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不明状况的林晨君这下算是明白怎么一回事了,她就知道她最近的异常是因为他。这段时间,明眼人都能看出厉伟勋是有意在追求唐宓,当唐宓总是不经意的在她面前说厉伟勋这样那样时,她就知道她也动心了,虽然唐宓自己并不承认,但事实却是无法掩盖的。
但是,她也知道她的顾忌和心思。高中这么重要的阶段,并不是恋爱的好时机,再加上她的家庭……完成学业已是一个难题。
“我只想快快完成学业,然后孝敬奶奶!”
她记得,唐宓是这样跟她说的。她说虽然她也有萌动的一颗少女心,但她从不敢奢望爱情。
不过,从高中就开始恋爱直到大学毕业,然后结婚生子……这样的例子也不小啊。林晨君的想像力一路不受控制的狂飙,仿佛已经看到俩人步入礼堂的美好。
她脸带微笑的眨了眨眼,满眼星星状的在两人间来回看来看去。看着好友一脸痴呆的表情,唐宓没好气的瞪她一眼,这疯丫头铁定又在想不切实际的事。
“咳……那……宓啊,我就先回去了!那个谁,不准欺负我家宓知不知道?”
逃避不是办法,而且厉伟勋一表人才,不试一下谁也不知道结果如何。林晨君一边想一边向不远处的后门溜去,完全不理唐宓的叫唤,一溜烟就不见了踪影。
那晚,唐宓最终还是被厉伟勋留下。就地坐在大树下,他和她说他的家庭,他之前在国外的生活,也淡淡的提到他的母亲。她知道了他很小就没有了爸爸,她惊讶两人的相似。看着他满脸悲伤,她竟心泛酸意,心疼得一塌糊涂。
她比谁都要清楚,在初见他的第一眼,就已怦然心动。
头一回,她和林晨君之外的人说起自己的一切。她泪目盈眶,他想拥她入怀,她脸红的飞快逃了开去。
只是那晚,他并没有说……他喜欢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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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暗,夜空中没有一丝星光!。
时间已指向晚上十时三十分,路边商铺已陆续关门收摊。行人渐小的街道,即使路灯再为明亮,却还是免不了有几分萧条。唐宓抱着半旧的小背包,风一般飞快的穿过巷口,向不远处的公交车站跑去。
末班车就快到点,这次她必须要赶上。不然就得像上一次那样,因为舍不得搭出租车,掘强的她硬是走了差不多四十多分钟的路才回到家。而在这么晚的时间她还会出现在大街上的原因,是因为从高中开始,她就在这旧城区的一间手工坊里找到了人生的第一份工作。
在这里,她学会了用宣纸浸染不同的颜色,然后做出一朵世上独一无二的花。也学会了怎么用剪刀剪出一只神似的小兔子。一个学期过去,现在的她已能独立接揽店里下发的一些较为简单的小订单。在晚上睡前的一点点空闲时间里,她都会全身心投入的去做着这份对她而言承载着太多梦想的工作。
平日,她并不需要每天过来店里,只需在新旧订单交接时才需要再跑一次。而今晚,在领新订单的同时,她也领上了人生的第一份薪水。
她紧紧捏着手心里的那一小叠钱,向来平静的心无法控制的涌起一阵激动。这个假期回奶奶家,她要用自己亲手赚的钱给奶奶买一份礼物。界时,奶奶一定会一边唠叨要她注意身体,又一边欣慰的笑着。
想起奶奶,唐宓神情愉悦,脸上控制不住的扬起了微笑。靠着窗边迎着微微的凉风,她长长的吁了口气。
高中的课程越发紧张,除去学习和家务的时间,她只能节减睡眠的时间才能赶完订单。虽然最近的睡眠严重不足,但此刻的她却没有一丝困意。
自从那次和厉伟勋的树下夜谈后,他们之间的关系就好像发生了一些微妙的改变。他会更为密切的关心她,她生病时他会非常担心。只是,他自始至终没有说过喜欢她。
她压着越发悸动的心,选择做一只驼鸟!
一转眼,高一第二个学期又已经过去好些日子。他面临高考,所以在一起聊天的时间就更小了,就连晚自习后的公交车之约也极小了,她理解他的压力,所以也并没有打扰他。
想到高考,父亲那毫无温度的话下意识在脑海闪过。唐宓闭了闭眼,再张开时,还是一片清亮。
“看在你死去的妈份上,我最多只供你读完高中,其它的与我无关。”
这是父亲对她拿回极好的成绩后所说的话,话里没有一丝祝贺,只有无边的漠不关心及刀一般伤人的话语,她甚至还记得他当时的表情。
唐宓默默的接过成绩单转过身去,一切都在她意料之中。她并不伤心,因为她从未对他有所期待。
但从那晚开始,她就打定主意,要利用全部的空余时间来做兼职。只要存够上大学第一年的学费,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她会半工半读,自食其力。而她也查过相关资料,上大学后,只要满足各方面的条件,还能申请奖学金。所以不管怎样,她也会试着努力再努力。
夜,更深了!
苏城旧城区某居民区内,灯火越发的稀疏而昏暗。
这一片颇具古色的旧住宅,昔日的热闹已一去不复返。小巷内的檐下,像征着吉祥的神兽在暗夜下的剪影乍一看竟有几分怵人的狰狞。
“先生,事情已办妥,这是回单。”
黑暗中,一道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般的尖细男声刻意压低着声线缓缓说着。他个子不高,瘦削的身躯上套着一件过于宽大的衬衣,让他看起来像是一阵风就能把他吹走。他左右看了看,才迅速从随身的背包里拿出了一份用旧报纸严实包裹着的东西。
更为黑暗的另一侧,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脱下手套,接过了纸包。在这样一个昏暗的深夜里,他竟戴着一顶圆顶礼帽,身上的打扮也是份外的考究,像是刚刚参加过谁的盛会。
礼帽遮挡下,能看到的只有他极具富态的一张圆脸暗影。
“嗯,做得好!”
他赞赏的应了一声,又呵呵的笑了笑,声线竟意外的温和而低沉,嗓音中有着年过半百中老年人的特有磁性。但矮个子男人只是静静的站着,从刚刚开始就紧绷着的身躯并没有因此而有一丝松懈。
“你母亲的病好些了吗?钱都够用吧?”把纸包紧紧捏在手里,温和的声音又再响起。
“好多了,谢谢先生!”矮个子男人弯腰点头,态度极其敬畏。
“嗯,好!”
温和的声音长长的谓了一口气,仿佛欣慰极了。说完,他从衣衫的内袋里拿出了一张纸,衬着微弱的光影,可以看到上面满是密密麻麻的文字。
“这是这批药的单子,你后天到密室和宫老的助手接应一下。还有,这钱你拿着,不够再和我说!”
单子和钱同时递了过来,明知是罪恶的诱惑,但他已无法回头。
深夜的凉风中,连最后一丝话音都被吹散,小巷里很快又恢复了寂静。这短暂的交会仿佛从来就没出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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