羲和嘤咛几声,懊恼地嘟嘴“坏男人。”
“我只对你一个人坏。”男子发出闷笑,虽是情话,也能让人听出几分认真。
再次交缠了许久,栗孑才退开身躯,趁着羲和昏睡,下塌打来一盆水,替女子擦拭汗渍,清理身子,帮熟睡的羲和系好亵衣。不想这时,窗外传来间歇的敲打声。
栗孑拉拢外袍,放下红帐遮住女子,才打开门,黑影立刻闯了进来,瞥见红帐内若隐若现的娇躯,轻咳道“公子,该走了。”
“这么快?”栗孑回头,眼中依依不舍。
“皇上昨夜已驾崩,娘娘让你马上入宫见她。”黑影低声催促。
栗孑转过身,走到榻前,将羲和袒露的藕臂放回锦被里,薄唇轻触她的小口“羲,我会尽快回来接你,等我。”他匆匆看了她最后一眼,换上素日常穿的白衣,趁夜骑上黑影为他备的马,离开了银狼帮。
艳阳高照,羲和才悠悠醒来,身边空荡荡的,连人留下的褶皱都没有。“栗子。”她轻喊着,揉着自己昏聩的头。
“嘭——”门响应式的被人撞开。苻轻少一脸怒气站在门外,冲羲和吼道“他逃了,这个不负责任的伪君子。”
“你胡说什么?栗子怎么会抛弃我,他一定是有事。可……”羲和想起他的双腿,依稀觉得奇怪,昨夜他的腿明明那般强健有力,根本不像有残疾的样子。
“你上当了,傻女人!你不信我的话,我现在就证明给你看!”苻轻少野蛮地拉起羲和,一路小跑,奔向门外。
羲和赶不上男子飞快的脚步,不停咒骂“苻轻少,你疯了吗?”
“你不是找他吗?我带你去,让你看看清楚,昨晚你嫁的男人最真实的样子!”苻轻少牵来一匹棕色骏马,将羲和丢上马背。“踩稳马镫。”他没好气地落下一句话,翻身上马,扬手就是一鞭子。
马受到激励,疯一般冲了出去,直朝东南方向疾奔。
数夜之后,羲和进了她从未涉足过的东裕境内。入了建康,苻轻少丢给她一套太监服,也不知从哪儿买通的侍卫,当晚便带着她偷渡入宫。
两人在侍卫的指引下来到一处装潢奢华的宫阙,行至宫殿的偏僻地界,暗无天光,羲和稍稍慢了半拍,便与苻轻少走散了。她既焦灼又无奈地四下乱窜,却似进了迷宫一般,怎么走还是回到了原来的地方。
最终她放弃了,决定等苻轻少回来找她。无意间抬头,远处灯火流动,有一大堆人正朝她的方向而来。羲和闪身躲入树丛之后,想等人走了再出来。哪知那群人离她越来越近,最后竟径直踏上她正对面的荷花池里的浮桥,在中央的亭内摆上了点心。
“皇后娘娘驾到。”内侍监特有的尖细嗓音,在这个夜晚极其清晰响亮。
已过三旬的东裕皇后被众人簇拥而来,头上插着龙凤对簪,华贵得亦如她的身份。她姗姗踏上浮桥,灯笼映照着她脸上的表情,志得意满。
羲和伸头想看清,却在她身后看见了另一个人。材质昂贵的雪缎缝制的白袍罩在他身上,恰如其分地衬出他优雅的风度,他一手负在身后,不急不缓地走着,似周围的事都与他无关,他是这世上绝无仅有的人。羲和静默地注视着男子的一举一动,直到他与皇后一同坐在圆桌上,才长吁一口气。
“狂儿,姨母真是没有选错人,西裕果然因你而覆灭,来,这是你最爱吃的点心,尝一口。”皇后为白衣男子夹了块红豆糕,随机赞扬。
白衣男子并未动筷,声音淡雅“皇姨母既已摧毁西裕,我也该功成身退了。”
“诶,姨母还有事要拜托你呢,做好这一件,你就可以跟太史令栗大人父子团聚了。”皇后语调舒缓,却具有十足的威胁性。
“什么?”白衣男子嘬了口茶。
“我想看看厉帝临死前写的遗诏。”皇后语出惊人,凤眸却无比警戒地盯着男子的每一个细微动作。
白衣男子神色不变,轻轻一笑“这有何难?”话音刚落,便听守在外边的太监高喊“大胆奴才,私闯禁地,该当何罪!”
“别吵了,先帝刚去,这么大声,他会觉得闹得慌。”皇后凤仪初现,将太监威慑的服服帖帖。“你是来找本宫的?”她斜眼瞅了门口的小太监一眼。
小太监不答,只是慢慢走到白衣男子身前,忽然伸手,颤抖地抓住他的前襟,激动地低喊“告诉我,你只是我的栗子,卫羲和的栗子,不是什么……东裕太史令的公子……”
白衣男子轩眉微挑,从羲和的手中夺出衣襟,悠然笑道“什么栗子?我不懂你的话。”
……
PS:文中的太史令等于明朝的钦天监,是观测星象,制定历法的官,不是秦朝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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