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起炭火,瞬间暖和了起来,虽说是春日,山林中的夜还是很冷的。烧了水端到床边,不好动他的身体,只好用剪子将衣服剪破褪去,揭开绷带,仔细的清洗着伤口,一些深的伤口清洗后敞开,要是患了破伤风就完了,这个时代是不可能有疫苗的,回头看看那人,一点反应都没有,看来是昏死过去了。将伤口处理好了后已是凌晨,也没法再做什么了,只好给他盖好被子便到边上的竹榻上休息,这一天太累了,刚躺下就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已是日上三竿,阳光刺眼,打着哈欠揉着眼起身,睡在竹榻上太不舒服了,可无奈只有一张床,病人最大,谁让我这个人心善。赶忙去看床上的那位,还是睡着,面色苍白中带着潮红,用手一触“糟糕,感染了。”提着木桶到旁边的山溪里提了半桶水,将床下的一坛果酒提溜了出来。将毛巾浸水拧干后,先是清理着满是污物泥土的脸庞,皮肤挺细嫩的啊,不由得想起还没看清他的样子,便托着腮端详着“恩恩,天庭挺饱满的,额~睫毛也挺长的,鼻梁还算挺拔”嘴唇因为失血过多显得苍白而且有点脱水的样子,再往下是喉结,小时候还不觉得,渐渐长大了发现身边的男生都突然冒出这个东西,说话的时候一动一动的,挺好玩的,不由自主的伸出食指在上面碰了碰,硬硬的,随着呼吸轻轻地动着,突然进入眼帘是那宽肩,看到那起伏的胸部,脸刷的就红了,不敢再看了,想想虽说自己不是什么纯情少女,的有些情节还是看过的,但是上辈子加上这辈子,还连男生的手都没牵过,突然觉得自己好惨。“呃~”男人突然动了下,我吓得把手缩了回来,接着又没什么反应,估计是烧的难受了,深呼一口气“死者为大,呸呸呸,不对不对,救命为大。”说着将被子掀开“身材不错啊,看着挺白,没想到胸肌腹肌一样不缺”话还没说完便摇着头,头发散乱像个疯子,用毛巾沾着酒给他擦身,说实话过程挺难受的,又要专心的看着他的身体,又不能有杂念,不能让酒流进伤口里。干了又擦,擦了又干,偶尔喂几口水。到后来趴在床边睡着了都不知道,也许是姿势太难受了想换个姿势一下从床上摔了下来,倒是一下清醒了,摸摸额头,还好烧退了。艰难的起身,腿都麻了,一瘸一拐的走了出去,洗漱了下,弄了点东西吃,一整天没吃东西了,都快饿疯了。接着开始整理采回来的药材。
在篱笆旁晒药时,李叔走了过来“小绾,昨日怎的没见你采药,怕你出啥事了来瞧上一眼”
想到里面的男人,男人!突然想到了什么“小绾,小绾”
“额额,李叔,没什么事,就是昨日出了点汗受了凉,就在家歇着了”说着我还应景咳了几声,再加上没睡好脸色苍白到真像那么回事。
“那赶紧看大夫”突然又想到了什么“你看俺这脑子,你不就是个郎中,你一个人好好照顾自己,有什么难处跟李叔说,能帮的一定帮”
“谢谢李叔,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那行,俺先走了,好好照顾自己啊!”
看着李叔走远了,赶紧跑回屋子,看着屋子里的男人,仰天长啸“这是个男人,男人,而我,是个女的,怎么能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呢?”赶忙从衣橱里找出套男装,仔细检查他真的没醒,把身上的女装换了下来,又束了个男人的发髻,对着铜镜用些简易的化妆品将脸的棱角加重些,看着更像个男人,看着铜镜里清秀俊俏的“男人”我得意地笑了笑,这化妆的技术是从镇上的舞姬,乐姬那学来的,她们有些个隐疾不便看大夫的不知从哪听来的便找到我,虽说这时的舞乐姬是不卖身的,但她们行入幕之宾之礼还是可以的。我救人不分人,况且还能挣钱,何乐而不为呢?她们教我化妆还说“女人七分天生三分妆,这可是门大学问,学好了那可比什么士大夫都强”说完她们还哄笑起来,以为我听不懂似得。虽说那是稚气未退,但模样已然长好,知道我是孤女,几个人还劝我入了她们的行当,说什么不用再受苦了,她们自说自话,我就当没听见,而且我也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哭的,至少过的很自在快乐。但她们也是好心,坦然接受了命运便也不觉得什么了她们提醒我像我这么漂亮的女娃一个人出来是很危险的,被人贩子拐了卖了一生就没了,让我出来就变下装,说着其中一个舞姬边抹着泪边说自己就是被这么卖来的。她们大多人虽说言语不正经,但人都不错,每次都会给我丰厚的诊金。
三日过去了,生活没多大的变化,只是房间里多了个男人,一如往常的出去采药。
迷迷糊糊睁开了眼,发现自己在间竹楼里,自己正躺在床上,苦笑“看来命大,他们想要我的命,可天不收”说着便想动下身体,钻心的疼,掀开被子,发现上衣没了和一身的绷带,,艰难的坐了起来,环顾了下四周,简单的民居却很是简洁,看到旁边的梳妆台“看来救我的人是个姑娘”不由得想起昏迷前看到的景象,记不起是梦还是真实。勉强站了起来,看来这次伤的真的有点重,扶着东西才慢慢挪到门前,打开竹们,阳光照得人开不了眼,一片山林之中,眼底是几个竹架,晒着药材“看来这次比较幸运,被药农给救了”晃神之时忽的听见清脆的铃声,好熟悉的铃声,好像在哪听过。循声望去,只见以瘦小的男子背着竹篓走了进来,近来一看,眉清目秀十五六岁的男子,估计就是救我之人,只是这面容好像在哪见过。少年笑着朝我跑来“你醒了啊”
夏长风抱拳作揖可无奈身体太虚弱,一阵风都能将他吹倒,扶着们道“是小兄弟救了在下吧,多谢救命之恩”,见状阮绾放下竹篓小跑上竹楼扶着夏长风“刚醒来,你的伤还没好怎么能走动呢,快回床上躺着去”说着便往房里走,一步一声铃响,见男子盯着自己右手上的铃铛便笑道“哦,这个我自小带着,说是能辟邪的”。夏长风被安顿在床上后便说道“在下夏长风,不知小兄弟怎么称呼?”一时被他问的语塞,总不能跟他说小女子闺名阮绾吧,我现在是个男的,环顾了下四周“那个,夏大哥你好,你叫我小竹就好了”。
突然不知道说什么,空气僵住了一般,突然听到肚子叫的声音,循声而去看着夏长风的肚子“哦哦,你昏迷了三天了,饿了吧,我现在就去给你弄吃的”抬头看到他苍白的脸上刷的红了,应该是个富贵之人,从他穿的衣服和谈吐变能看出来,估计没受过饥饿之苦,转身便走出房门。
走进厨房从米缸的最下面把白米掏了出来,和着剁碎的鹿肉放进瓦罐里,添上水,烧起炭火,就在厨房里呆着,一来看着火,二来回到屋子里也是尴尬。一时米香肉香四溢,口水都差点没流下来,我也好久没吃过这样的美食了,平时舍不得,今日算是借着楼上那病号的风了。就那么等着,看时机到了便将切碎的当归放进去,伤后补血用当归最好不过了,女性使用也可滋阴补血,再过些许时候将野姜丝放入去腥,再等一会便可。
而此时楼上,躺在床上的夏长风,虽然虚弱但再无睡意只好仔细打量这四周“这明明是女子的居室,还有那铃声”在细细想着当日女子的容貌,倏地豁然开朗了,笑了笑,既然人家有意隐瞒,便是有人家的顾忌,自己配合着便是。正想着,门外铃声响起,阮绾一手端着碗粥一手推门进来“等急了吧,夏大哥?起来吃吧”,夏长风被阮绾扶着靠在床头,后面垫着褥子,说了声谢谢便接过粥,见他双手没有受伤便将粥递了上去,要我喂我还真的不好意思,看着他迟迟没有下口再看到他脸上的红晕,识趣的转身“你慢慢吃,吃好了叫我,我先下去忙了”
“谢谢,小竹,你去忙吧,不用管我”
转身走下了楼,不禁失笑“也不看看自己现在什么样子了,还害羞,有钱人就是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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