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还有一件。“
祁远欲说还休,叶征便道:“皇上请讲。“
“若没有人时,你能否只把朕当作一个朋友?“
叶征似有若无的笑了笑,心中暗忖,把皇帝当作朋友?滑天下之大稽,便是护龙山庄与恒国之间已有三百八十二年的密切渊源,她叶征也绝不会把一个皇帝当朋友。
伴君如伴虎,寻常朋友之间尚且还会翻脸,但最多不过是大打一场,但若哪天与一个皇帝一言不合时,谁敢保证皇帝一气之下喊出来的不是“拖出去斩了“。
犹记得听封武说起三师父慕容秋与祁俊的旧事,便是三师父他已跟皇上同床共枕过,但后来还不是被皇帝一怒之下逐出了皇宫去,虽说现在隔阂已无,且两人已执子之手,但终究当年三师父他也是丢了一回脸一并连累护龙山庄跟着也丢了一回脸。
她犹记得半月多前祁远气急之时,从口中说出将持枪凌弱贪污受贿的胡文宗满门抄斩时可是连眼都不曾眨一下。
她与祁远,委实也到不了慕容秋与祁俊一般的关系,只以君臣之理相待,她觉得很好。
但祁远话已说出,她不能反驳,且她也懒得反驳,她叶征最擅做的事便是,口中应承着,但做与不做,全凭自己的心情。
叶征觉得若直接答应有些不妥,便客气道:“叶征不敢!“
祁远笑了:“这世上果真也有你不敢的事吗?你敢用剑指着太后的鼻尖,与朕做个朋友却不敢了吗?朕可不信你是因为不敢!“
看来今后祁远是要拿剑指太后这件事,逼着她做她假意不敢做的事了。
人有时候果真还是适当的低调一点为好。
但若让她再次回到太后寿宴上做一番选择时,她叶征恐怕依然会如此。
“来日方长,能不能从君臣成为朋友也不急于这一时。“
一句话让祁远无言以对,自己在急什么呢?横竖她的命都是你的。
只是,她与那个名叫李拓的侍卫路过时不言一语,却互相击掌或只相互一笑时的场面令他有些刺眼。
今日他也想留下陪她,却奈何在她心里皇上也终究比不上一个朋友。
“你说的极是,是朕多虑了。“
两人又在月色下的湖心亭里坐了一会儿,叶征见祁远丝毫没有一丝要走的意思,可这边自己已然是受不了当下这莫名尴尬的气氛了,叶征看了一回天,想着左三思平日里的话,照着说道:“再过一两个时辰便该上早朝了,皇上还是回去歇息吧。“
“一起走吧,夜里露重,你又有伤在身,再受了风寒可就不好了!“
“是。“
她叶征可不是什么身骄肉贵的弱女子,这一点风还是吹得起的,她手上的伤,除了疼一些,她也并未觉得有多么严重,但能得到皇上的关心实为所有人心中的幸事,她叶征虽很不认同他的话,却也没做什么解释与反驳,终究老老实实的应了。
一君一臣一前一后的往回走去,两人的寝宫住的那般近,顺路顺的不是一星半点。
叶征最不擅与不相熟之人寒暄客套,因此只要祁远不说话,她便也就一直沉默着。
从兰亭湖回去的路上,除了祁远的脚步声与叶征轻微的脚步声外,再没有任何声响。
直到踏进御花园时,叶征极其敏锐的耳朵隐隐听到了一些奇怪的声音。
“嗯...啊..嗯.....“
是个女人。
还有个男人粗犷的呼气声。
叶征少有的竟脸红了起来。
这声音分明就是男女云雨交合时所发出的欢愉之声。
便是这声音有意在刻意压制,她的耳朵也依然听的清清楚楚。
听这声音,分明是在御花园锦鲤池旁的假山里,那座假山里是空的,足够容纳两个人,且又位置隐秘实为一个偷情的好去处。
再看面前的祁远,却只顾走路,全然没有发现此刻御花园中的微妙之处。
但从御花园回鸿庆宫与司洛轩的路有且只有这一条,这两人也定是没有想到,经历了一场宫中遇袭事件的皇上与御前第一护卫,此刻竟还有闲情雅致来这御花园里吹凉风。
两人且也忘情到硬是没有听见祁远的脚步声。
再往前走,拐过半人高的花丛,便已快到锦鲤池了,再不停下,就该瞧见活春宫了。
自己瞧见,睁只眼闭只眼也就过了,横竖不过臊他们一臊,这要是祁远瞧见了,他们两个一惊,再引来附近的侍卫,当下这个场面,不将他们砍头也得打个半死。
如来在拈花一笑间立地成佛,叶征在弹指一挥间拉住了祁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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