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侯抒雅不作声,却悄悄推了一张纸笺过来。
我执起,见华美清雅的字体:玉乾道人前来,笙儿邀他出游,勿念。
我指尖用力,这确是是东侯凤笙亲笔所书,玉乾道人是谁?
东侯抒雅好似回忆地轻道:
“我见玉乾道人还是在十三年前,正直隆冬,下了一场大雪,我带了五岁的笙儿至园中赏梅,忽见一个道人现于林中,一袭单袍,颇有些仙风道骨,他说,曾见过笙儿一面,很是喜爱,这次路过,再来一见,他对着笙儿笑笑,就飘忽远走了……”
“笙儿长大后有一次提及,说这道人又来看过他几次,只是谈经论道,可别人也从未见过。”
我皱眉,竟觉得有些诡异,这东侯凤笙确是什么人也招得来,这道人无疑武功高极,笙郎若真与他一起,也许没什么危险。
东侯抒雅又道:“笙儿从小就有主见,他这么说,定是事实了。”
我无语,还是觉得有些不安,回去后要派人好好地找他。
我大方地走出东侯府,碰到南织悦姚和她的小美男正要上车。
见到我南织悦姚愣了下,随即悠悠地过来向我大方地行了个女子的见礼。
“公主殿下!”
我假笑地扶住她:“悦姚小姐不要多礼。”
我穿女装她并未见过,难道又是凭她那‘诡异的直觉’认出了我?!
“悦姚小姐这是要出游?”
南织悦姚轻摇下头:“悦姚在此叨扰多日,公子热情好客之极,悦姚能玩能乐的都一一餍足,再待下去悦姚更加不知以何为报了!”
我轻笑,确是如此,东侯府在你身上真花费了不少,临走还送了一个如此美妙的少年。
我心里一动,这些天来相处有了些感情,这南织悦姚虽然说话有时不让人喜欢,却也难得心思通透,既然她喜欢四处转转。
我笑了笑:“悦姚小姐是要回景州?如果没什么事的话,就去华京玩玩吧,就住我那里,尽管随意。”
南织悦姚闻言乌黑的眼珠亮了下,好似忽然来了精神,开心道:“殿下美意,悦姚就愧领了!”
我轻轻一笑:“你们路上慢走,我有事先走一步!”
我骑上门前的马匹,绝尘而去!
……
夜晚到了宫中,行至阳明殿。
我从小与父皇住在这里,我离开后估计父皇更是不肯离开了。
我出示了公主玉牌,一路畅通无阻,来至殿中,见一切一如往昔,脸上渐有水色晕染,我却不知,那是泪珠滑落……
我靠近一处墙面,约摸着位置,轻叩两声,旁边顿开了一个长宽约三尺左右不大不小的敞口来。
父皇喜欢在里面放些东西,我小时见了也不觉得好奇,我自己也有一个锁上的镶着宝石的箱子,不让别人碰,里面是我最喜欢的一些物件,虽然后来都陆续送到了东侯府!
我看着里面放了些罕见的灵药,还有几册书,一个木牌。
书册最上面是一本“莲月心经”。
我小时知道父皇武功很好,现在知道那是功力高绝,千军万马中也可全身而退。如果要比对的话——应该很靠近佰璃隆月这个程度。
而父皇之所以成为父皇,却是因为他狂纵野心,谋略深沉,手段冷酷。
我翻开那本莲月心经,首页上竟是“本经独辟异境,运气如镜花水月,危险,慎之。”
我愕然,父皇多半练的就是这莲月心经,竟能大成!
我看向其它,一本剑谱,还有一本“拂花遮月手”,剑谱上其中一种就是龙焱十九式,看来二皇兄的这套剑法是父皇所教。
这两册倒可以练练,长些手段,毕竟我的性命现在和佰璃隆月挂在了一起,我若轻易就一命呜乎了,岂不是太对不起他!
我接着翻开一册父皇手书的卷册,顿觉有些哽咽,我每日的点滴父皇都手书在册,我能够坚持承受的一切竟成了日日折磨他的沙砾,我不是一阵风就能陨落的花朵,却是他心头能滴出水的柔软……
我轻叹地合上书册,随意打开最后薄薄的一本,是父皇关于武功的一些心得和随笔。
我翻看着,忽被一段勾住了视线,“师父曾说,世上能与莲月心经比论的,其实惟有血阳神功。血阳神功乃秦月之神秘武学,诡秘异常,被人视为邪功,辅以至毒之物,练者骨血异变,若与人欢合必害人性命,十层以后损人心神,十二层方能邪气尽化,与相合之人却性命相连,十三层竟是双修之术,取阴阳调和之气化与血液,心志不坚者,劫数重重。史上练至十层寥寥数人,十二层传闻有一人,十三层更是闻所未闻。”
我神色一动,佰璃隆月神功已至十二层,他心里定是渴望修至化境,我为他牺牲性命也不会埋怨,这样的心意能通过这诡异神功的考验吗?
我摇头轻轻一叹,他若知道我今天去了金阑,还止不定要和我发出什么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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