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过去了。
女人每天会准时送来食物和水。
可没人肯告诉她外面发生了什么,也没人告诉她小皇帝现在怎么样了。无论她说什么,做什么,只要出不去,外面的人都不会理会她。
那些人就好像没有灵魂的木偶一般,双眼无神,死气沉沉。
璧月宫外似乎一切照旧,不过早上的时候她扒着门在糊纸上戳了一个洞,似乎看见太后宫里的福嬷嬷,可隐约只看到人影。福嬷嬷和一直守着她的那个冷面女人交谈了几句就走了。
如果那个人是福嬷嬷的话,这是不是表示她是代表太后来的?
太后是个空架子,宫里人人皆知。她不喜人请安,常常是宫门紧闭,不然就是在甘愿寺清修祈福,即使长亭在宫里,也很少有过往来。太后自愿当隐形人,大家都乐得轻松。
所以太后的人来璧月宫做什么?
找她?
还是找外面的那个女人?
不管哪一个,她都不甚理解。
今天除了太后的人来了,好像还有其他人也来了,可是她看不见,只听见闹哄哄的声音,不过最后还是变得安静无声。
这种软禁的日子不知道还要过多久,长亭可以肯定的是谨言怕是还没有醒来,不然她也不会这样堂而皇之地被软禁在自己的宫里了。
青岚,殷九他们知道自己的境况吗?
长亭越想越头疼,甚至觉得如果以前在宫里挖了地道就好了,或许她还可以这样逃出去。可是这几天她把自己的寝宫翻遍了,真是一点秘密的痕迹都没有。
柳问河现在怎么样她也不知道,藏经阁外石像下的东西还在不在也不确定,她现在根本没办法去到那里呀。
长亭托着下巴看着桌上这几日.她绘制出来的璧月宫的图纸,她画的不好,但是璧月宫她很熟悉,所以大概位置都能画出来。她知道有个比较偏僻地方的院墙特别矮,她一个女人也能很轻松的翻过去,可是那个位置她在寝宫里看不见,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
正兀自想着出路,门外却难得有了声响。
长亭大喜,嚯的站起身往门口走,还没走近,却听得那个冷面女人似乎在劝着谁:“娘娘,公主殿下病了,娘娘还是回去吧。”
娘娘?
“病了啊?怎么刚进宫就病了?本宫还想找公主玩呢。”
是荣嫽的声音!
“娘娘......”
“是荣贵妃吗?”长亭咳了一声,大声问道。
门外有片刻的沉默,长亭似乎都能感受到冷面女人的咬牙切齿,心里小小的窃喜。
果然荣嫽听见长亭的声音,便兴奋道:“公主姐姐,本宫来看你了。”
话音刚落,又听见她疑惑的声音:“门怎么锁了?”
冷面女忙解释道:“回娘娘的话,是公主殿下叫奴婢锁上的,公主病来得凶猛,但又贪玩,怕忍不住想出去才叫奴婢这么做的。”
“哦......”荣嫽若有所思,然后随口道,“那你快些把门打开,本宫和公主说说话。”
“这......”
“快些啊,本宫身体好着呢。”
似乎又是恨恨的情绪从门外飘进来,冷面女磨磨蹭蹭了会儿才将门打开。
许是真的闷太久了,门一开,长亭便觉得扑鼻而来的久违的新鲜气息叫她浑身舒畅,外面那颗还未落败的梨花被风轻轻一吹,便有花瓣漫天飞舞,若是没有这个冷面女和殿外一溜的侍卫煞风景,她现在心情一定很舒畅。
荣嫽刚想踏进屋子里,长亭却执着她的手道:“在屋子里闷久了,荣贵妃和本宫在外面赏赏梨花吧。”说着不管站在荣嫽身后的冷面女的眼神有多寒冷,牵着荣嫽的手便踏过门槛。走在廊下,视野果然更宽阔了。只是随便一扫视都是人,这点叫她非常头疼。什么时候她璧月宫有这么多侍卫和宫人了。
“嬷嬷不如帮替本宫和贵妃弄些糕点来?”
长亭带着荣嫽在梨树下的石凳上坐下,转头笑眯眯吩咐冷面女。
荣嫽少女心性重,坐下来便抬头瞧着亭亭如盖的梨树,也没怎么注意到长亭和冷面女之间异常的气氛。冷面女才不管长亭什么身份,剜了她一眼,叫一旁扫地的小宫女去做长亭吩咐的事。
长亭转回头,淡漠的一笑,她就知道这个女人不会离开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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