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娃娃拿在手里,偶然间发觉木娃娃的眼睛加了些,墨色颜料。苏怀疑惑问,姬瑕?
鄙视的看他一眼,她一把夺过苏怀手里的娃娃。水明月早就不记得姬瑕模样怎么刻,可惜,她也太久没见他,只记得他那双漆黑如墨,宛如星辰的眼眸。
苏怀低笑,一副老夫子的样子劝慰:“小丫头,初学者要找个现实能看到的临摹,凭借现象就妙笔生花是熟能生巧以后干的事情。”
水明月了然,难怪苏怀把优昙放在身边,他们半斤八两,五十步笑百步。
“好啦好啦,别瞪了,我吃点亏,给你当样板。”苏怀笑意如花。
水明月端看他那张妖媚的脸,恍然间觉得雕刻的难度,提高了。
之后,种花酿酒、对弈品茶、花开漫天,众多招数里,水明月最喜欢的莫过于。
第七招,风雪酿美酒。
“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小小烘炉火焰旺盛,天快黑了,风雪将至,能否共饮一杯?
酒自然不是他们酿的,苏怀不知从那里变出来几坛。这酒的滋味一喝,水明月已然明白其中的奥秘,味道凌厉清冷芬芳。
花酒,昙花酒。
他们无声无息的陪了花神优昙一百年,多少需要发泄一下心中的郁闷。
在昆仑山的时候,流光常常喜欢叫她呆子,仔细想想呆子也有呆子的好处,例如,千杯不醉。水明月端起酒杯,眨眨眼眉她已经不记得,这是苏怀给她倒的第几杯酒。
苏怀紫色眼眸泛出一丝莹亮,脸颊有一些绯色:“这孩子的执念太深,你我无能为力。”
“执念?”水明月想起,离鸾说执念是毒,坑心焚骨。既然痛苦,为何不放弃。
“想得到,却得不到的东西。”苏怀轻笑,好像想起什么唇角微微勾起。
“明知得不到,不如放弃。天下之大,可以追求的东西有很多。不如,换一样。”水明月理所当然的说。
“喔,难得你如此豁达,说说看此事了结,有何打算?”苏怀眼眉一挑,笑的有些邪气。
“回昆仑山。”她说道。
“可是,昆仑山塌了。”他不怀好意的笑。
“什么?!”她有些吃惊,起身便要走。
他一把逮住她,得意的笑道:“天下之大,可以追求的东西有很多。不如,换一座山住。”
她蹙眉,她担心的那里是住的问题。
他们,都在昆仑山。
良久,苏怀说道:“看,这便是执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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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诓骗她,水明月无所谓的笑,重新坐下。
她来回打量他,从头到尾又从尾到头,她高深莫测的说:“我也知道,你的执念。”
苏怀挑眉,原本是想套她话,想不到她千杯不醉,弄的自己喝得太多他有些醉意。
他眼睛有些朦胧的望向她,水明月无声的用唇语说出两个字。
她说的极轻,好似故意在末尾加重音量。
“…婷”字被泄露出来。
“纵使知道,也不要,说出来…”苏怀低笑着揽过她,轻声说了两个字。水明月眼眸一怔,有些警惕的看他。
他手指抵着嘴唇,虚了一声。
“我不告诉他,你也别提她。我们帮彼此,保守秘密。”苏怀灼热的声音带了些酒气,附在水明月耳畔说道。
说出来的执念,最终会成为别人手里的一把刀。
任由索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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