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呢?!只能苟延残喘的活着,他不服气,不服气!
胸腔中一阵血气翻滚,不知道是不是怒气过盛,还未于圣钦洛打斗,圣心绝就哇的一声吐出一口血来。
捂着巨疼的胸腔,愣愣的向后退了几步。
瞧着自己吐出有些发绿的血色,圣心绝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狭长的眸子,他怎么忘记了,巫师中在自己身上的巫术还没有解去,他就杀了巫师。
巫师死去之时,必然是他断气之刻!
他!他居然,居然亲手将巫师推进了火坑,断送了自己的性命!
“圣钦洛!”直指着钦洛,一脸的不甘心。
他不甘心,不甘心如此轻易的死去!他还没有杀了圣钦洛!
他!
哇……又是一口鲜血。
遂然倒下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吐着血。
望着还未于自己交手,就吐血到底的圣心绝,钦洛虽然有些不明,可是却也没有太过奇怪。
多行不义必自毙,这恐怕也是他该得的下场。
望着在地上挣扎了几下就没有了动静了圣心绝,钦洛没有多加理会,收起了手中的长鞭,走出了帐营。
帐营外,到处都是齐国士兵的尸体,火花四舞,齐国军中的帐篷差不多都已经燃烧成了灰烬,瞧着死在凤诀夜脚边的赫连日,圣钦洛将长鞭缠上了腰际,从火堆中抽出一根火棍,燃上了赫连日的帐营。
漫天的大火同雪花交缠在一起,这是入冬以来的第一场大雪。
天降瑞雪,这是他们战胜的第一场雪,是吉兆。
天际,一抹金色的亮影将月夜的黑暗退散,大雪后的第一抹阳光从云层后头射出。
尖细的红梅叶尖上,颗颗晶莹剔透的露珠从上面滑下,在叶尖上拉成一条长长的水线。
阳光从水滴中反射出光线来,像是琥珀一般光亮。
淡淡的薄雾晕染来开,在空中留下如同尘土一般的飞扬的小水珠,细小的水珠在空中飘浮着,那样惬雅。
雪,已经渐渐停下,大漠上,被铺上了一层淡淡的白色,放眼望去,一片白雪的天地。
阳光将大漠笼罩在一片金色的光圈之中,大漠后方的一处山峰上,松树挺拔而茂盛,一颗颗松树飒爽的挺立在山谷之中,像是最正直的将士。
金色的阳光洒在那些松树上,松树翠绿的叶尖和金光融合在一起,那样的磅礴大气。
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从山峰望下大漠,倒也是一片银雪的气魄。
塑立国的帐营中。
战胜归来的一行人感到千寻的帐营中,瞧着守着千寻一夜未睡的无墨,圣钦洛,凤诀夜,孟泽将军,古将军,瓦将军,皆是跪在了他的脚边。
“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上,我朝大胜齐国,天降瑞雪,如此吉兆,我朝百姓定能丰衣足食。”跪在无墨的脚边,带血的戎装似乎在提醒着无墨这场站的艰辛。
“快起来,都快起来。”扶起了跪在自己脚边的几人,紧绷了一夜的神经,终于在圣钦洛那一句大胜齐国而放松了下来。
“各位将军,都辛苦了。”望着几人脸上的血污,无墨微微颔首。
瞧着松下了神情的无墨,几人望向了躺在床上的千寻。
古将军将一旁的无墨扶到桌前坐下,又倒了杯上好的普洱茶,墨绿色的茶梗在热水中旋转形成一个小小的漩涡:“皇上,您先喝杯茶,舞姑娘的病一定会治好的,皇上切莫累到了,末将想,舞姑娘一定不愿意见到皇上和王爷这样为她伤心。”将茶递给无墨,古将军的话简直就是说到无墨的内心深处:“天寒,皇上您就把茶喝下暖暖身子吧。”
脱去了自己身上的披风,覆在了无墨的身上,尔后立在一旁。
“皇上,千寻她,怎么还没有醒?”望向躺在床榻上没有任何清醒迹象的千寻,凤诀夜心中一惊,不是说只要赫连日一死,她就会醒过来吗?怎么现在一点反应都没有。
听着凤诀夜的话,几人一同望向了喝着热茶暖身的无墨。
请放下手中的茶杯,一声轻叹:“朕再用银针试一试,你们暂且先等等。”
将千寻放在桌上的药箱拿起,小心的从药箱的锦盒里中拿出一片一片的薄荷叶,小小的薄荷叶泛着幽绿的光泽,无墨细心的一片片敷在千寻红肿的额头上。
“皇上,这薄荷片有什么用啊?”看着无墨将薄荷叶铺开,孟泽将军疑惑的问着。
取出银针用酒精擦拭干净:“万将军,替朕去把蜡烛取来,点上火。”将银针一根根的用酒精消毒后,放在烧的正旺的蜡烛上烘烤着:“这薄荷叶起到一个沁凉的作用,等会我要在她身上施诊,这薄荷叶上的凉爽可以让疼痛减少。”
将每跟一阵放在火上烤后,又用酒精重新擦拭了一片,瞥向坐在一旁的凤诀夜和圣钦洛。
“这里不需要这么多人在这里,你们先出去治一下伤吧,药箱里有金疮药,你们先将金疮药洒在伤口上,将伤口简单的包扎一下。”
听着无墨的话,古将军拿出药箱中的金疮药:“两位王爷,让末将给你们洒上金疮药吧,你们身上的伤口都还未好,这里,有孟泽将军和瓦将军在,两位王爷尽管宽心。”
听着古将军的话,凤诀夜和圣钦洛未挪动半分。
“我们就在这,皇上,请尽快给千寻施诊吧,不用管我们。”他们不会在这个时候离开的。
见两人没有离开的意思,无墨没再说什么:“古将军,瓦将军,你们替朕按住千寻的双肩,等到我施诊的时候,她一定会痛的难以承受,你们一定要用力按住,不要让她挣扎。”取出一根银针,一一吩咐着。
“末将遵命!”听着的话,两个将军使出浑身的力气,按住昏迷中的千寻。
看一眼凤诀夜和圣钦洛,见他们眨也不眨的看着千寻,无墨开始施针。
针头缓慢的扎进千寻头顶的穴道,慢慢的转圈捻着,一个用力按了进去,千寻的右腿抽搐了一下,脸上也可以看见痛苦,见此情景,古将军和瓦将军加重了力道。
又扎进第二根银针,第三根,直至第五根,千寻终于转醒呼痛。“好痛,好痛!”奋力挣扎,睁开了紧闭的眸子。
望着面前的俊颜,有些不敢置信:“无墨?!你,你怎么来了?”可是,还未说出几句,那阵剧痛让她秀眉紧皱。
“是我,我在这,别怕。”轻声安抚着,给了千寻一个舒心的笑容。
瞧瞧身边的几个人,千寻才弄清楚他们是在救自己,给了无墨一个安心的微笑静静躺下。
无墨手下又一个用力。
千寻痛的蹙起那好看的柳眉却没叫出声,张口刚想咬住嘴唇却感觉到一个温柔的东西塞进自己嘴里。
不解的抬眸,却是凤诀夜,他温柔的笑着,那笑容,是千寻从未见过的,让她,安心:“你的嘴唇都破了,不能再咬了,痛了就咬它。”看着自己伸进千寻嘴里的手腕,凤诀夜暖心的笑着。
银针都已经封住了千寻头顶的穴道,只见一股黑色的血液从她都顶流出,聚集在了她的膝盖处,无墨拿起小刀,在积满瘀血的红肿处轻轻划开一个小口,瘀血顺着伤口缓缓流出,直至红肿的地方平了下来后,拿出一个红色瓶子将里面的药粉洒在伤口处,原本正在涔涔流血的地方竟然奇迹般的愈合了。
可是,那红肿的地方刚刚流完血,原本应该好的千寻突的两眼一闭,倒了下去。
“千寻……”众人一阵心惊,不明白应该治好的她,为什么又会突然昏迷了过去。
“这是,这是怎么回事?”望向躺在床上双眼紧闭的千寻,凤诀夜和圣钦洛迎上前,望着躺在床上的她。
为什么?!巫术不是解去了吗?为什么又会昏迷:“皇上。”瞧着站在床榻旁,凝视着千寻的无墨。
“她身上的巫术虽是解去,可是,顽疾却是发作,这一次顽疾来的突然,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巫术的歹毒为引发,这次的顽疾来势汹汹,连朕都没有法子完全治好。”当初第一眼见到千寻的时候,他就知道,就算除去了巫术,千寻体内的顽疾也会被牵引而出。
这一次,让他有些不知道如何是好。
“顽疾?!怎么会这样?!有没有什么法子可以救她,皇上,现在只有你能够救她!”心急的抓住无墨的衣袖,恳求着。
“有。”低哑着嗓音开口:“只有一种法子。”
“什么方法?”原来,不是无药可救。
“换血!”这两个字沉重的从无墨嘴里蹦出:“因为顽疾的侵蚀,千寻体内的血已经全部染上了毒素,只能抽干她全身的毒血之后,再为她换上干净的血液,不过,这样一来,为千寻献出血液的人就会死去,简单来说,就是一命换一命。”这种毒辣的方式他原本不想说出来,可是现在躺在床上的人是千寻,无论如何,他都要救。
换血!难道一定要用这种方式才可以救人吗?
“那么,就用我的血。”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圣钦洛同凤诀夜两人同时说出。
以自己的命救她,值得。
只要千寻可以恢复,只要她不再痛苦,他们愿意用自己的命去换。
更何况,这个女子,是他们用命去爱的。
“这血,不是任何人的都行,要找的适合的才行,就像俗语之中常说的一样,一物克一物,如果要换的血和千寻体内的血不是一样的话,那么千寻必死无疑。”普天之下,能够救千寻的人,只有一人,那就是他!
只有他的血,才能挽回千寻的命。
看着一脸情深的凤诀夜和圣钦洛,无墨知道,为了千寻,他们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拿命去换。
但是真正能够用命去换的人,只有他。
“即刻启程回京,等到回京之后,朕就找法子救她。”不愿意再耽误下去,无墨吩咐着。
回宫之后,他会处理好和亲一事,然后退下皇位,让圣钦洛继续继承。
等到所有的事情都解决之后,他就要救她。
见她如此无息的躺在床上,无墨的心,比任何人都疼。
为了千寻,他可以奉献出自己的一切,就算是命,他也在所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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