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夫人,我当真怕你那会儿猜不到是谁呢。”
这位司空妇人当真不像是一个会自称清莲居士的人,她穿着富贵,体态丰腴,肤白貌美,一瞥过来后双眼脉脉含情,便是阮秋一介女子也不禁酥麻了半边身子,同那个阮秋早些时候幻想中那个恬淡婉约、清雅若连的曼妙女子相差巨大,实在是难为阮秋能在第一眼便将这位清莲居士认出来。
阮秋笑道:“院里百花齐放,香气混杂,但通判夫人过来时我便嗅到通判夫人身上香味清雅似莲,能在如此气味繁杂的地方脱颖而出,通判夫人身上佩戴的肯定是特制的莲香香包,便得以见的通判夫人爱莲之深,所以我便赌这一赌了。”
裴妃云闻言心下暗暗赞叹,点点头道:“沈夫人可真是机敏,爹爹还要叫我来为夫人引荐,我看是一点儿都不用呢。”
阮秋点头称是,忽闻座上有人道:“听闻沈夫人是从锦州来的,那沈夫人可曾见过进犯锦州的草原鞑子,听闻那些简直不能被称之被人,食人肉、寝人皮,可都是真的?”
阮秋侧头瞧过去,发觉对面席上有一面庞清瘦,眼梢高挑的青衣妇人,妇人嘴角微勾,正等着阮秋的回答。
阮秋脑中一转,如实答道:“在锦州时我不过是待在城中,哪能见得到原上的鞑子呢,不过我听闻本地百姓所言,鞑子虽说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但还未曾听过有什么,食人肉、寝人皮的事儿出现。”
裴妃云凑过来道:“那位便是我父亲属下的同知夫人,这位扬夫人平日里最喜欢同司空夫人叫板,方才你同司空夫人那般亲热,这位扬夫人怕是不欲叫你好过的...”
扬夫人接着道:“多谢沈夫人为我解惑,那也是啊,这些坊间传言实属乱造,将锦州城形容的如何如何艰苦,也不过尔尔。”
裴妃云闻言便知不好,伸手过去在桌下牵住了阮秋的手指。
阮秋微微一怔,又听得那位扬夫人道:“沈夫人可是从去年九月嫁过去的?”
阮秋回道:“的确如此。”
扬夫人伸手抚着身旁那个裹着圆滚滚的小男孩,状似无意道:“那算来已有半年了,沈夫人怎的还不要个孩子呢?”
院中一时安静下来。
阮秋闻言笑道:“自然是想要的。”说罢转过眼,满面温柔的看向那个粉雕玉琢的小男孩,“这位是?”
那小男孩见有人问询自己,连忙摆了一副认真的模样,回道:“在下扬文宣,乃扬同知家三子,见过...唔,见过夫人。”
杨夫人还欲开口,阮秋又道:“我也想要个这般乖巧可爱的孩子,夫人真是好福气。”
说罢双目真挚的瞧了过去,眼中满满都是对杨家三公子的喜爱。
杨夫人一时哑口。
这时院子里早已恢复了早先的热闹模样,座上的司空夫人也总算开了口,“看来前院已经开了宴,咱们这儿也该开了。”
杨夫人同她身份等同,这时只好道:“是啊,都怪我,见着沈夫人年轻美貌,便拉着沈夫人说个不停。”
阮秋垂首笑道:“哪里,杨夫人温柔可亲,妹妹也是喜欢同夫人聊天的。”
杨夫人但笑不语。
有人端着酒菜入内,杨夫人转身搂着杨文宣,笑着看向主座,“也该将那些孩子们唤回来了,没得在外面玩的太疯。”
院中其余夫人们都不开口,也只是在热闹时互相打趣几句,此时也纷纷道:“对啊,两位家中的那一对姐妹花呢,怎的都不叫出来一同玩耍?”
杨夫人同司空夫人二人正欲开口,便见有人急匆匆的自院外赶来,趴在司空夫人的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
司空夫人面色一僵,抿起了唇角,眼风堪堪扫向了阮秋,竟含有几分歉意。
阮秋放在案下的手突然被裴妃云捏紧,阮秋侧头看过去,发觉面色惨白地裴妃云看了过来。
“沈夫人,沈将军怕是...怕是着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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