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夜晚实行空降是很危险的,四周一片漆黑,看不清周围复杂的地理环境,我们只感到耳边的风声呼呼作响,就像掉进了无限深的陷阱一般,不知道落下去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环境,一切凶险随时存在。
我在一片茫然之中徐徐地下降,不知道下降了多长时间,突然传来一阵呼啦啦的声响,我感觉已到了地面,和地面物体接触上了。当响声停止下来,我也跟着停止了下降,以为已经平安地着地了,正准备迈开脚步向前走动,才敏感地发现我两脚是悬空的,整个人被悬挂在半空中,不知道离地还有多远,更不知道被悬挂在哪里。
在平时的空降训练时,我们接受过这样的生存考验,首先要沉着冷静地想办法自救。此时,我的头脑很清醒,顺手从腰间拔出一支发亮的灯管,大约有一尺来长,不需要耗费任何能源,只需荧光反射聚集的光能,发出强大的光亮,跟萤火虫的原理有些相似,有一套完整的自动感应控制系统,是户外探险必备之物。
这时,在光亮的照射下,我很清晰地发现我被包围在一片幽暗而又漆黑的森林之中,高高地悬挂在一颗参天的古树上。我上看下看,唯独只有抓住树干,再割断降落伞的绳子,顺势而下就可下到地面。于是,我使劲让自己运动起来,荡起了秋千,企图借力抓住树干,那树干光秃秃的,周长超过我合抱的范围之内,实在太粗了,只有用无线耳机呼叫他们,等待着救助。
“笛笛”,我腰间的无线接收机闪烁着红灯,连续响了二声。我打开一看,只见上面显示着“我面临危险,急需救助”,根据后面显示的代码X3,我已经确定是雅阁尔了。当我接通他的频率波,只听见那边人声喧哗,却听不见他的声音,一会儿就中断了,接着我又收到他发来的信息,是通过GPS定位系统传来的,显示的是他准确的坐标系数。
我们五个人身上都安装了先进的呼叫联系系统,随时随地都可以保持联系,在近距离与远距离实行无线摇控,瞬间传达文字信息与语言信息,为了很方便的记录,我们每个人都是用代号注称:我是X1、帅伟是X2、雅阁尔是X3、柴可夫是X4、安东尼斯是X5。相互之间既可公开联系,又能单独地联系,直接与天上的卫星结合一起,完全可靠。
“X1、X1……”我的耳机里传来他们的呼叫声,十分紧急,连绵不断地说着相同的话,“我是X4,听到请回话”。
“我是X1,已收到”,我回答着说。
“X3现在面临危险,请求我们帮助,你现在显示的位置离他最近,请速去支援,我们马上随后赶到,完毕”。
“不行,我知道了他处境,但我也正处危险之中,需要请求你们的帮助”。
“喔!天啊!你是怎么啦?”
“我被悬挂在树干上,进退两难”。
我和X4的对话内容,同时让X2和X5都一字不漏地听见了,都一起向我通话说道:
“兄弟!”,一共有三个声音二种语言,在我耳边争先恐后地炸开,我很清楚地听出其中这个声音是帅伟的,因为他是用中文向我说话的,“你不要乱动,请放心地等待着,我们三个人都一切平安,正准备向你靠近”。
“我不着急,一切很好,就只担心X3失去了联系,你们要先找到我们的装备,再来解救我们”。
“明白,已收到,我会做很好的安排”。
西藏平均海拔都在二千米以上,地理环境复杂异常,气候条件复杂多变,尤其是空气稀薄,缺氧产生的高原反应,会让我们不能适应。在起程来西藏之前不得不做好充分的准备,还好有帅伟在,他在这种气候条件下磨砺成熟,担任我们行动小组队长,有足够的经验带领我们挑战自然、完成任务。
晚上的气温有点低,山风从我耳边呼呼地刮过,我随着风左右摇晃着,犹如小时候躺在妈妈的小摇篮里,听着他们三言两语的说话声,感觉到有些昏昏入睡。
“这该死的山风,让我们偏离预计的着陆点好几十公里”,安东尼斯抱怨着说。
“是呀!青藏高原上的风是很正常的,应该是在预料之中的事”,帅伟说,“我们原本规定在拉萨河以西的色拉寺附近的区域内,没想到这里的气候多变,突然改变了风向,我们被偏离远了,跑到拉萨河以东,准确地说是在达孜境内,甘丹寺附近了,确实远了很多,但……”
“但对我们军人是不在话下了,小意思,是吗?”柴可夫接着说。
“完全可以这样说”,帅伟笑了笑,语气沉着,“事情已经不可逆转,此时我们只能解决问题,而不是埋怨问题”。
“哦!亲爱的X4和队长”,安东尼斯很在意这些话,忙着解释,“我明白你们的意思,但我不是那个意思,在我们曾经的科学技术就能很精确地完成定点降落,现在很觉得好笑,你们说是进步了?还是退后了?”
“NO”,柴可夫说,“你说的必须有前提条件下完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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