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群仿佛看到希望,又心头一热,平时斗嘴斗狠,谁也不让谁,此时却是患难见真情。在她最无助的时候,还有这样一个朋友和她共同面对。
富贵人家往往有专门藏宝的地方,夹层墙壁,藏宝暗格,达官贵人就一掷千金修筑藏宝楼,重重机关,根本不用看守。满瑞楼定也是这样一个地方。
倾群低头不语,忽儿眼中微光一闪,“后天是博和的生辰,我收到了请柬,可以进入王府。”
“我和你一起去。”云溯也暗暗松了一口气,能进王府,不愁没有办法进入满瑞楼。
倾群想到满瑞楼步步惊险,随时可能丧命,不由担忧地看着他,坚持道:“我一个人去就可以,何必一同犯险。”
“我不会袖手旁观,”云溯不满地看了倾群一眼,“既然是朋友,就不计较生死。”
倾群听他一番话,十分感动,一双美目望着云溯,感谢的话憋在心里,斟酌万千,说不出口。
“再说,满瑞楼是温若景设计的。”云溯向后一靠,从怀里掏出一张精致丝绢的设计图,补充了一句。
倾群回到容府,锦崖已按惯例为博和的生辰准备了礼品,既不丰盛也不寒酸。两人本来就对立,锦崖对博和生辰的态度也十分冷淡。
生辰虽是后天,但倾群早早吩咐丫鬟熨洗、香熏礼服,自己沐浴梳妆。她要在一天之内向锦崖证明,自己身体已经恢复,神清气爽,可以出席宴会。
天将亮时玉娘为她点了尘缘香,倾群终于在辗转反侧后浅浅睡去。
博和的生辰可谓京城一件盛事。傍晚时王府门前就车马如龙,络绎不绝。一个王府,此时便如一个小小的权力中心,聚集了琰国举足轻重的各色人物。
倾群跟着锦崖进了王府,人流熙熙,仆人引着他们先到客房休息。博和王府很奢华,有五十几个小花园式的闲置院落,雕梁画栋,打扫得一尘不染,冬夏变换陈设,青瓷花瓶中春梅秋菊日日更新。
前来贺寿的达官贵人们,每一姓氏家族住一个院子。锦崖应酬颇多,自然不会在院子里闲着。只留倾群一个等着晚宴开始。
好不容易挨到了晚上,倾群穿了一件深蓝色纱裙,轻快简洁。玉冠束发,随手将一条霞帔披在肩上,夜晚有些风凉。
圆月悄上柳梢,惊起飞鸟。台上华丽梦幻的戏正在上演,戏中的小姐目光盈盈,如弱柳扶风,娇声如婉转莺啼。
倾群饮了几杯酒,眼前有些朦胧,转头正遇上博和的目光,不由慵懒妩媚地一笑,醉态略显。
博和瞥见她风情万种,不由微微一愣,瞬间又恢复常态。
倾群举杯,遥敬博和,博和拿起杯子,略一示意,两人相对一饮而尽。倾群不胜酒力,半伏在桌上,樱唇微张,媚眼如丝,沿着优雅的脖子向下,领口处的锁骨若隐若现,如极诱人的罂粟,在黑夜中疯狂地催生着欲望。
座上宾有的看见了两人眉目传情,有的假装看不见,有的干脆你扯扯我的袖子,凑在一处窃窃私语起来,王公贵族的风流公案,再下流也能被推崇为高雅的游戏,并无避讳。
锦崖脸色发青,频频看向倾群,可倾群仿佛浑然不觉,巧笑依然,酒酣情热,她窈窕起身,轻摆纤腰,在丫鬟的搀扶下退席离去。
转了个弯,倾群回头,看着跟来侍候的王府仆人,慢慢眯起眼睛,纤纤玉指一点,轻声细语道:“别跟着我,小心惹王爷不高兴。”说罢暧昧一笑,转身裙袂飘飘,风流气度不可一世。
仆人们一听识趣地止了步,王爷和她的眉目传情他们也看到了,待会王爷自会去找她,一定不愿意有他们在旁边碍眼。
倾群低声自语道:“锦崖一定也来了。”一想到又让哥哥烦心,她心里十分憋闷。
身边的丫鬟大步迈开,倾群小跑着才能跟上,拉了拉她的袖子,云溯这才收敛了些,“女人走路真是麻烦。”
倾群斜眼瞄了瞄他,一袭水色衣裙,凤眼含情,唇若涂脂,白净的皮肤,这面容可称美艳,让人自动忽略了他眉目间的英气,他若生成女人,只怕是个绝世佳人。
一路碰到的仆人不少,没有人会怀疑一个衣着高贵的女客。
越行离宴会越远,眼前出现一个古色古香的建筑,匾额上书“满瑞书斋”四个朴素的大字。
两人小心推开正门,走进去里面漆黑一片。两人不敢乱动,先闭上眼睛适应了一会。
“若是断送在这里,做鬼也饶不了姓温的。”云溯左右看了看,先迈出一步。
一级台阶都要走得小心翼翼,两人绕到楼上,出了一口气,发现手心已湿湿的尽是汗水。楼上一张桌子上赫然摆着一个紫绒汉白玉的盒子。
云溯上前屏住呼吸,小心地打开盒子,一点点移动一点点与桌面的摩擦此时都是致命的。盒盖开到三分之一处他便停了手,温若景细心如尘,处处玄机,若再打开一分,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一道光芒从盒中射出,泛着乳青色的光辉幽幽。
倾群细细的手指伸进去衔出珠子,攥在手里,冰冷的感觉直延伸到心里。
时间紧迫,她想把珠子放在袖中,可是袖子太薄,掩不住珠子的光辉,又行动不便。倾群灵机一动,散开头发,将珠子放入发髻中,用丝带束了一个祥云髻。
正要离开,正对上云溯警惕的目光,倾群浑身一凛,猛地回头,一个高大的人影已悄无声息地来到身边,黑暗中只有一个轮廓,在阴森的房间里如同地狱的罗刹,让她浑身汗毛都立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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