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眼,他又怎会认错?
那双眼,是这世间独一无二的,只消一眼,便会将人的魂魄勾走,令人或痴或亡。
想不到,寻了五年,今日却这般巧遇,莫不是他们缘分太深了?
想到方才两人相拥的模样,缕缕酸涩萦绕于心,看向楼上的眸中闪过一抹狠辣。
房内
七少斜倚在软塌上,勾唇浅笑,双眸更是不离屋内舞动的人儿。
淡淡的茉莉熏香弥漫在屋内,嫣然忘情的舞着。她的身姿舞动的越来越快,如玉的素手婉转流连。裙裾飘飞,一双如烟的水眸欲语还休;流光飞舞,整个人犹如隔雾之花;长袖轻扬,道不尽万种风情……
“啊。”忽闻佳人一声轻呼,许是舞的累了,身子已直直倒下。意外的疼痛感没有传来,落入的却是一温暖怀抱。
睁开水眸,耳中听得是七少略带责备的话语,“若是累了,就歇着罢,作甚弄得这般狼狈。”微凉的指尖轻拭嫣然额角的汗珠,一边揽着嫣然落座回榻上。
“七少……”话未尽,泪先出,嫣然痴痴望着眼前的人,所有的话语尽在不言中。
“怎么?”眸光移向那颊边的泪珠,轻轻一叹,无奈道:“怎么见了本少,泪到多了?”边说,手指边轻拂那低落的泪。
“七少可知我心?”声音中带着轻微的颤栗,水眸更是直直凝视那一脸笑意的人。
“呵呵……本少不是来看嫣然了么。”依旧是那千篇一律的回答,唇边依然是那淡淡的笑。
闻言,嫣然了然一笑,看着那一脸浅笑的七少。即使他就在她眼前,可她却觉得他们的距离遥不可及;即使他现在是笑着的,可她却看不清他笑容下隐藏的又是些什么。
唇边扬起一抹苦涩的笑,“七少心中可曾有过嫣然?”
听此问题,七少邪肆一笑,抬起嫣然抚向自己心口处的右手,一个吻烙印在她手背上,透着蛊惑的声音说道:“本少心中自然有嫣然。”
看着对面那破涕而笑的倾城美人,话锋陡转,“嫣然好本事。”
看着七少唇边那一抹淡笑,她心中却突的打了个颤,轻声问道:“七少何出此言?”
邪眸半眯,指尖轻抚嫣然的侧脸,低低说道:“不然为何一向不管闲事的白烨要为嫣然求情?”
望着七少那依旧微挑的唇角,嫣然动了动唇,终究未发一语。她从未想过,只是这么一件微弱的小事,竟会触碰他的忌讳。
“嫣然……”一声轻唤,唤回了她的思绪。“本少是感激你的,可你的存在却会阻了本少的路。”
压下那心中溢出的苦涩,看着眼前依旧淡笑的人,柔声问道,“若嫣然不在,七少可会在心中留一位置?”
“好。”听闻,唇角绽开一抹弧度,水眸痴迷般的看着对面慵懒邪肆的七少。那一笑,蕴涵着无限情思;那一眼,蕴涵着无限依恋。
起身,行了一礼,人以像着房外走去。
此时,屋内只余七少一人。
一根食指轻叩桌面,玉扇轻摇,清魅的声音说道,“为何不与本少进屋一续?”说完,邪魅亦瞟向了紧闭的窗口。
同一时刻,窗子忽的打开,落入眼中的却是一抹紫色衣衫。
“呵呵……”七少轻笑,看着窗外站的另一人,道:“兄台怎的竟做些小偷小摸之事?”话中那讽刺最为明显。
“在下仰慕花魁已久,却不曾想,会被人捷足先登。无奈,在下只好门外等候。谁知,竟会扫了兄台的雅兴。”对七少那明显的嘲意,他也不恼,大大方方的承认对嫣然仰慕之意,也撇清了偷听这一‘事实’。
七少邪眸盈盈一转,带着淡淡笑意,道:“夜晚风大,既是同样仰慕花魁,兄台为何不进屋与本少一同等待?”边说,边向那敞开的窗口走去。
听着那越来越近的脚步声,窗外之人先是一笑,后又道,“今日看来是没机会了,在下改日在来罢。”话音刚落,人却已飘向对面的屋顶,而他刚才所站立的地方,却嵌入一柄通体晶莹的玉骨扇,若要在晚一步,恐怕早已血溅当场。
邪眸微微眯起,看着站立在对面屋顶的紫色身影,轻声叹道,“兄台这一毛病可要改改,若不是今日碰到的本少,恐怕兄台此时亦没有这一赏花魁的雅兴。”
对面那抹紫色身影,耳中听着七少那大言不惭的话语,嘴角抽搐,斜眸看向那深深嵌在墙内的玉骨扇,若不是他躲得快,恐怕此刻早被它定在墙上,若不是碰到他,他也不至于躲到房的另一侧。
当然,这些话他定是不能说出,看着窗边那红衣少年,先是一笑,而后说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在下自当谨记于心,可惜今日在下有事,若不然定会与君把酒言欢,后会有期。”
话落,人已消失在暮色下。
七少眉峰轻佻,自怀中摸出一红色物体放在桌上。人却利落的自窗内翻出,她有必要查一下方才偷听之人的底细。
第二日,一条消息震惊整个煜城。
当下最盛的嫣雨楼花魁嫣然早上被发现死在屋内,神色安详,不见任何痛楚。而唯一紧握在手中的却是一朵雕刻的异常生动的梅花玉佩,死因至今却是个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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