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援还是冷冷地问凌鹏道:“史全在何处?”
凌鹏疼得脸上豆大的汗水滴落下来。
此时赵柳又返身回来,从旁边捡过刚刚丢落的尖刀,冲着凌鹏的脖上就刺去。
刘援一把拦住,凌鹏眼见得性命不保,不敢再强撑下去,道:“我师傅在洛阳城中,不过……”
话还没说完,赵柳的尖刀已递进了凌鹏的喉咙中。凌鹏喉结滚动了几下,四肢一阵抽搐,顿时命丧当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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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深秋的午时,阳光爽烈地照在大地上。
沉默的人群中忽然谁扯了一嗓子:“凌鹏死了!”
顿时整条街都喧闹起来。这些被欺压多年的商铺掌柜,一个个挺直了身子,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全都喊了起来:“凌鹏死了!”
有人当街鼓起掌的,有人伸出双手朝天欢呼膜拜,几家香烛铺掌柜更是跑回店里,取出最大的爆竹燃放起来。
喊声、笑声、爆竹声、争相奔告声,充溢了整条街。又像会传染一般,由这条街,传到另一条街,再传到另一条街。不多时,整座城市都传来了爆竹响声,此起彼伏,久久不息。
几位客栈掌柜忽然蜂拥而上,齐刷刷地跪在刘振身前。城里最大的客栈掌柜冯廷领头,朝着刘援响响地磕了三个头,道:“大侠,谢谢你救了我们这些草民!请大侠借步到鄙店,置酒三杯以谢大侠!”
所有掌柜齐声道:“请大侠借步!”
刘援本欲听凌峰把话讲完,但见赵柳报杀父之仇心切,隐然勾起自己心痛之处,便也由她把凌鹏杀了。
此时赵柳已回到父亲身旁,另有几人在旁劝解帮忙她。
冯掌柜又带着众人磕了三个头,诚然道:“大侠为我们除了此害,怎样也给小的们一个面子,去喝几杯压惊酒。”
刘援也正肚饥,便点了点头。
众人簇拥刘援往冯掌柜的清云客栈而去。进了门,里面大副座头拣了一个,三五个跑堂早已备好了一桌菜,又烫了一壶上好米酒。冯掌柜拉着刘援在上位坐了下来。自己对陪。余人自选位置坐下。
刚坐下,冯掌柜忽然想起什么,叫过一个小,吩咐了他一番,那小跑了去准备。冯掌柜笑着对刘援道:“大侠,你一路风尘,路上辛苦。不如先沐浴了,再吃酒怎样?”
原来冯廷此时才注意到刘援浑身褴褛,头发散乱,烟尘满面。
刘援笑笑,道:“我不习惯做什么大侠。我姓刘名援,你直呼我名字也不妨。”说完,又道:“你领了我去沐浴就是。”
刘援随着冯廷到了后面沐浴室。室里早用香草薰了一遍。居中摆着一桶热气腾腾的浴汤,旁边架上挂着一套崭新的白色衣衫。一位侍女立于桶旁,手中拿着头梳、浴巾等物。
冯廷道:“这套衣衫是隔壁布店掌柜送的,不知可合身,若是不合身时,他立马为你另裁剪一件。”
刘援道:“你叫那侍女出去,我自己来就行。”
冯廷客套了一番,见刘援态度坚决,也就领了侍女出来外面等候。
不多久,刘援沐浴出来。刘援自父母过世后一直流浪江湖,除了在几大寺庙当仆役时有过洗浴外,未曾舒服过得一天日子。这番好好沐浴,穿着白色新衣,头发也梳得齐整,脸上也洗去尘埃,与浴前简直判若两人。却原来也是一位英俊少年!
冯掌柜及众人一片声喝彩。道:“好个潇洒英俊的大侠!”大家入坐来,众人纷纷起座向刘基敬酒。刘援道:“在下饭后便要往洛阳去,酒定是不能喝的,饭菜吃一些,亦多谢大伙的款待!”
大家哪里肯,硬逼着他喝了五六坏酒方才罢休。
饭后,刘援拿着他的刀,与众人道了别。城里许多人都赶到清云客栈门前来看这位大侠。
临行时,冯掌柜合着众人,凑了一个份子钱,送与刘援。刘援推辞不下,便接了。
刘援又拖着他的刀,往洛阳方向行去。
刚行没多远,忽然一骑马飞奔而来,马上跳下一位中年男子,朝刘援拜了拜,递过一个包袱来,道:“大侠一路慢走。这是我们赵姑娘特意交待送与大侠的。她叫俺替她传句口信,说是本欲亲自来与大侠送行,奈何热孝在身,不能远行。倘大侠再到徽州时,一定记得到清香居坐坐,尝一尝姑娘亲手烹调的香茗。”
说完这些,那中年男子把包袱递与刘援,便飞身上马,一溜烟而去了。
刘援打开包袱,见里面是一件蓝色长衫,一双精致的鞋袜,一顶范阳帽。在些衣物的上面,放着一块晶莹剔透的青玉。那青玉是一块心形图案,却只有一半。
刘援把这包袱重新包好,挂在肩上。这秋天的太阳下山得早,此时已是立在西边的山头上了。刘援拖着他的刀,迎着夕阳,大踏步往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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