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捕快道:“这些番邦蛮子竟敢在扬州闹事,死不足惜,你就不要多事了。”
施今墨冷冷道:“人命之贵,贵于千金。上天也有好生之德,你如何敢草菅人命?只不过他的主人年少轻狂,他们这些人罪不至死。你竟敢的当众说他死不足惜?你就不怕王法吗?”
那捕快被他在众人面前一通教训,结结巴巴道:“可是他···他已经死了。”
施今墨道:“你们闪开,让我为他施针。”说完过去,把回纥人放在在地,从怀中掏出几根金针,在他的“紫宫”、“中庭”、“关元”、“天池”四处穴道扎了下去,他慢慢的捻动,过了一会儿那回纥人咳嗽了几声,慢慢睁开了眼睛。那捕快惊的叫道:“他又活了,他又活了。”
施今墨道:“你们可以带他走了。不过此人身体极弱,不可对他用酷刑,否则他会承受不住。”
那捕快应了一声,把那回纥人带走了。张巡向施今墨道:“公子真乃神医也。我服用了公子的丹药后不仅伤口已经无碍了,反而觉得内力增强了不少。”
施今墨笑笑没有言语,紫菀抢着道:“你吃了九转金玉丹,这可是我们的灵丹妙药,你功力当然会增加了。”
玉箫对施今墨道:“公子不仅能够妙手回春,还能够起死回生,医术当真通神。”
杜彦儒走过来向施今墨道:“连玉箫姑娘都说公子医术通神,那就请公子随我到大都督府上一叙。顺便也和扬州的名医吕子华神医切磋一下医术。”
施今墨想了一下道:“也好,恭敬不如从命。我就随你去一下大都督府。”
杜彦儒和丹丘道长还有孟浩然在众侍卫的簇拥下,连同施今墨等人一起去了大都督府。
等众人离去,捕快勘察现场,明月楼的杂役收拾被打翻的桌椅等忙的不亦乐乎。
张巡和玉箫回到房中。玉箫问道:“你的伤还疼吗?”
张巡想起施今墨矫捷的身手,高超的医术道:“我的伤已经没有大碍了,那个叫施今墨的是什么来头?我吃了他一颗丹药,非但身上的伤不疼了,气血已顺,反而丹田中一股暖气。醇厚绵绵,竟似功力大增。”
玉箫听他说身上的伤已无大碍,便道:“施今墨是什么来历我也没有瞧出来,不过此人医术之精,恐怕还在吕子华之上。他使通的那根盘龙丝可是大有来头,是当年龙千年所用的兵器。”
张巡看着玉箫,道:“那群黑衣人有时什么来历,竟敢刺杀扬州大都督。太平盛世,竟有人敢持利刃刺杀朝廷高官。难道这盛世繁华要散去了····”
玉箫见他又起了一副忧国之态,道:“寓形宇内复几时,曷不委心任去留?胡为乎遑遑欲何之?”
张巡叹了一口气道:“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当今皇上,终不复盛年时的励精图治。李林甫虽是一代枭雄,但终究非良相。虽然现在还是盛世,但乱象以现。风起于地,而发于青萍之末,不可不防。”
玉箫道:“现在世人都沉浸在这盛世繁华中,在这繁华里纸醉金迷,谁还有你再这样的忧心种种?你说出来,在这盛世的繁华中也不过是被人说成杞人忧天,庸者自扰之而已。”
张巡长吟道:“举世皆浊我独清,众人皆醉我独醒。”声如屈子再生。
玉箫看着眼前这个伟岸的男子,刚毅坚定的脸上,是有志难舒、心情悒郁的表情,她知道他的情怀,知道他的志向,更懂得他的清高。但这个世道就如此,她少不了要安慰他:“屈贾谊于长沙,非无圣主,窜梁鸿于海曲,岂乏明时?所赖君子见机,达人知命。你性格骄傲如白鹤,不容于权贵,鸷鸟之不群兮,自前世而固然。你又何必想太多?”
说完这话时,她不知怎么忽然有了一种自己重新是了个女人的感觉。她是扬州数不清的烟花女子中的花魁,在青楼中呼风唤雨,一曲箫曲可值千金,无数豪商巨富,达官贵人为了一睹芳容,不惜一掷千金。但她只有在安慰这个失意的男子时才有一种是女人的感觉。
张巡本来还想说不是关乎自己一己的命运,而是整个国家的大势。但看到玉箫双目中无邪如少女的眼神,话到嘴边又回去了道:“今天那些刺客真是凶恶,差一点就伤到你了。玉箫,你怕不怕?”
玉箫摇摇头道:“有你在我身边,我什么都不怕?”
张巡看着她的双眸清澈无邪,秀丽脱俗,仿佛一个冰雪般纯真的孩子。他轻轻的搂过玉箫道:“对不起,今天我没有保护好你。若不是施公子。你已经被他们杀了。改天应该好好谢谢这个施公子。”
玉箫依在他的怀中,心中觉得无比的安稳,道:“不管你做了什么。怎样决定,都不用对我说对不起。你说那个施公子会是什么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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