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他们碰上的是唐子清!
又一道剑光闪过,已有两条尸首凌空落下,其余五人亦生生被她的剑气震落,跌在雪地上,狼狈不堪。
唐子清仍提着剑,冷如霜雪,站在马车前。
黑衣人面面相觑,心知已毫无胜算,为首一人顿了顿足,终于带领众人掠走。
飞雪濛濛,黑衣人们来去如风,雪地上却留下一堆尸体。
他们都是为了那桥中的娇客而死,流出的鲜血已经冻成冰,桥中竟然还是一点动静没有。
这是一辆装饰着华美流苏的马车,车厢的木门雕刻着美丽雅致的纹饰,看来那香车中的小姐不是冷静得超乎常人,就是早已经被吓晕过去了。
唐子清还剑入鞘,走近车门,敲了敲车厢上的门板。
她其实也有几分好奇,这车厢里,到底坐着一个什么样的人?
唐子清正想伸手去拉开车门,一只像雪一样白,像温润的玉一般无瑕的手,却已在车帘密合处轻轻一撩,徐徐掀开。
车帘卷起的一瞬,唐子清甚至有刹那的失神。
唐子清二十二岁,在现代世界里也是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子,一所南方著名学府的研究生,即便没有冠上诸如“校花”一类的头衔,但她沉静娴美的气质,出类拔萃的修养与学识,已足够成为一众学兄学弟的梦中情人。
但当她看到这个年轻的女子,却依然觉得震撼。
极清,极艳,就像雪地上的一朵芙蓉花!
波光流转,红裳似火,肤光胜雪,古人形容之雪肤花貌,指的大概就是这一种容貌吧。
但那美丽极致的清艳妩媚中,却又带着一种隐含娥眉的英宇之气,使这个女子虽然看起来弱质纤纤,却望之便知非一般女流之辈。
这雪中的鲜血与尸首,虽然令她悚然动容,却并没有让她惊恐失态。
环视一周,目光恻然,眉心微微蹙起,娇柔中带着一种极有风致的沉练冷静,转向其中一名受伤的士兵,问道:“郑校尉,他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拦劫我们?”
“这些人出手狠辣却进退有度,我看绝不是一般的流寇野匪,却不知道是些什么人!”那郑校尉正是方才喊话的那一个,狠狠说道,“幸好他们已经走了,松洲飞骑应该马上就到,薛校书不用担心。”
“这笔血债,不管是谁欠下的,他日必定会连本带利偿还!”她的声音清脆柔美,如出谷黄莺,说的话却是铮然有铁骨之声。
胸口起伏,深吸了几口气,压下心中的悲愤,目光再回到唐子清脸上,却又已换上了一种娟淑柔曼的温柔,轻声问道:“这位郎君,想必就是方才救了洪度的人?”
女人绝少会看错女人的性别,她称唐子清为“郎君”,仅仅是因为她身着男装而已。
唐子清不答反问:“洪度?”
这个名字对唐子清来说并无特殊意义,她刻意再问一次,只是希望可以从中得到更多信息。
一切有关这个世界的信息。
女子嫣然一笑,红唇皓齿,就像雪地上蓦然花开,映得这空寒冷漠的雪光也忽然像春光拂照般生动美丽起来:“我姓薛,字洪度。”
唐子清不禁扬起眉毛:“薛洪度?”
姓薛字洪度,被称为“薛校书”的女人,她知道历史上有一个,在唐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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