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乾隆目光一闪,放下手中的箸,乌亮的清眸颇有意味的注视着愉妃,等着她继续往下说。
“那些都是宛兰那丫头的拿手菜。之前,臣妾胃口不好时,她时常做这个的。”自嘲的笑了笑,愉妃的眼里泪光隐隐:“您不知道,那段日子臣妾的心里有多苦。那时候臣妾时时都幻想着万岁爷会忽然出现在臣妾的面前,就算不出现,听听声音也是好的啊!可是,万岁爷您总是不来,臣妾就一直等啊等啊等!真的,心里真是很难过,难过的连死的心都有了。”愉妃闭了闭眼,一颗泪珠儿顺着眼角边滑了下来。“可能是老天爷可怜臣妾,终于让您出现在臣妾这延禧宫里。臣妾真是欢喜得要疯了!臣妾无时无刻不在想着该如何讨您的欢心,该如何能让万岁爷您多看臣妾几眼,那日,正巧宛兰送了那些小菜进来,臣妾一时鬼迷心窍,就这样……把您蒙骗了……”说着,她忍不住抽泣了起来。
乾隆动容的看着愉妃,眼里透着一些赞许,一些歉疚,还有一种深深的怜惜。
愉妃拿起帕子拭了拭眼睛,又继续道:“虽然臣妾是如愿以偿了,可是臣妾的心里却是难过得很。就算很想让爷重新喜欢臣妾,也不能用这种欺骗的方法,不是吗?”她低垂着头,眼泪一颗接着一颗落到了那件翡翠色的袍子上,很快漾成了一大片。“臣妾真是没脸见您了!臣妾该死,求您重重的责罚臣妾吧!”
“这算不得什么罪,最多只能说是有些过错罢了!”乾隆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到愉妃跟前,俯下身温柔的扶起了她。“起来吧!你能如此坦城告诉朕,也算是知错能改了。难为你有这份心,朕也答应你,今后一定会好好待你。”
愉妃抬起头,哽咽的问:“真的么?您不能哄臣妾,臣妾会把这话记在心上的。”
见她泪眼朦胧,柔情款款的模样,乾隆轻轻叹了一口气,伸过手将她搂进了怀里。“自然是真的。你对朕一片真心,朕怎么会拿话敷衍你呢?”
愉妃依偎在乾隆胸前,轻声道:“有您这句话,臣妾就算是即刻死了,也是高兴的。”
“别说这丧气话。朕还等着你再给朕生几个小阿哥呢!”说着,乾隆的手在愉妃的腰际轻轻的捏了捏,愉妃的脸蓦的红了起来。
“爷……您真是……”
“真是怎样?”乾隆笑着低下头来,见愉妃眼波流转,娇羞郝颜的模样,不由的心神一荡,迎过去,贴在了她的唇上。
一声轻响,帘子从外面被人挑了起来。只听“啊”一声,来人又急急退了出去。
乾隆放开愉妃,呵呵笑道:“鬼鬼祟祟的做什么,还不进来?”
外头迟疑了半晌,终于慢慢的挑开帘子蹭了进来。“奴婢该死,奴婢不知道主子在……”宛兰捧着个搁茶水的托盘,低垂着头,一张脸已经红到了脖子根,后面的话,她是再也说不出口了。
愉妃在一旁也是羞得满脸通红,又见宛兰这幅样子,强作镇定的笑骂道:“你这丫头,还扭扭捏捏的做什么?还不把茶水给万岁爷。”
“是!”宛兰答应着,忙拿起茶碗递给了乾隆,一颗小脑袋仍是垂得低低的,似乎就要贴到胸口去。
乾隆见她如此,不由的笑了起来,张开嘴想要打趣她几句,可是想了想,还是忍住了。
就在这时,一旁的愉妃忽然皱起眉头捂着嘴别开脸去。
“怎么了,不舒服么?”
愉妃摆了摆手,待过了一会儿,她转回身来,拍了拍胸口,道:“自有了皇上的骨血后,就时常会这样。太医说这是正常反应,不碍事的。”又转脸对宛兰说:“你去给我拿颗酸梅来,含一含就没事了!”
宛兰忙应声去了。搁酸梅的坛子在东暖阁里的青玉案上。想着愉妃没准要几颗,宛兰索性整个坛子都抱了匆匆又回到正殿寝宫里。
拿箸子取了一颗给愉妃,愉妃含了,不一会儿面色果然渐渐缓了下来。“皇上要尝尝么?这味儿可真好!比这世上任何的东西都好吃呢!。”
乾隆听愉妃这么说,忙摆手笑道:“罢了罢了,瞧你这样,朕的牙齿都酸软了,哪还能咽得下?”
听着乾隆的形容儿,愉妃格格的笑了起来,“臣妾曾听人说,民间有些女人怀了孩子反胃想吃酸,而家里的男人竟也会跟着有这些个反应,您说稀奇不稀奇?男人若是这样,那该多难为情呢?”说着,嚼着嘴里的梅子,一面又叫宛兰再取一颗来。
乾隆摇头玩笑道:“那都是胡编的,你也相信!照朕说呀,那些男人吃酸是假,吃醋才是真的。”
愉妃笑着接口问:“那万岁爷您会吃醋么?”
乾隆哈哈大笑了起来。“朕还用得着吃么?你们这些个女人的醋坛子早已堆得比山还高,朕就算不吃,也是一身的酸味了……”
愉妃听了,“扑哧”一声笑出声来。宛兰也被逗得不禁抿嘴而笑。
"万岁爷,你真是……”话未说完,愉妃的笑声忽然顿住了,一只手紧捂着腹部,一张正笑得嫣红的脸霎那间竟变得苍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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