到家主之位,却在姐夫和阙轻的周旋之下也离那位置不过一步之遥。早在刚认识洛吟的时候我便有招揽之心,更何况那个时候正是我需要可信之人的时候,哪里能那么简单的放过他啊。所以我便告诉他,他想报仇就凭他的那点儿实力根本就没指望,倒不如跟着我,等我成了家主自然有足够的实力帮他找到仇人。后来他很爽快的答应了,不过他有个要求,他说想要成为那个第一个知晓仇人是谁的人,我就想啊,那行啊,你来收集情报不就成了,然后我就直接跟他说了,他也没含糊,当下便又答应了,所以在经过例行的训练之后便走马上任了,成了劲雨楼的一个小卒子。”
“咦?不是楼主吗?”
“小笨蛋,自然不是,想要牢牢把劲雨楼抓在手里还是得从头开始,只有在最下面才能够更加清楚的知道楼里的优劣啊。”
“那,展公子真的很有这方面的才能是吗?”
“谁说不是呢!一年,就只用了一年时间,他就已经架空了原楼主,虽然身份依旧只是一个小小的分堂主,不过在劲雨楼可是再没有能够与之匹敌的人物了,所以在我成为家主的第二年他也就顺理成章的坐上了楼主之位,没过俩月就仅凭他劲雨楼的势力弄垮了那灭他展家的仇人的家业。”
“他没有杀他的仇人?他们展家的仇人是什么人啊?”
“是展家商业上的敌人,不过是个不够光明磊落的敌人。洛吟整垮了那家伙的家业,然后把人往我这儿一扔边拍拍屁股走人了。”
听到这里,破云不再追问,他实在提不起为那些人渣担心的兴趣来,眨眨疲累的眼,懒懒的打个呵欠,倚靠在东聆的身上缓缓闭上了眼。
人类对睡眠的依恋完全战胜了剩余的好奇,折腾了这么一宿,破云终于败下阵来,本能的搜寻着身边的热源,勾起一抹甜笑,沉入梦乡。
“家主。”
门外的轻唤打破了一室的微甜,东聆缓缓收回流连在破云脸上的目光,温柔的将少年抱上床塌,吹熄了桌上的烛火,然后推门走了出去。
看着一脸凝重的洛吟,东聆也收敛了脸上的笑容。
“走,去我的房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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