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袁满脸色缓和下来,谢景行颇为友好地挽住袁满的胳膊,几乎是强制拖着她走:“那一个人吃饭也无聊,走走走,咱两拼桌!”
袁满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明明想拒绝的,但最终还是做了饭菜。
在去生母那之前,袁满还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就连洗碗都很少洗,更别提做饭菜了。那时候满满爸有时间就会做饭,没有时间就会请外面的阿姨过来做。
而即使满满爸去世了,袁满也没有做过饭菜,因为要不就是在学校里吃,要不就是周学虞做饭。那个时候的她恐怕也没有想到自己会有这么好手艺的一天。
这些,都是被逼出来的。
如果当年的袁满在生母家不做饭菜,那么意味着她不会有避风寒的住所,还会被斥骂,更严重的有痛打。每一次,袁满都试图反抗,但一个人的力量哪里会比得过两个人。每次的后果,都是袁满带着大伤小伤,不断求饶后才作罢。
刚开始的时候她几乎是每时每刻都幻想着周学虞能把自己接回去,但后来,慢慢的就是在想着自己怎么才能逃离那个家,逃离生母的丈夫对自己的控制。
生母住在大山里,和一个山村野夫生了一个孩子。之所以袁满觉得他是山村野夫,那是因为他一点都不淳朴一点都不善良。野蛮和暴力往往是他解决所有问题的方式。
那个孩子在袁满到来的第二年,就被送到城里读书。袁满对山村一点都不熟,好几次她都想逃,但都失败了,失败的原因有很多很多。
不过后来,她终于成功了一次。
所以才脱离了她的生母,找到爱心支教团队,参与了进去。
有时候她是恨周学虞的,如果不是他将她送到生母那里,那么袁满就不会有这么一段晦人的过去。但是后来转念想想,周学虞都抛弃自己了,送到哪里,那段记忆都会是晦人的,灰暗的。
所幸她是走过来了。
袁满看着吃的超级香的谢景行,突然忍不住开口问道:“吃过周学虞做的饭吗?”
谢景行下意识的开口:“周叔叔从来不做饭。”将饭菜吞咽下去后又补充了一句:“应该说在我印象里,他从来没有做过饭。”
这一点倒让袁满吃惊不小,她的印象和谢景行的印象完全不一样,在她印象里,每一次在家里见到周学虞,他都会下厨给自己做好吃的。怎么?这些年转性了?
不过看他连饭菜都没有在谢景行的面前做过,其他的事情就更加不用说了。袁满仔细想了想,好像周学虞的身边没有一个对他了解的人,他看起来像是不缺朋友,但他早已孤独了很多年。
他从来,没有对任何一个人敞开过心扉。
“满满姐,你和周叔叔是什么关系啊?我看你们认识很久的样子。”谢景行装作漫不经心的问,其实这个问题早就在他心里衍生很久了。昨天晚上见到两人反锁在家,然后他敲门又见着袁满气冲冲的出走,还有周学虞从来没有流露过的眼神。
“什么关系?不就是和你一样的关系吗?”
袁满拿起筷子这样回答:“我和你一样,他也是我的资助人。不过是从大学开始的。”
“仅此而已?”
谢景行一脸不相信的盯着袁满。
“嗯,仅此而已。”
在得到袁满的肯定回答后,他显然还是不相信。他欲问更多的时候,突然被袁满一大口的菜堵住了嘴巴:“赶紧吃完赶紧滚蛋,我要睡觉了!”
“哪有那么早睡的?”谢景行含着一大口菜吐字不清的吼着。袁满哪能如这小心愿,等他一吃完她就匆匆收起碗筷把谢景行赶出了家门。
从这次之后,袁满平静了好几天。谢景行也没有再找过自己,周学虞也像是消失了一样,就算在公司,也再没有碰见过张先生,就连陈仙贝和陈家树两个人,都没有联系过自己。
袁满觉得这个状态挺好的。
趁着有天下午得空,她拿着钥匙去了房子里,准备去陪陪爸爸。但没有想到,在那里又遇见了周学虞。
Copyright 2021宝石小说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