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季女神陨了吗?”休斯问。相对于一边的提诺震惊的表情,休斯嘴里说出的就好象是“今天天气不错”般的平淡。神看世人都是这样吗---冷漠、无情!如果是这样,那神为什么要创造出“人”呢?
“是!天帝特向您禀告!”不去猜测父神是怎么知道的,对于创世大神来说,有什么可以逃脱他的法眼呢?
“那梅莎芬有没有对你说起过什么呢?”休斯又问,嘴角微微勾起,眼睛却是看向提诺。
轻舞不明白父神为什么会问这种问题,天后所说的话其实并不完整,即使是在面前亲耳听见的她,也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依天后当时所结的手势,应该是要给她女神的祝福,而后来所发生的一切就更奇怪了:天后为什么会遭到咒文的反噬?还有最后的那句话,天后想告诉贺森迪加什么?在天后的话里,她又是谁?
杂乱无章的思绪困扰着轻舞,但她还是复述了天后对她说的话:
---“怎么会,怎么会……”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呵呵,报应吗……”
---“轻舞,告诉贺森迪加,是母后对不起他……是母后对蝶儿瀑下了‘绝情咒’……她才会因为动情而死掉的……告诉他,其实你就是……就是......”
---“一定要告诉贺森迪加,你就是,就是……”
“哦?梅莎芬的话并没有说完?”
“是,天后没来及说完,贺森迪加就进来了……”猛的顿住,心虚的看向提诺。
提诺已经无暇顾及轻舞后来说的话了。
---“绝情咒”!原来小蝴蝶中的是“绝情咒”!
---那么,如果不是遇见他,不是爱上他,小蝴蝶就不会死!是他害死她的吗?!
---这么久以来,他一直在恨梅莎芬,恨贺森迪加,可是,原来他也是凶手啊!
提诺颤抖着,脸色苍白,身形摇摇欲坠。
“命定而已!”
清冷的话语,穿透提诺混乱的神志,阻止了心魔的肆虐。一口血喷出,提诺颓丧的跌坐在地上,身心俱疲。
“义父!”轻舞担心的低唤。义父吐血了,怎么会……
“轻舞,这就是心魔的力量。与心魔的战斗就是与自我的战斗,要有一颗无比坚定的心,超脱世俗的情!”休斯垂下眼睑,淡淡的说,“记住蓝蝴蝶的教训吧!”
“是!”轻舞心神一凛,恭敬的回答。忍不住又瞄向义父的方向,他怎么会真么反常,是因为天后在话中提到了蝶儿瀑吗?自己的心为什么又会因为这个想法而酸疼起来?义父、贺森迪加,你们都爱蝶儿瀑吗?她已经死了,你们不知道吗?
“轻舞,你该走了。”
伴随着休斯冷清的话语的是一阵尖锐的呼啸声,轻舞手一抬,灵巧的接过向她飞来的东西,摊开掌心,是---龙曜令!一天之内竟然收到了两次,事情很紧急吧!她半跪在殿前,等待下一步的指令。
“去吧。”休斯轻轻颔首。
轻舞领命,转身离开。出于对父神的恭敬,她不会在风神殿内施展法术,踏出神殿后,她的身影随风而逝。
“提诺。”休斯闭上眼,在思考,“你这次去休伊斯神殿碰到蔷薇了吗?”明明该是疑问,说出的却是肯定的语调。
“是!”提诺看着莫测高深的休斯,小心翼翼的回答。
“去把她带来这里!”
“是!”提诺垂首领命,抬起头时,大殿上已不见休斯的身影。
***
---母神……陨了吗?
---那个以誓言禁锢了她近半生的人……
---她该恨那个人吗?可是,她心里为什么会有浓浓的、化不开的哀伤……
---而现在,她……自由了么……?
蔷薇自己也不知道在听到这震动五界的消息时,该有什么样的感觉---那个人使她失去了一生的爱恋,毁了了她对幸福的想望,可是,却是她心甘情愿的交换。该去恨那个人吗,或是该恨自己?恨那个人,不过是给自己一个解脱,给自己一个在寂寞与思念中不会发狂的借口罢了!
远远的看着贺森迪加寂寞悲怆的背影,为他心怜。贺森迪加,她一直当弟弟般的疼爱。看着他长大,看着他为情所困,看着他冷心绝情,自己一点忙也帮不上---他的世界,不容她多舌!就如此刻,他最脆弱的时刻,她却决定离去,对吗?
“殿下!”
深呼吸,心,浮躁躁的,有一丝不忍---她此刻的离开,可以吗?咬咬牙,不能退缩的。诺曼提斯带来了父神的旨意,她不可以错过这次机会。前半生,她都是为了别人而活,现在,她想为自己!
“殿下,我要走了!”她说。
那背影一震:“是吗?你也要离开我了吗?”沉闷压抑的语调,压的人透不过气来。
“对不起!”她说,有迟疑,有留恋,却没有后悔。
“走吧!”他慨叹,她为什么会陪在他的身边,他知道,就是因为知道,所以不忍再困住她,即使自己是那么的---寂寞。
“对不起!”她毅然转身。不能心软,不能啊……
“姐姐,你要走么……?”
身后默默站立的人忍不住问,那小兔子一样的眼睛直直的盯着蔷薇,语气中满是不置信,“你走了,殿下怎么办?”
拍拍白萼的肩,蔷薇不知该如何回应她的指责。叹了口气,她挺直了背,离开!蔷薇知道,自己不能回头。泪,顺着脸颊落下,原本以为自己可以就这么过一生,任孤寂啃噬内心。可是,当束缚不在的那一瞬,她能够感觉到那颗心在雀跃。是,她自私!机会就一次,她不能放弃!
“殿下,姐姐……走了!?”白萼无力的哭泣。她最崇拜的蔷薇姐姐,丢下殿下和她,走了!
“白萼,你知道吗,天界,是个充满悲剧的地方---人人向往至高无上的权利的同时,却放弃了自己的幸福……”贺森迪加回头,对着那双眼,说,“你也走吧!只有远离这里,才能有幸福可言!”
“殿下……”白萼震惊的瞪大了眼,“你赶白萼走吗?……幸福?殿下的身边就是白萼的幸福!”她急切的说,丝毫没有察觉自己几乎是在告白。
贺森迪加的目光闪了闪,张口欲言,却被尖锐的呼啸声打断---垂下眼看着手中的令牌,他可以恨那个被他称做父亲的人,却不能置天下苍生于不顾。自己还是做不到无情啊……
---上古代末期,心魔作乱,贺森迪加、轻舞率800万天界军迎战3000万心魔军,史称“上古之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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