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道他和段雨的身边潜伏着某种可致命的危险火焰,却无法将之扑灭,甚至连揪它出来的可能性也无法掌握,这不能不叫他感到有些沮丧,尤其是他更担心段雨的安危。
不能二十四小时分分秒秒都守卫在他身边,只能靠电话加强彼此的联系,以求心安。
扔下话筒,骆敬远显得有些烦躁。
段雨的移动电话一直是繁忙讯号,而家里的电话又没人接。这一切搁在平时没什么大不了,可在这当儿却有些反常。
骆敬远放不下心,终是回了家里。
门竟没锁,虚掩着,骆敬远心底那股不安,渐渐上升,他拨出枪,轻轻推开房门。
里面没人,也没有打斗过的迹象。
他的双眼看到了跌落在地下的电话机,浑身的寒毛忽然竖立。电光火石间,他如风似的冲了出去。
段雨果然在顶楼,还有那个男人。
那男人正扑在段雨的身上,双手掐着他的咽喉。
“快放开他!”骆敬远心急如焚,食指紧紧扣在枪的机关上。
那男人微微一怔,抬头看见了骆敬远,和他手上的枪,他并没有放手,反而用手把段雨的脖颈卡住,强行拉他起来挡在自己身前。
“你为什么不晚一点才来?”那男人轻蔑地瞪着骆敬远,脸上的愤怒,怨毒,憎恨,苦涩,不甘,无奈完全不掩饰地露了出来。
“要不是你卡在我们中间,雨早就回到我身边了。你这个早就该死的人!”他越说越激动,手上的劲道加重,段雨几乎喘不过气来,面孔涨得通红,却无力挣脱他的掌握。
骆敬远依然把枪口对着他,加重了语气,“你快放开他,一切还不太迟,放过段雨,也放过你自己。”
那男人听了他的话,突然狂笑几声,他喘口气,眼睛通红,“放过?怎么放过!段雨永远都是我的,他也只能属于我。你这个臭警察,你懂得什么?你为段雨做过什么?只有我才能保护段雨!谁要阻碍我们在一起,谁要伤害段雨,我绝不会放过!别说是你,”他扭头看了一下段雨,“就算是雨的姐姐我也不会放过的。”
段雨和骆敬远的身子同时一震。
“是你,是你杀了我的姐姐?!”段雨无法置信地瞪着他。
“对!是我!我是为了保护你,你姐姐手上有我和你在一起亲密时的带子,那个贱人竟然在你房间偷偷安装了摄像头,她用那个要胁我一笔巨款,不然就把带子公布出去。我知道这种人绝对不会轻易罢手的,要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无穷尽地榨取下去,所以我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把她杀了,做成她自杀的假象。你为什么要流泪,为那种贱人吗?反正她又不是你的亲生姐姐,反正你只是她家的养子,从小就受尽她和她妈的欺凌,那样的人死不足惜。”男人把脸贴近段雨,“现在你明白啦,这个世界上只有我才是最爱你的人,只有我才能保护你,你,为什么还要离开我呢,啊?”
段雨浑身颤抖,语不成声,“不,我不会再和你一起的,你放过我吧!”
“我这么地爱你,为你不顾一切,到头来你竟视我如垃圾,如鬼神避之,为什么?我们曾经不是那么快活过吗?告诉我,说呀!”
男人的双眼几乎溅出火来,声音沙哑,咬牙切齿,狰狞地看着段雨。
骆敬远的心内闪过一丝恐惧。这个人早已经疯了。
男人把段雨跌撞地拉到围栏边。
骆敬远心一颤,看出他的企图,“不要!”
男人的脸上浮上一丝残忍的笑,“只要我们一起从这里跳下去,就再也没人能分开我们了。”
骆敬远几次想开枪,却因段雨挡在他身前,投鼠忌器,他心急的不得了。
段雨在男人的掣肘下难以动弹。
眼看着他们要从自己面前翻落,骆敬远无法再犹豫,瞄准一点,果断开枪。
子弹射出来,声音比打碎一只杯子更轻。
那个男人脸上所有的情绪在一刹那间静止,子弹击中了他的右肩。
他仍拖着段雨,向栏杆翻了下去。
骆敬远看见他们两个人如风筝似的飞出栏杆,觉得刹间天地间失却了任何音响,一切都停顿了下来。
他飞扑上前,心脏像停止了跳动。然后,他猛地伸出手。
栏杆上,段雨的手紧紧地抓着,俊美如昔的脸上有泪。
骆敬远死命地把段雨拉上来,一颗心方着地,恢复了呼吸。
他们低头向下看,那个男人已堕下楼,众人尖叫着围观。
骆敬远抬起头,看着段雨,两人心里都有一种劫后重生的醒觉。
骆敬远伸出手,把段雨汗湿的碎发拨向耳后,段雨淡淡地笑着,眼里流出晶莹的泪,把头贴在他的胸前,两个人紧紧地拥抱。
从来。
爱情的华衣下都藏着一把锋利的刀。
也许会,刺伤了别人,刺伤自己。
不是爱情的错,别怪它。
那只是有人,让自己选择,去握那把刀。
只是,这样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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