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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婚事(2 / 2)

锦崖立在那里晃了一晃,只觉心头一片苦涩,不知该如何面对倾群。他一直当倾群与无是只是从小玩到大的朋友而已,平时偶尔开开玩笑也未曾当真,今日才从如儿那得知竟确有其事。半晌才艰难地说:“坊间传说是李家提的亲。这婚事仓促得蹊跷。”

倾群怔怔地坐着,对锦崖的话充耳不闻,她心里反反复复回荡着一个问题,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湖中的吻,宴会上的目光相随,他握着她的手前行的背影还历历在目,他说的让她心颤的话还言犹在耳,怎么一切好像南柯一梦,又真实得如此刻骨铭心?

悲伤,痛苦,羞辱,迷茫,她分辨不清自己到底是什么感觉,只是一想到他下个月大婚,自己像被撕碎了一样,痛得睁不开眼。

锦崖看到倾群失魂落魄的样子,心疼地说:“这件事先别让娘亲知道,我这就动身去费家,探听一下风声。”他抬头看了看如儿,示意她照看好倾群。起身离去。

锦崖来去匆匆,无功而返,甚至连费无是的面都没见到,只有费秋泓客气又短暂地接待他,推说新郎筹备大婚很忙,大婚后一定会让他们兄弟聚一聚。

锦崖赶回来看见倾群的样子吓了一跳,她像一朵迅速枯萎的水仙花,短短一个时辰内,面色苍白,目光涣散。他不禁眉头深锁,目光幽邃了起来,费家的态度此时他更加难以启齿。

如儿跑进来,慌张地说:“夫人,夫人来了。”

倾群身体一僵,求助地看了看锦崖,锦崖走过去扶她起来,为她挽了挽鬓发,深邃的眸子似在为她鼓劲,坚定不容拒绝地说:“别让娘亲担心。”

容夫人已经进来,见到倾群微微一愣,脸上的笑意僵了僵,眸中流露出忧郁疼惜之色,她走过去握住倾群的手,好像丝毫没有察觉她手指的冰冷,“群儿,过几天百花盛开,是京郊最美的时节,娘亲想离开这乌烟瘴气的京城,出去游山玩水,悠闲一段时日,群儿这就收拾东西,咱们全家同去吧。”

倾群勉强挤出一丝笑,“太,太好了。我很高兴。”

容夫人见她失魂落魄,笑容凄惨,不由眉头一紧,目中微湿,叹了口气,想说什么,终究没有开口。

费秋泓独自坐在伴水亭里,亭外的桃树已抽出新芽,转眼又是一个郁郁葱葱的春天,桃花满园,伴水亭是费府最美的地方,每年春天,无是一定不在剑苑习武,而是来到绿草如茵的亭边,花落花飞,几度年华,一如自己当年,那樱花漫天的时节,纷飞的,是昨日的荒唐,今日的悲哀。

费秋泓叹了口气,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眯起眼看着外面灰蓝的天,仿佛看到无尽的前尘往事,“师兄,你走了,解脱了。你说,是不是人死之后便没有了痴妄幻想,没有罪业因果?如今我们所执着的,在你看来,是否只是沧海一波?”

无是走进伴水亭,他一袭白袍,面色苍白,双目布满血丝,此时丝毫没有了费大公子的优雅风度,如一个天涯失意人,沉郁着,一言不发。他身后如影随形的侍卫在伴水亭外站定,将一座亭团团围住。

费秋泓转过头,倒了一杯酒,递给他。

无是背手不接,看了看周围的侍卫,清一色武林高手,目不转睛地监视着自己的一举一动,无是冷冷地一笑,“你总不能关我一辈子。”

费秋泓苦笑,放下酒杯,“你一定很恨我。”

“给我一个原因不怪你。”无是知道这个问题已经问了无数遍,也知道他永远问不出答案,但是他还是负隅顽抗,费大公子第一次感到这么苍凉无奈,从小到大,他都是精明睿智的,复杂的武学,费家的生意从来不能难倒他。而从小到大,最支持他的就是父亲。如今用药控制他,让他武功尽失的,恰恰是一向光明磊落被他奉为神明的父亲。

一切在他眼前都是白茫茫如雾如幻,看不穿,猜不透。让他感到惊弓之鸟般的烦乱迷茫。

“这是我唯一无法回答的问题。”

“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父亲会阻挠我向容家提亲,难道真如世人所说,父亲想攀附武林盟主,做趋炎附势之徒吗?”

费秋泓叹了口气,“我早已不在乎世人的言语。富贵如浮云,若能远离江湖,远离名利,粗茶淡饭,是我幸也,可是……”费秋泓摇了摇头,这个中原由有谁能懂。

“我愿一生不娶。”

“你混账!”费秋泓喝了一声,指着无是再说不出话来,他浑身颤抖,眸中闪着泪光,痛苦地弯腰捂住胸口,昔日俊逸的二公子,此时似一棵被风雪压倒的孤松,风华黯淡,落魄如斯。一口血吐了出来,染红衣襟。

“爹!”无是跪下扶住父亲,紧张地为他抚胸拍背,回头喊人:“来人!叫郎中!”

无是扶他坐下,忧虑地问:“爹,你这是怎么了?”

费秋泓痛苦地闭着眼喘息着,无是看着儿时记忆中高大俊朗的父亲,不知何时老成这样,鬓边已有银发,虚弱地倚着栏杆,他心头不由一震。望着远处,好像看见倾群的身影正向他走来,风雨如晦,我当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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