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苏长志说王上,飞遥自然知道是夜岚,她心里还是略微有些难过,但是掩饰的很好,只是柔声对尉迟羽说:“如此,就让他们把贺炎烛带走吧。”
“好,听夫人的。”尉迟羽轻抚飞遥的双手,因为这阵子飞遥家里的事情都由丫鬟做了,她的手也渐渐恢复如柔夷一般。
飞遥手往后抽了抽,这是她无意识的反映,却是从心里的抵触。
尉迟羽也怕,这个人放在自己这里会惹祸上身,他现在希望的是,苏长志一路走来没有被人跟踪。
“这,这就带走了啊,这个哥哥要不要留下来住两天啊。”
左安昭看苏长志已经打算走了,突然急了起来,刚才尉迟羽和飞遥跟他说话,自己插不上嘴,光顾着看,这回听见人要走了,才想留人。
“苏某背负着保护贺炎烛的重任,就不在北邙国久留了。”苏长志回道。
“哦……”左安昭有些不满,但是她也隐隐约约意识到,这个贺炎烛身份肯定不一般,不然泰华国怎么可能千里迢迢派人来救人。
“那苏某就告辞了。”苏长志抱拳离开。
而让尉迟羽没算到的是,下令抓贺炎烛的居然是他父亲北邙王。
苏长志带贺炎烛前脚离开,尉迟羽就马上带着左安昭和飞遥回王府,刚到王府门口,一辆高大的马车占了主位,停在他府门口。
“是召哥哥。”左安昭道。
那个马车,北邙国王城里外的人都认得。
既然尉迟召来,定然是帮北邙王办事,看来要抓贺炎烛的,还真是北邙王。这个尉迟羽之前就有预感,但他却想不透,主要担心的是飞遥的身份是否败露。
尉迟召看见尉迟羽的马车到了王府门口,就过来在车门口等着:“三弟。”
尉迟羽在人搀扶下下了马车,下人早早就将轮椅推过来候着;飞遥和左安昭也跟着下了车。
其实,苏长志追过来时,把黑衣人是全部杀光了,一个活口也没有留,所以北邙王那边并不知道自己的人把飞遥也抓去了。
“大哥今天怎么有闲情逸致来我这里了。”尉迟羽不慌不忙的坐进轮椅,然后由左安昭推着他进王府,因为尉迟羽的腿伤了,所以特地在门口做了个斜坡状的台子,架在门前的台阶上,方便轮椅进出。
尉迟召看着尉迟羽现在这副样子,嘴角提了提,表情上带着几分讥讽。
这一小小的表情,正巧被飞遥捕捉到了,她第一次见尉迟召,这个男人虽然和尉迟羽是兄弟,却并不太像,尉迟召的打扮更南边一些,他穿长袍,带小冠,虽然头发有些卷曲不够服贴,还是尽量都梳了起来。
五官依然是北方人的高鼻梁,深眼窝,还留着一缕小胡子,显得有些滑稽。
“我听说亲爱的弟弟受了伤,所以来看一看。”尉迟召一边说话,一边打量飞遥,“这是弟弟新找的夫人?以前没见过呢。”
尉迟羽点了点头:“嗯。”
飞遥也不言语,虽然有些卑鄙,但是她知道,如果想平安无事,必须要倚靠尉迟羽,刚被救的她,对自己的处境认的倒是十分清楚。
王城里这些抬抬手就能取他人性命的人,还是不招惹的好,可她不知道这辈子还有没有机会脱离,如果离开尉迟羽吗,她倒是宁愿去做个小小的普通百姓,度过余生。
尉迟召肆无忌惮看着飞遥,连连点头:“这一个倒是比你那些夫人强上许多。”
尉迟羽点了点头:“这是自然。”心里却有些烦躁,他有点体会到当年夜岚的心情了。
尉迟召已经好多年没来过尉迟羽这里,此次来,自然是有目的的,所以到了大厅,尉迟羽也不懒得跟他再客套了:“来了就说事情吧,耗着是要留在我这里过夜么?”
飞遥跟左安昭识趣退到后面。
尉迟召也不客气,自己就坐了下来,喝着丫鬟端来的茶。“你敢从父王那边救人,弟弟你真是胆识过人啊。”
尉迟羽装傻,“这么久不见,哥哥说话越来越高深了,阿羽我都听不懂了。”
尉迟召吹开茶叶,小抿了一口茶,“跟我还装个什么劲,快把人交出来吧,虽然你把人杀得一个不剩,但是你别忘了,你只是王子,胳膊是拗不过大腿的。”
儿子跟老爹较劲自然是不会有好结果的,他大可不必为一个不认识的人得罪北邙王,可惜他现在想交也交不出去。
至于老爹和哥哥对他救人这件事知道多少,尉迟羽也把握不准。
“哥哥自便。”
这句话的意思就是,你如果要搜就搜,反正什么也没有。
尉迟召也不傻,其实他是受北邙王之命抓人,结果半路让人给劫走了,却不知道是谁干的,只是有线人来报说尉迟羽在这里有所动作。
而此时一个小厮突然一路小跑进来,在尉迟羽耳边耳语几句又离开。
“那个人已经被发现了。”尉迟召道。
“谁?”
“就是一直帮你办事的那个。”
“哦,那是可惜。”尉迟羽倒不觉得有啥。
“我要抓的那个人,是个真货。”尉迟召撇了撇嘴,似乎十分不满,“也不知道当年是谁干的事情,也不做干净点,弄得现在麻烦。”
听了这番话,尉迟羽脸色微变,本以为是身外之事,没想到却实实在在是自己的事情。
他们说的这个人,正是夜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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