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即使心中无奈,诺君也不会让情绪泄露,看着那近乎疯狂的向婉婉,抬起右手握住她的手腕,察觉到她剧烈的挣脱,诺君低低说道:“不是想为你的‘君儿’复仇么?”话中不见一丝一毫的哀伤,若非左掌上紧握的拳以及那顺着指尖滴落的鲜血,当真要以为她毫无感觉了。
只可惜,这么明显的细节,却被向婉婉忽略了,她的眸中除了汹涌的恨意外,再也看不到其它。
感觉到因听到“复仇”二字而不在挣脱的手腕,诺君眸中的自嘲更是明显。
两手相叠,本是极为美好的场面,但因那泛着幽光的短刀,以及那刀尖所指之地,破坏了它的美感。
稍一用力,“噗!”那是利刃没入皮肉,鲜血喷涌的声响,低敛的眸子望着刺在心房的短刀,此时只余一刀柄在外,足见其刺入之深。
顺着握在刀柄那双不断颤抖的手向上望去,对上的,却是一双兴奋的眸子,因为亲手血刃‘仇人’而——兴奋。
挑唇,淡淡的问道:“可够?”没有听到对方的回答,诺君自语道:“还是不够么。”借着她握刀的右手向外抽出,猩红的鲜血喷洒出来。
“噗!”又一道利刃没入皮肉的声音响在寂静的小巷内,唇角更是溢出血丝。
猩红的血花映着那苍白的容颜,却不显丝毫狼狈,反而是蛊惑人心的美,只消一眼,便再难望去。
本是面露疯狂之色的向婉婉,眸中却闪过了一道不可置信,看着那站在夜风中单薄娇小的人,看着那自心口处不断喷涌的鲜血,转而在望向接连在她心口出的刀柄,尖叫的自她体内拔出。
随着她的动作,诺君终是抵不住,一口鲜血自口内喷出,手中持剑,强撑着站在向婉婉对面。
察觉到脸上黏稠的液体,轻轻一抹,看到指尖那沾染的滚热鲜血,疯狂的大笑声更是在这巷内回响。
待她笑够了,诺君仍是静静着站立着,嘴边的弧度依旧上扬着,只是面色更加惨白了几分。
“你……不疼么?”便问,手指还戳向了被贯穿的心口。
察觉到心口处如针尖般的痛意传来,诺君淡淡的开口。
“疼啊。怎么不疼。”只不过比上她心中的痛,这些还不及万分之一。
“呵呵……”只见向婉婉仰首轻笑,虽是笑着,眼角却溢出了泪珠。
两人就这般站立着,或许是因为太疲惫,或许是因为流血过多,头晕感遍布全身。在倒下的那一秒,却落入了一个同样冰冷的怀抱,眯起邪魅的眸子,在看得来人是纳兰紫极时,邪肆一笑,道:“完事了?”
“完事了。”对面的人亦是满身鲜血,只不过同诺君相比,却是小巫见大巫。
“呵呵……我们走。”清清淡淡一语,却制止了纳兰紫极那一瞬间的杀气,听到此话过多吃惊的莫过于向婉婉,“我不需要你的同情。”尖锐的声音响在巷内。
“不。”略微停顿,只听诺君继续说道。“我只是为了报恩。”
待纳兰紫极抱着诺君转身时,又一道飘渺的声音传来:“从此我们两清了。”
待他们走远后,似乎又多出了两道更为焦急的声音,其中还有一声虚弱的笑声。
恰逢一道月光倾泻在小巷内,向婉婉就那般怔怔的站着,最终扬起了一抹笑,身体也直直的向着后方倒去。
而第二日,一夜未归的向婉婉被将军府家丁再那堆满尸体的小山中寻到,问其昨夜放生了什么,又为何在这,凌诺君又去了哪里,她也只是痴痴地笑,后经诊断,竟是疯了。
那一日,漫天的谣言在这煜城传开。那一日,再也不曾见凌诺君的身影。那一日,谁也不知巷内究竟发生了什么,而唯一知情的人,却是疯了。
随着‘凌诺君’三字逐渐被人们淡忘,已是五年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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