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王叹了口气,道
“她这是旧伤未好,又添心忧,现在哭成这样的,要施针,要论施针,六界谁比得过虚华境那位呢”
鹿灵气到
“我不要他碰我的眼睛”
鬼母安慰着
“好,好,不要他碰”又对鬼王道“不了先生不也会施针么,先让不了先生试一试吧”
鬼王道
“这施针,难免要躺两天,你且回苦叶阁,我带不了给你施针”
鬼母给鹿灵擦了擦眼泪,道
“为娘送你回苦叶阁”
鬼母把鹿灵送回苦叶阁,鹿灵躺在床上,头枕着鬼母的腿,鹿灵问道
“娘亲,你和老爹,是怎么在一起的”
鬼母笑道
“我和你爹都在一起六万多年了,那么久的事,怎么记得清”
“娘亲一定记得,只是不愿意说”
鬼母点了一下鹿灵鼻子,道“就你机灵”又叹了一口气“你爹和我乃是在洪荒战乱的时候,在战场上认识的。
当年整个鬼族都在杀敌,我俩又是鬼族数一数二的好手,当年啊,你爹连胡子都没有,走过来对我说,我们俩比试一场吧,谁杀敌多,谁胜,胜的一方答应负的一方一个条件。我答应了。
我两当年年轻,心气盛,天天比谁杀敌数多,偶尔他赢,偶尔我胜,他赢了要我给他舒缓胫骨,我赢了,要他给我洗脚。”
鹿灵问道“娘亲,老爹还愿意给你洗脚啊?”
鬼母笑道“愿赌服输,你爹还是说到做到的。
后来,在战场上,不知怎的,渐渐,我们练出了一种默契。
你老爹,在战场上,成为了我的后盾,我能放心地将背后托付给他,我也能在他背后,扫除他看不见的所有的威胁,我们的喜欢,是建立在这份信任之上的。”
“娘亲遇到老爹,真好”
“我和你爹在战场上,我的鎏金英枪和他的轰雷杖,相得益彰,杀遍各界,而我族对暗器不在行,那年,魔族一柄散花炮,伤了我无数鬼族,在战场上,那散花炮射出的短箭却从未落在我身上,你爹总是替我挡下所有的暗器”
“娘亲真幸运”
鬼母理了理鹿灵的头发,道
“再后来,突然有一天,你爹又杀敌杀得比我多,我放下我的枪,正要给他按一按,他却说,今天的条件,他要换一换
我问他换什么
他说,今天他赢了,他的条件是,嫁给他”
鹿灵抬头看着鬼母,讶异道
“想不到老爹,还有这种时候”
鬼母笑了笑,扶了扶鹿灵前额的发丝,道
“将来,你也会遇到的”
鹿灵又睡下,枕着鬼母的腿,吁了一口气,鬼王带着不了进门喊道
“我狱鬼王的孩子,怎能跟病患似的这样软弱”
鬼母见鬼王来了,才起身,鹿灵将头放到枕头上,鬼王续道
“这样伤春悲秋,怎能承鬼族大义?”
鹿灵只是看着床顶,并不敢说话,鬼王续道
“我狱鬼王的女儿,离了谁都没关系,鬼族少主,五雷轰顶都不怕,儿女情长哪儿能伤得了”
鬼王喊不了道
“不了,施针”
不了挂着那张笑晏晏的脸,过来拱手道
“姑娘,别怕,不疼”
不了将手中卷好的绢子铺开,里面一根根银针都有一手掌长,鬼王拈了明火放在盏上,不了烫了银针,在鹿灵头上扎了几针,眼周又扎了几针,在手腕,脚腕处再扎几针,鹿灵感觉针刺时略有痛感,然后感觉周身有气流动了一会,只是在眼睛周围,又没了。
不了先生笑脸翻了鹿灵的眼皮,看了看眼睛,然后撤了所有的针,拱手对鬼王道
“主上见谅,属下这施的针,见效甚微,大概…….”
鹿灵听不了有所犹豫,说道
“不了先生,有话可直说”
“不了不才,还需得再研究姑娘这症状,还望姑娘耐烦等几天,不了必定尽力”
鬼母甚通鹿灵心意,知她此时大概是伤心才伤眼,只说道
“以后,眼睛还会好的,只是有劳不了先生,多施几次针了”
不了回道“不了遵命”
不了又仔仔细细收了针,拱手道
“那不了退下了”
鬼母擦了擦鹿灵的额头,说道
“累着了吧,睡吧”
鹿灵呆在家里,老爹娘亲又在身边,熟悉又温暖,渐渐觉得安心,于是沉沉睡了。
自己感觉不过休息了片刻,再睁开眼,仍然只是黑色和更深的黑色。
鹿灵刚起身,门外就有谁在敲门,“咚咚咚”了三声,侑毓在外面问道
“阿姐,你在么”
鹿灵把门打开,侑毓看着鹿灵,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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