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宝石小说>女生耽美>大唐夜宴之情梦殇> 第42章 春风似旧花犹笑—往事多遗石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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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春风似旧花犹笑—往事多遗石不言(1 / 2)



[中部{一梦}]:第四十二章春风似旧花犹笑·往事多遗石不言

水晶帘动清梦摇,瑞脑消香兽,薄纱似的轻烟袅娆在凭空,混杂着一股淡淡的檀木香气。

颖悟绝人伴这幻似出尘的香,萦索女子精娥眉稍,一绕、再散去,颦得极紧。

“姐姐不必多说,姐姐的意思,我明白。”湘帘半卷间,一袭淡红黄纹裙袂的新城,直视媚娘娴静无比的美靥,额首一探,柔柔悦声里,是说不出的随心万千、平静非常:“自从无忌被贬斥出都的那一时起,我便早料想到事情不会如此简单。姐姐做事的手法、执着到底的性格、宛似一代枭雄曹操那般宁愿我负天下人,不要天下人负我的专霸心性......一切一切,我都再了解不过。”徐尽,娇嫩欲滴的艳粉花唇绽开一抹勾魂摄魄的笑,有些阴邪、一两苍白。

面对新城淡然低诉的语气声腔、眉宇之间那一份平和异常,以及一字不漏的通透了解;华袍着曼体的武后,并没有对此而作丝毫惊奇波澜。

是的,若连新城都不能够了解自己,敢问世上何人还能得以了解自己呢?高宗么?呵,在他面前,早已不知从何时起,便已开始竖起一道又一道坚固、浮虚的伪装......

只是,新城也做不到能将自己内在本质,全全看得通透......

“但我只求姐姐,能够放过我的丈夫长孙诠......”不待媚娘发话提及,似也无心亦无需发话提及吧!“斩草除根”这个道理,谁都懂得......智慧且哀怨的女子垂睑挑明了话语,几许泪波就在这一顷然,遮迷在如是欣长的凤目泠泠里,“哪怕将他废为庶民,只留他一命就好......无论贫寒贵贱、我都要伴在他的身边,只愿随着他去任何一个地方,过最普通、最平凡的日子,执子之手、一起走过或许注定所剩无几的漫漫人生残路......”

新城说得动了情,澄澈的清泪顺一双迷离的睑目徐徐滑落。

至始至终未曾吐露一字的媚娘,时至眼下,一抹好奇到底按捺不住的自心房蒸涌;她绕过了新城的企求,颦眉不解,反问回了声腔:“你爱的,真的是长孙诠么?”

暮春初夏,宫宇之外却寻觅不到支离半点国花牡丹的影子。一早便听说的,武后威仪如是,哪怕万分无辜的牡丹、哪怕国花,触碰点滴不愿作想之事,亦可连根除去,何况于人......

“爱之一字,步入婚姻缔结之中,早便不再重要。”新城语调始终平淡无奇,似由头至尾都在娓娓一个与自己毫不相干的故事:“我只知道,他是我的丈夫。”

“他是我的丈夫”,多么简单且霸道的理由。

是的,就是这样不可思议的简单......人间的事,何苦搞得一副风雨凄苦、纹络复杂呢!

一两鸟鸣啁啾,暮春的午后,已经隐隐有了夏时的燥热。媚娘心口兀颤,那样毫无征兆、辨不得缘由;只消俄顷,水眸层层涟漪荡漾,明镜烁光:“这样帮我,这样为我牺牲一切,令月,你,后悔么......”一字一字,逐次收拢至低谷,蜕变成几许没有底气的疑问、几许望似愧疚的昏暗心伤。

“呵。”云鬓花颜,新城鼻腔蔑叹,“姐姐,你问我这个问题,本身就是对亲情的亵渎!”唇红齿白,古涧碧波成眸影,如此炯炯、幻似出尘:“无论路的尽头是怎样一副不堪的样子,最差最差,也许我会伤心到底......但我,决不后悔。”

檀香渺渺,媚娘含泪点头;无缘故的泪水,何尝不是滴滴彻骨、点点绞锥。她不语,只是不语,使得新城似乎已经遗忘了自己加以恳求的那个留命的话题......

“为了使命,来到长孙家;又为了使命,荒谬的离开......”新城忽而绽笑,无从得知心绪的悲喜百般,“可惜,我却注定再也不能离开。”因为爱早已深埋,但夫妻情分,却也在一朝一夕之间、随同着爱一并埋下了种子,根深蒂固、缔结生花;又怎么,能真的抛得下......

在世界沉睡的那一刻,死亡的号角奏响。却万万不曾想到,最后的最后,嗜血的牡丹撕咬着至高无上的灵魂;迷情的使者丢失了最初的信念。比残花萎靡、胜鬼火阴忿;一线的距离,连贯、背负着命运的茧殇......

冰蓝色的幽幽月光,似天宇神秘的面纱,随轩门洞开一瞬,顷刻便扑了上来;橘黄色的烛火邂逅冰冷似水的夜风,上上下下猛曳几阵,又蹿了个结、灭了。

整个书房在陷入无止境的永暗漆黑须臾,却又好似瞬息万变的图腾那样,万千灯火、纵横散乱、一齐顺着洞开的华丽轩门缝隙曜灼进来,有如石子投射入那明澈的湖心,只消一息,万般般若俱灭......

“簌——簌——”几声平沓的滑落、消散在固结的风影里,追随着某种有条不紊的节奏。

月影斑斑阑阑,青涩地质的盔甲被擦拭的如此雪白,泛动滚滚耀眼灼人的幽幽银光。月华一拂,反射成七色的虹。

“这身战服,擦得却是亮的。”红木雕花椅,无忌颤颤静坐;纵猛虎已经苍老、雄鹰丰翼萎折,可一开言、一举手一投足,肝田平静、不怒自威依旧。

也正是这一股子凛凛然的韧劲儿,使得行于一干兵士头阵进来、竭力摆出一副威仪正义姿态的新城公主,有了一瞬恍惚,甚至......怯懦。

“父亲大人,皇后娘娘好心劝阻皇上迎您回来,谁又曾知,您却竟是这般看不清楚局势的复又有所企图、想要肆机谋逆?”沉默经久,新城定了神志,银牙一瑟,还是有力说出。一字一句、断续而顿;抑、扬、顿、挫,节节颇具条例,不留纹厘间隙的辩驳空子。

一抹晚风很无征兆的从脊梁后面掠了一下,直渗到心里去;新城有点可怜长孙无忌了。

回头看看,翻来至后,世间万物一切皆有根源及其因果。此般缔结一切,初衷根源,不过也是那政治更替之中最为常见的一幕悲歌;吴王之死,是无忌的因,望似也是如今野心不知不觉膨胀之中媚娘的因,却又何尝就不是媚娘的果?一心一意想要成为局外之人,固才没有在那最该出现的时刻出现在自己最想出现的人儿身边,开导他、安慰他、指引他、救助他......固此,最终的一切一切,便都是她自己的果,却亦是因。因果因果,因既果、果既因,循环往复、不加停歇。

同理,身为顾命大臣、身为两朝元老、身为当朝国舅......朝局走势,阴霾潜伏着的种种无知因素,如若不可得当做到妥善安置,则后患无穷尽也!而这一切,唯一彻底解决的法门,便是一个再简单不过的“杀”字罢了。

媚娘没有错,无忌,也没有错......错就错在,他杀了一个注定赢得命运眷顾、钦定当会一步一步直上青云的宠儿的爱人。

“我要见皇上。”又是经久,无忌压低了咽颤的语音,憔唇启落,只是这五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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