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轻骥携倾群入席,拿过杯子,警觉地藏好,左右张望了一下,“要是来了刺客不许扔杯子。”
倾群瞪了他一眼,低声嗔道:“乌鸦嘴。”
鞭炮响起,锦崖一身红衣走了出来,俊朗大气,胸前一朵大红花,满面带笑,一扫刚刚的沉郁,让人几乎真的相信他此刻春风得意,一路上向周围贺喜的人一一作揖,倾群看在眼里,默默地叹了口气。
容筹对院中的吹鼓手示意,一时鼓乐齐鸣。曼妙的婢女捧着美味佳肴款款而来,穿梭在来客中间,添酒上菜。
锦崖携着新娘步入高堂。
如贵妃跪在蒲团上,捻着捻珠,静心敛神默默诵经。外面风声渐起,已入夜多时了了,宫女担心她的身体,又不敢打扰她诵经。
如贵妃微阖双目,点点孤清的寒意从背后袭来,可她不想回去,今夜是他的大婚,她怎能成眠?原以为一次生离死别就够了,没想到还会有第二次,眼睁睁看他,再一次娶了别的女人。
忽听见旁边窸窣有声,睁眼一见是太后。她忙跪在蒲团上转身见礼,宫女已扶太后跪在蒲团上,太后转头一笑,“贵妃向佛祖求什么?”
如贵妃低下头,平静地说:“求佛能赐给臣妾一个皇子,也不枉臣妾一番辛苦。”
太后微微侧目,“你是个很有胆识的女人。”
如贵妃头低得更深,太后转头虔诚地看着菩萨,似是随口感叹道:“皇上一直没有龙子,如今,能怀上龙种的,岂是平凡之人。”
如贵妃不敢做声。
太后喃喃道:“愿菩萨保佑哀家的皇儿。”
如贵妃嫣然一笑,“皇上洪福齐天,太后且放宽心。”
“哀家是为博和皇儿求一个解脱。”太后缓缓转头,目中透出一抹冷色,直刺得如贵妃心中一凛,她默默垂下眼帘,起身告辞。
拜过天地,新娘被送入洞房,锦崖陪宾客在外饮酒,来到倾群这桌敬酒,众人起身,一片祝福声,这时一个人走了过来,拍了拍锦崖的肩头,锦崖回头看去,有些惊讶,“三,三王爷?”
来人正是过去的三皇子,琰异的三哥,现在封做了一个闲人王爷。倾群心里有些紧张,三皇子和九皇子是一党,当年夺嫡时已是心照不宣的事情。如今他来着锦崖有何意。她不禁转头看了看李轻骥,李轻骥的目光锁在三皇子脸上,笑意也省了。
“容将军新婚得意啊,本王先行告辞,这份薄礼还望收下。”三皇子嘴角撇了撇,皮笑肉不笑地递上一个精致的金丝楠木盒子,镶珠嵌玉,能用这盒子装的礼物,不知是什么价值连城的宝贝。
锦崖只好接过,正要递给容筹,三皇子却道:“不妨打开来看看,想来大家也好奇。”
众人闻言都屏住呼吸,伸脖子去看,倾群担心地看了看锦崖,盒子里装了什么,毒烟?暗器?她警惕地暗暗运功做好出手的准备,袖中的手突然被人牵住,倾群诧然地看了看李轻骥目,他不转睛地看着盒子,似乎没注意她的目光一般。
锦崖慢慢打开,盒中一道白亮的光迸射,没有什么异常,待完全打开才看清,是一颗夜明珠。
三皇子抚掌笑道:“老九果真是出手不凡。实不相瞒,这是老九托我送上的贺礼。不知将军可中意?”
锦崖看着珠子,博和的用意自是暗讽他当年参与了逆岛明珠的事,不过自己真真是毫不知情。自从皇上颁旨说他奉密旨去南方查案后,众人便把他当成了所有阴谋的参与者。他也是有苦难言。
倾群见只不过是文讽出气的把戏,暗暗松了一口气,不料三皇子转头看向她,微笑感叹道:“早就听老九说,容小姐的琴技精湛。可惜本王不像他那般有幸,能听到仙音,告辞。”三皇子说完,漫不经心地扫了桌上来宾一眼,最后目光落在李轻骥身上,对大家点点头,转身离去。
看着三皇子的背影,倾群身体微微晃了晃。众人松了一口气,李轻骥放开了她的手。
容家是没有血统没有背景的新贵,难免被一些保守的元老瞧不起,当年倾群在宫中献舞的事天下皆知,博和生辰上眉目传情的事也被猜测得风风雨雨,更给人落下攀龙附凤,涎脸谄媚的口实。
在座的人自然了然,虽然都佯装不知,有的人却情不自禁流露出不屑的神色。
喜宴夜深才散去,倾群和李轻骥便在容府住下。李轻骥沐浴过后,看见倾群已坐在床上看书,洁白的睡裙被灯光染上一层昏黄的暖意。
“怎么不睡。”李轻骥掀开被子上了床。
倾群把书放在一边,摆了摆枕头,“我一个人不敢睡。”,她偷眼打量了一下李轻骥,“今天喜宴上……”她尴尬着。
“都是过去的事情。”李轻骥打断道。他虽这样说,但倾群看得出来他有心事,让他不快的心事。既然他不给她解释的机会,她也没办法。倾群起身要去吹熄灯火。
李轻骥却伸手拦住她,倾群不知他又想到了什么。
“如果有一天他回来了,你打算怎样?”李轻骥转头直视倾群。
倾群对上他的眸子,她知道他是指无是,却猜不透为何突然说起这个。她垂下眼帘,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要是有一天紫萱回来了呢?”
李轻骥一怔,倾群抬眸看着他,“为什么问这个?”
李轻骥想也不想就道:“没什么。”说着拿过床头的烛台吹熄,顿时陷入一片黑暗,谁也看不清谁的表情。
倾群翻转身去睡了,黑暗中感觉李轻骥温暖的胸膛贴着她的后背,被子下面他的手隔着睡裙抚摸着她的身体,耳边是他炽热的气息,“今夜别人洞房花烛,我们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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