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肖黎轩就带着夜澈的手谕和亲笔书信来到了御书房外,鉴于肖莫天事先有交代,在白晨曦的事没有处理好之前与她有关之人一概不见,肖黎轩只好跪在了御书房外。“父皇,儿臣有件东西一定要亲自给您看,还望父皇能让儿臣进来”“这,王爷,皇上说了,只要和王妃有关的一切都免谈,您还是回吧”御书房的门开了,竟走出来却是左卿。“左公公,父皇不肯见我没关系,还望左公公能将这封书信和手谕交予父皇”“王爷,您这是何苦呢”天空电闪雷鸣,肖黎轩的早已被淋得浑身通透。“左公公,肖黎轩在此谢过了”说着,他叩响在地。“王爷,您这样可是折煞了老奴啊”左卿也很是为难,但肖黎轩都已经做到了这个份上,他实在不忍再行拒绝,片刻,叹息道:“哎!王爷,咱家,就帮您去试试看吧”接过了肖黎轩手中之物,左卿再次回到了御书房内。约莫一刻钟,房门再度被打开。“王爷,您别跪了,皇上请您进去”。跪了许久,肖黎轩的腿有些发麻,试了几次,才站了起来,强忍着不适,拖着湿淋淋的身体,进入了御书房内。“轩儿”肖莫天放下了手中的奏折,良久才继续说道:“明知道她不是公主,你还娶她”“无论她的身份是什么,曦儿都是我的王妃,她是无辜的,一切都是儿臣的主意,如果父皇一定要罚,儿臣愿意领罪”“你可记得,朕说过,只有娶了公主,朕才会将太子之位传与你,而她,终究不是公主,你可愿意用江山换她”“没有了她,纵使坐拥江山,儿臣又与谁分享”“你可想清楚了”肖莫天的目光始终关注着肖黎轩的神情,可自始至终他却没有松动分毫。“罢了,朕都知道了,放了白晨曦也不是不可以,但你必须答应一件事”“父皇,您只要愿意放了曦儿,您要儿臣做什么儿臣都无怨言”“还是先听朕说了之后再下决定吧,朕要你,休了她”“父皇,你为何就是容不下她,这件事恕儿臣做不到,曦儿现在已经怀了儿臣的骨肉,难道父皇您希望看到儿臣骨肉分离吗”肖黎轩的话显然震惊到了肖莫天,他根本就不知道晨曦怀孕的消息。“父皇,儿臣怕曦儿会受到伤害,所以封锁了她怀孕的消息”“哎,无论如何,这白晨曦你一定得修,至于这孩子,是皇家的骨肉,自然是要留下,所以,朕可以允许她生下孩子后再离开你”“父皇”“皇儿,朕今天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啊,既然你选择了这条路,就该明白,帝王注定是孤独的,今日朕便要你在这御书房写下休书,待她产子之后,父皇自会派人送予她,否则,白晨曦准时行刑”“父皇,儿臣...领命”眼看着行刑的时间就快到了,已经没有多余的时间再耗下去,犹豫再三,最终他从衣襟里取出了那封由晨曦早已拟好的休书,执笔在上面签下了自己的名字。看到肖黎轩痛苦的表情,肖莫天终是心有不忍,将头瞥向了一边。“轩儿啊!父皇又何尝不爱你母后呢,可最后你母后却只有在那冷宫中孤独终老,不是父皇无情,只是,生在了帝王家”望着肖黎轩离去的背影,肖莫天喃喃自语道,饱经风霜的脸,愈发苍老了。
“曦儿,我来接你回去了”肖黎轩事先换下了湿透的衣物,来到了牢房,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去,抱起了那抹消瘦的身影,没有反抗,晨曦安静地躺在了肖黎轩的怀中,倏尔干裂的嘴唇轻启,痴痴地望着肖黎轩,那样绝望,那样疏离的眼神,抑制不住的悲伤在肖黎轩的心底蔓延开来:“肖黎轩,你答应我的事你会信守的对吗?”抱着晨曦的手臂,有些颤抖,无法回答,却又不忍看到她的失落,忽然又想起那封休书,那样无力,那样苍白地点了点头。“一切终于要结束了,真好”没有感情的余温,就像是卸下了心头的包袱,呢喃的声音却刺痛了肖黎轩的心。很快肖黎轩便接着晨曦回到了王府,为晨曦清理好伤口之后,便唤来了云静。“王爷”“好好照顾好王妃,不要让她再伤到了自己”不舍地看了眼床上的女人,轻叹,转身离开了房间。
不知是否是在死牢中待过的后遗症,这夜晨曦再度做起了那个充满死亡,充满血腥的梦,与以往不同,再次感受更为深切,那是一种窒息,那是一种恐惧,更是一种绝望。“啊”汗水布满了晨曦的额头,梦中可怕的场景就像是经历过般,抑制不住的她竟失声大叫了出来。“王妃,您没事儿吧”云静正杵在桌上打着小盹儿,就被晨曦突如其来的一声惊叫给唤醒。“血,好多血,”显然晨曦还没从惊恐的梦中清醒过来,双腿蜷缩着,摇着头,不断有手抓着本已凌乱的头发,眼中是那浓浓的恐惧。看到云静的到来,侧身就将她给紧紧地抱住,颤抖的躯体显示着此刻她内心的不平静。“王妃,没事儿了”云静很是吃惊,一边拍着晨曦的后背,一边同她说着话,好让她镇定下来。“死了好多人,我救不了他们”“那是一个梦,不是真的”云静耐心地安慰着晨曦,可晨曦只言片语,却又让她回忆起了那个痛苦的夜晚。这注定是个难眠的夜晚,晨曦折腾到了大半夜,才睡了过去,触摸着床上那张面孔,越发让她觉察到一种难以言表的亲近之情。“要是雪儿还在的话,想来也跟你一般大了吧”。明晃晃的匕首将月光折射在了晨曦的脸上,看了看床上的人儿,云静嘴角露出了苦涩的笑容,掖了掖被子,离开了晨曦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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