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人,还是当初那个连眨眼睛都温柔的小姐姐吗?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功利!
“没听过那句话?”舒楚对着高自己半头的人打了个响指,“商人重利轻别离。我是个商人啊,小黎先生。没有好处的事,为什么要去做呢?”
“舒小姐,你变了。”黎乙很失望。
“人都会变的。”舒楚说,“黎乙,你不也变了吗?”
“我没变。”口气坚定。
“不,你变了……”笑眯眯打量他,“你变更帅了。”
黎乙:“……”
尽管这个重逢让黎乙不怎么愉快,但他还是发扬风格把舒楚送到酒店才离开。
然而,他能做到这么不拖泥带水、死缠烂打,舒楚反而不大放心……
不过想到这位小朋友,当年就是古道热肠,外加天生的忠犬命格。他的想法,并不定代表就是那个人的想法。
舒楚以为,她暂时也不必太担心。
她这么想着,心情重新变得轻松,中午在酒店的自助餐厅饱餐顿,专心回房间准备下午工作的事了。
舒楚和客户约在傍晚,西湖边上的家餐厅,离她住得酒店不远。
因为出来的时间挺早,她开始并不着急,慢慢散着步走过去。不过头发临出门前半个小时洗的,发梢处可能没有吹干,现在风吹,有些冷,紧了紧披肩,她不由加快了脚步。
今天要见的客人,之前直是通过中间人沟通。
舒楚大概了解对方是想要把手头上的几件明式家具出手,为了把室内陈设得像点样子,所以想从她这里,购置几件仿古瓷器。
光线舒适的餐厅里,人很少,舒楚进门就看见了坐在窗边的男人,比她想象的年轻得多。按理说,玩收藏的不都是长者居多?
她没多想这个问题,走到那人眼前,客气得跟对方打招呼,“请问是木景尧先生吧?你好,我是舒楚。”
“舒小姐,请坐吧。”男人举手投足透着与年龄不相称的老成,“想点什么?”
舒楚扫了眼餐单,“杯拿铁,谢谢。”
木景尧招来服务员,报上舒楚点的咖啡后,舒楚不再耽搁,将带来的画册呈给他,“这上面有我们之前承接的些案例照片,您可以参考下。”
“好。”木景尧接过画册,翻了没几页就停下了,将画册向舒楚这里推了推,“这种粉彩瓷瓶有现货吗?”
舒楚凑上去看了眼,“实在抱歉,这个系列都是需要定制的。”
“定做大概多久?我月底就需要。”
舒楚在心里捋了下制作和运输的时间,估计不大乐观,于是将画册翻了几页,指着另个套系给他看,“如果是月底,够呛做得出来。不过这种青花的有现货。您看下,这件搭配这张黄花梨禅椅拍摄的图册,拍卖时分发给竞拍者,最后成交价格翻了九倍。”
木景尧:“这套是不错,但我可能还要再考虑下,可以吗?”
“没问题。”舒楚看了眼腕表,“今天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您如果确定要了,可以再给我打电话。”
“请等下——”木景尧叫住舒楚,“刚才看见舒小姐,我就想问了。怕你误会我有什么轻浮的目的,没好意思说。那个,我们是不是见过面?”
舒楚干笑,“我想我们应该是第次见。”
“哦?”木景尧佯作回忆,随即看向她,“五年前,芝加哥,晏老爷子的葬礼上,我好像见过你。”
舒楚眼角扬起,对他笑,“那您肯定是认错人了。那么洋气的地方,我可没去过。”
“是吗?也对,你姓舒,怎么会是晏老爷子那个小女儿?”木景尧不迭摇头苦笑,“你看我这眼神……不过还好你不是那家人,他们家子可真够倒霉的。
舒楚默不出声。
木景尧继续道:“晏老爷子是岁数大了,但想不到他过世后,子孙会跟着凋敝。不是英年早逝,就是……见笑了,你看我跟你说这些不相干的干嘛……不过,是真可惜……”他边叹气边用勺子搅动面前冷饮里的冰沙,期间抬眼瞥了眼舒楚,发现她神色果真变了,嘴角肌肉拉出道满意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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