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点六点,迎着璀璨的朝阳,周辰塬顶着两只肿眼泡,向着往后备箱放行李的人吹了个响亮的口哨:“怎么样,不管玩到多晚,我一定准时驾到!”其实压根一夜没睡,怕一睡不起。
易谨安撩起眼皮看了眼他胡子拉碴的模样,一语道破:“彻夜不睡,伤身伤肾。”
上了车,在岔路口准备左转上机场高架,被易谨安拦住,拿着手机的手指了指前面:“去申大接个人。”
“谁啊?”车子没有转弯,直行。“接谁啊?”
周辰塬这人说话有个毛病,问问题喜欢重复问,生怕别人听不清或者没听懂。
易谨安滑动手指看新闻,眼皮都没抬:“女朋友。”
车头晃了两下,他看向旁边有点夸张的周辰塬,沉声道:“有点过了,注意点。”幸亏后面车跟得不紧。
“哪个妹妹独得您的恩宠啊?”随后拉长升调哦了一声:“小师妹!”
“一会儿见了面正经点,我怕还没娶进门就被你给吓跑了。”易谨安收起手机,专心看着路况。
“我一向翩翩君子...放心!一会儿保准给小师妹留个好印象。”
车子停在申大门口,良善已经拎着小包站在路边等着。直到马路对面响起几声短促的汽笛,才回过神,左右看着没车,小跑过来。脖子上系了条丝巾,随着步伐轻飘飘的。
易谨安下了车,把她的小包放在副驾驶的位子,自己也钻进后排。拉过她的手放在大腿上,朝着一直在后视镜偷瞄的周辰塬:“开车。”
“得嘞,走着!”
从申大过个隧道上了高架,车子平稳的行驶。
“我说,这位妹妹,真没看出我是谁?”周辰塬憋不住,开口问。
良善侧过头细细看了眼他的侧脸,一时想不起来,求助似的望向身旁的易谨安。
“别理他。”他靠在她耳边,低声说。
“哎!不带你们这么说悄悄话的,说什么呢,说出来听听。”他开着车也不忘贫。
“最近和温念怎么样了?”易谨安不紧不慢抛出一句。
“能怎么样,就那样呗。你改天有时间开导开导她,能忘就忘,忘不掉就麻利的去追,别整天在我眼前瞎晃,瞅着心烦!”
良善听着这个名字耳熟,回忆良久,想起在申大第一次见易谨安时那个穿红裙梳短发的女生。
她小声问,被耳尖的周辰塬听到,叫嚣:“女生?她可不是!都快加入妇女行列的人了,大大的母老虎!”
“少贫...”易谨安有点头疼,应该打车去机场的。
到了机场,他提着自己小型行李箱,把良善的小包放在上面。走到驾驶窗口叮嘱周辰塬:“别瞎晃了,一会儿赶紧回去睡觉。”
周辰塬笑嘻嘻的凑过来:“悠着点啊,易小六。小师妹脖子上那青印儿是你弄的吧!啧啧啧,那么大一片,遮都遮不住...”
伸手捣了他一拳,摆手让他赶紧回去。然后牵着一直站在不远处等他的良善,进去。
拿好登机牌,托运完行李。两人一早起来还没吃早餐,看了看这附近,二楼是餐饮区,便上了扶梯。
“刚刚那个人叫什么呀?”良善想起来,那次聚会,他也在。那张嘴,让人过目不忘。
“周辰塬。和我一起创建的公司,从小到大的朋友,算是发小。”
“人蛮有趣。”
易谨安垂下眉眼瞅她:“说话没个把门的,哪里有趣。”
“就是说话有趣啊。”良善认真的说。
不再继续这个话题,抬头看餐牌,问她要吃什么。
“馄饨。”扫了一眼,只有这个适合早上吃。
领了餐牌,找个位子坐下,现在才早点七点,机场已经人来人往。
良善小口吃着碗里的馄饨,很大一只碗,没几只馄饨。易谨安怕她吃不饱,分给她半根油条。
吃完饭小坐一会儿,很快便登机了。飞机起飞压迫着心脏,轰鸣声容易导致耳鸣,易谨安从双肩包里摸出一盒口香糖,喂她两颗,然后丢进嘴里两粒。
五个小时的飞行很无聊,翻着页脚卷起来的杂志,良善转头看靠着椅背假寐的易谨安,干脆收起杂志,靠上椅背,侧着身子一直盯着他。
浓密的眉毛,整整齐齐。阖起的眸子有一道很浅很浅的褶子,那是他的双眼皮。笔挺的鼻梁,很深很深的人中,还有那双唇...良善眼睛略过那里,接着往下看。下颌轮廓呈流线,很干净,没有胡渣,还有上下滚动的喉结...
他睁开双眼,望向她眼底一片清明,勾起嘴角:“看够了么?”
良善当场被抓到,有点窘,不说话,继续看着他。
也学着她侧过身,紧扣住她的手,放在两人中间,问:“累不累?”
“不累。”良善低声说话的嗓子总带着一股软糯,听得人心里痒痒的。
“之前来过海门吗?”两人的声音都很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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