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中,连一丝天朗的气息都没有,或许这真是自己的错觉。
失落地转身往家里走,心乱如麻,为何直到今天自己才明白,原来不知不觉中自己已经爱上天朗了!风吹到嘴里渐渐有了苦涩的味道,是又如何?自己伤了他的心,他是不会再理我了。
“我现在很幸福!”一月初的某一天,天空忽然下起了小雪,浅香托着腮,望着窗外,轻轻地道。
我不知道她是在自言自语,还是跟我说话,于是继续低头写作业。
“你是不是在恨我?”
我终于明白她是在跟我说话。“没有!”
“即便你恨我,我也不后悔!”浅香伸出手接一朵雪花,轻柔地道:“就像这小雪花明知道冰冷才是她的所在,可是还是渴望温暖!”
我停了笔,向她的掌心看去,雪花在她手中化为一滩水,良久无言。
很久,很久,叹息地道:“浅香,我现在已经不欠你什么了!”
“唔,你的确不该骗我!”浅香依旧是用轻柔的口气道:“我早知道那天你是和天朗在一起!”
她竟然知道了?天朗告诉她了?
“你都知道了?”我无力地低下头,头脑乱糟糟地,理不清头绪。
“嗯!所以我提出让你离他远一点。”浅香平淡地道。“还好,你还顾念我们姐妹情!千语,我们以后还跟以前一样好好相处吧!”
我抬起黯淡的眼眸,嘴角漫上一丝苦笑:“我做不到!”
浅香有些意外,怔怔地看了我两眼,幽幽叹道:“你果真喜欢他!”再一次将目光投向窗外雪景,徐徐道:“我真心把你当朋友!”
雪一直在下,下了整整一夜。
第二天,整个明日镇一片银装素裹,就连校园里也是白雪皑皑。缓步在去教学楼的林荫小道上,忽地觉得天空瞬间暗了下来,抬头一看,一棵雪松如云的旁支向着我轰然倒下。
心中大骇,我一个劲地对自己说赶紧逃,手脚却不听使唤地定立在当场。
我命休矣!
千钧一发之际,一股巨大的力量将我拽到一旁,扑倒在地。
轰的一声,树枝拍地。透过松树枝倒地拍打起漫天的雪雾,我看见一张熟悉的脸,不禁热眶盈泪。
为什么每一次,他总能在自己最需要他的时候出现在自己身边?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命中注定吗?
他急切地道:“你怎么样?”
连问了两遍,我才反应过来,道:“我没事!”
“天啦!”身后传来一声颤抖的尖叫声!我抬头看见浅香那张比雪还要惨白的脸。“天朗,你的手在流血!”
我的心猛地一紧,低头向天朗的手看去,果真,左手有几道划痕,应该是救自己时摔在地上所致,伸出手想要替他擦干手上的血污,手刚伸出去,只见浅香已经掏出手绢替天朗细细包扎。
空气中,有了难言的尴尬。
我不忍再看他们一眼,别过头去,低低地对天朗道了声谢。
四面八方涌来一群人,将我们团团围住,七嘴八舌地开始议论,有人惊呼幸好没砸着人,有人道那棵树之前好像被虫蛀了,有个不相识的老师拨开人群,上前道:“这位同学,你的手受伤啦,赶紧去医务室处理一下吧!”
我忙道:“我陪你去吧!”
天朗低沉地回道:“不用!”
浅香亦道:“那我陪你吧!”
天朗拒绝道:“不用,你们都上课去吧,这点小伤我自己能处理!”他的语气坚决,没有一丝容人置喙的空隙。
望着他寂寥的身影在雪地中渐渐走远,我心里一阵难过,撇头看见浅香失落的表情,挣扎良久,对她道了声:“对不起,浅香,我做不到!”
没有一丝迟疑地追了上去,浅香,尽情恨我吧!请你一定不要原谅我!
医务室内,天朗伸出手,让医生处理自己的伤口。
“你走吧!”他对我说。
我不吱声地垂着眼睑,杵在那里。
医生动作轻柔地解开血迹斑斑的手绢。
忽然,天朗道:“背过身去!”
我诧异地看着天朗。
“背过身去!”
我乖顺地转身对着墙。为什么我越来越搞不懂他在想什么?明明默许我跟过来,却没给过我一张好脸色,还莫名其妙地让我转过身,是让我面壁思过?
鼻尖闻到一股刺鼻的酒精味,身后传来他极力压抑的痛苦声,难道他是不想让我看到他痛苦的样子才让我转身的吗?
“好了!”过了一会儿,医生温和地道:“没什么大碍,这几天注意别碰水,别让伤口感染!”
“好,谢谢医生!”他礼貌地回道,“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医生点点头。
天朗径直走出医务室门。
我犹豫着,我是应该继续面壁思过,还是跟上去。
正想着,只见天朗去而复返,没好气地望着我,道:“你还站在这里干嘛?”
我反应过来,屁颠屁颠的跟上去。
一路上,天朗脸一直阴着,不说话,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一直默默陪他走到教室。
教室内,我身旁的座位空无一人,我诧异地问人:“浅香呢?”
“生病了,回家了!”
怎么可能这么短的时间就生病了?是生气了吧!
浅香,世间安有双全法,不负天朗不负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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