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这个反应,是不是有些太过淡定了?
犹豫了好半天,红绫大大的眼睛眨了又眨,张大嘴巴看着自家公子,抿了抿唇,终还是不禁试探着问道:“可是公子...绾姑娘她根本就不认得出谷的路啊,万一不小心走丢了那怎么办,不如......”
谁知她还没说完便直接被身后的崇文一手给紧紧捂住了嘴巴,不让她把接下来的话说完,那力道,就是说他要血溅当场她也不怀疑。
红绫睁大眼睛狠狠地回头瞪了崇文一眼,拼命挣扎,眼底在强烈地表达着自己的感情:本来嘛本来嘛,绾姑娘不认路,会走丢的!
她转眸看向玉无垠,然而当她瞥见自家公子脸上那抹高深莫测又诡异莫名的笑意时,还是很没骨气地心下一颤,不情不愿地站到了一旁,抿起樱唇,颇为委屈地嘟囔着小嘴,闷闷道:“是红绫多嘴了...”
“回去吧。”玉无垠只是一笑,面如春风,随即搁下茶盏瞥了她一眼,长袖轻挥,站起身,从她身边走了过去,带起淡淡的药香。
玉无垠说着,不自察地微牵起薄唇,神态悠然,他自己倒是不觉得有什么,挥了挥袖子,径直绕过两人大步离去了,只留下在场两个看得目瞪口呆的人儿怔怔地站在原地,许久许久也回不过神来...
想起方才那诡异的一幕,红绫和崇文机械地转眸,相互对视了一眼,眸底尽是遮掩不住的震惊,几度都怀疑是不是自己的眼睛瞎了!
他们刚才到底看到了什么?公子居然笑了!
天哪,来道天雷劈死他们得了,没有比这状况更诡异的了!
与此同时,大越国境昆山脚下。
“战乾,识相的话你最好乖乖把东西给交出来!”
浓密的树林之中突然传出一阵中气十足的暴喝声,那声音仿若来自地狱的凶徒差使,硬梆梆的极度粗噶难听,分外惹人厌恶。
就在树林深处,数十名手持兵器的黑衣高手正团团围着中央两名年纪约莫十九岁的男子,入目所见,其中一名锦衣男子身上已然多处受创,从伤口处滴出的鲜血甚至慢慢染红了他脚下的一大片土地。
然而与寻常人家不同的是,即便是在如此狼狈的境况之下,那名锦衣男子也依旧挺身昂立着,一人的气势竟分毫不输对方。
此时他正面无表情地看着周遭蠢蠢欲动的杀手,眸色冷沉,愈渐苍白的俊容之上始终不曾表露出哪怕是一丝一毫的惊惧之色,血腥的液体顺着紧握的弯月刀滴落在地,溅出一朵朵触目惊心的红花。
众人只在瞬间便迅速回过了神来,目光齐齐地落在锦衣男子背上的素布包袱之上,僵持了数秒,为首一名黑衣人突然长剑一抬,指着锦衣男子,道:“战乾,留下烽火令,我可以考虑放你一条生路!”
闻言,那名被唤作战乾的锦衣男子脸上忽地浮起一抹冷笑,带着一种毫不遮掩的嘲讽:“素闻暗夜门杀手心狠手辣,死在你敖律护法剑下的冤魂更是数不胜数,怎么,今日莫不是要对战某格外慈悲么?”
那黑衣人闻言索性扯下蒙住脸的黑布,眸光冷冷地看向战乾,好似在看着垂死挣扎的困兽一般,冷酷而无情:“识时务者为俊杰,你不如乖乖把东西交出来,我兴许还可以考虑让你死得痛快些!”
“阿乾,你快走,不要管我......”这时,站在锦衣男子身旁的那名白衣公子当即心下一惊,嘴巴张了张,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他不希望自己连累到战乾,战乾武艺高强他是知道的,即便如今身受重创,但只要他想,一个人的话想要脱困也绝非难事......
“战某当然知道自己今日难逃一死,但是,劳烦敖护法回去告诉你们门主一声,他伤我三十名将士,除非战某今日将性命交代在了你们手上,否则,只要战某今日有幸不死,有朝一日定叫他血债血偿!”
战乾朝白衣公子微点了点头,示意他退后,随即手中的弯月刀微微一抬,刀尖直指向为首的那名黑衣人,眸中尽是坚定的凌厉之色。
他能死,但是连珏不能!
敖律身为暗夜门的顶级杀手,所接任务不在少数,剑下冤魂更是不计其数,早把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了,可不知为何,此刻对上战乾这样豁出去的绝然目光时,心底里竟还是没来由地阵阵发起了寒来。
余下众人闻言也都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手中的兵器,全身戒备起来,警惕地望着眼前分明被众人围困却分毫不减气势的男人。
毕竟西岐三将名震天下,而作为三将之首的战乾武功更是高深莫测,据闻,他曾在宁王之乱中,只身闯入叛军阵营,以一己之力杀敌三千,如此胆识以及武功造诣,怕是放眼天下,能比此人更胜一层的除了他们门主外,也就只有这大越土地的战神武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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