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可好?则把云鬟点,红松翠偏。
小姐。休忘了呵。见了你紧相偎,慢厮连,恨不得肉儿般团成片,逗的个日下胭脂雨上鲜。
便往政宜唇上一啄,一吻之下,登时全身酸软。轩墨抱起她身子,往床上放落。
有诗赋曰:
芳萱初生时,知是无忧草。
双眉画未成。那能就郎抱。
政宜低声道:“你……你是申哥哥啊!”
听她言语滞涩娇媚,怦然心动,轩墨神智虽乱,这句话却如晴天一个霹雳,一呆之下,急速放开了她,倒退三五步,双手左右开弓重重的连打自己三五个嘴巴,骂道:“该死,该死!”
政宜见他双目如血,放出异光,脸上肌肉扭动,鼻孔不住一张一缩,惊道:“申哥哥!咱俩中了人圈套!”
轩墨这时全身发滚,犹如在蒸笼中被人蒸焙相似,听得政宜说中了圈套,心下反而一喜。。
有诗赋政宜美貌在墨轩眼中,曰:
水轩檐幕透薰风,银塘外、柳烟浓。方床遍展鱼鳞簟,碧纱笼。小墀面、对芙蓉。
玉人共处双鸳枕,和娇困、睡朦胧。起来意懒含羞态,汗香融。素裙腰,映鸳鸯。
烛光照耀之下,双颊如火,娇艳可爱,眼流秋波,斜眼间,政宜有唐伯虎话的《海棠春睡图》,柔情缱倦。
有词赋曰:
春困葳蕤拥绣衾,恍随仙子别红尘。
问谁幻入华胥境,千古风流造业人。
政宜一双含情眼水汪汪,只想扑到轩墨的怀中来。
有词赋曰:
洞口春红飞蔌蔌,仙子含愁眉黛绿。
阮郎何事不归来?
懒烧金,慵篆玉,流水桃花空断续。
又有诗词赋曰:
两下里都害相思,却安排着憔悴死。
欲拒还迎步欢会,软玉温香抱满怀。
果然政宜扑到她怀里,却不知何时手持针石,一针一针封住轩墨穴位,方觉身体凉了下来。政宜忙吹了蜡烛,赶着轩墨收起衣物用轻功飞出去。
煞时一群掌灯的侍女,鱼贯涌入院中,川惜月凤眼立起,后面跟着碧痕嬷嬷搀着申夫人的手,好大阵仗!
那川惜月对申夫人道:“小姐幽会男子,千正万确抵赖不得。”一面下令把窗子给老娘敞开,抱琴、碧绦、萍碎吓的被丢了出来,指到:“这三个丫头铁定在外看守,申府脸被丢尽了,你们,给我进去搜!”众侍女杀了进去,却半天不出来,川惜月在外笑道:“抓人抓双,不要脸的狗男女!”一个侍女忙忙出来禀告:“房内并无男子。”川惜月一个巴掌打过去,骂道:“什么男人的物件、衣裳以至配物等都给我仔细搜,不许放过!也不许栽赃!”时又有一个侍女出来忙跪下道:“奶奶,连后面的旮旯逢都寻了,没有男人东西。”那川惜月想了想,便说:“进小姐的房间里搜!”众侍女有些为难,川惜月嚷道:”怕什么!夫人做主。搜!”只听政宜朦胧一声:“外面出什么事了,闹哄哄的。”一时侍女进去见政宜已宽衣睡觉,不好意思道:“请小姐起床。”政宜方穿好衣服,起了床,一个川惜月的心腹侍女越过众人,拉起政宜的衣襟,故意一掀。那政宜扬起手就是一巴掌,登时大怒,啐道:“狗仗人势,敢来搜小姐的衣裳。”
申夫人不急不忙道:“川惜月大总管,搜出什么没有?”川惜月登时紫胀了面皮,道:“没有。”
碧痕嬷嬷上去就给川惜月一嘴巴子,道:“惊动了夫人事小,敢搜起小姐的屋子!小姐是夫人亲生,因病寄养在庙中祈平安。你这是以下犯上!”申夫人也动了怒气,用帕子指着川惜月道:“我当是我女儿院里出了贼,不放心才来看看,你怎么就把私通这话挂在嘴上了!?这分明是骂我教女无方!”川惜月只当申夫人好脾气,又猜定看不惯政宜,哪里知道都帮上了!申夫人还是不急不慢道:“侍女总管会胡言乱语,不成体统,是手底下的女侍乱说,把那些爱嚼舌根的,全部逐出申府。”一面慈祥地对政宜说:“我的宝贝闺女,别怕,为娘的做主。”
那川惜月早跪下了,泣道:“就是那起乱嚼舌根的女侍唯恐申府不乱!”
碧痕嬷嬷道:“逐出去就好!夫人的女儿颇通财政管理,以后和你一起管账本。”
申夫人气的浑身乱颤,软绵绵道:“散了!”
等众人散去,抱琴道:“听到这个消息吓死我了。”
政宜进了自己闺阁,把窗子关了,把封穴的小针石取了出来,道:“你们闻,是不是有种异香异气?那抱琴和碧绦不禁也红了脸,抱琴悄悄对政宜说了春罗也用过,叫什么阴阳暖情散,政宜盯着熄了的一支蜡烛,便用火石点燃,香味散得满屋子都是,抱琴忙吹熄了。
抱琴道:“川惜月可恶至极。”政宜还在心跳着,哀叹道:“未必,你们想今晚谁得利最大?反正咱们成了炮灰。”
无情在行军宫外听了轩墨的糊涂怪话,忙的是夜奔入申府,在外作揖。闹了一夜,人手松懈。政宜不好意思悄悄道:“他都跟你说了?”无情点点头道:“他说是小姐遣人请他闺阁中坐,教了他一年规矩,半无长进。”政宜对无情说道:“别让轩墨臊的跑了,你问清楚他再见到那个侍女认的出来吗。”无情见房中无事,方告退。
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章分解。
注:长词来自《牡丹亭》,短词出自《西厢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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