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是表示感谢我帮他做成业务,还祝我周末愉快。
第二个一看是这样的:
一天,猪捡到一张卡,幸灾乐祸地跑到ATM机取款,塞进去,很久都没反应,才翻然醒悟,靠,原来是IC卡。祝开心!
自己看的偷偷地乐,却不曾想,一回头,看见周国辉提着锅铲,铁青着脸凑过来盯着我的手机屏幕,说,“朱诗婷,出息了哈,也会与人打情骂俏了呵。”
我啪地将手机合上,神色自若地说,“同事之间开玩笑的。”
“同事?谁呀?”
他显然不想就此罢休。我没好气地说,“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啊?我怎么从来不去查你的手机?”
他理直气壮地说,“是啊,我还奇怪了,别人家的老婆可都是将老公盯着防着,生怕老公被人拐走了。你倒好,吵个架,你就一个星期对我不闻不问的,每次都是这样,我不主动找你,你是不会理睬我的。你说,你是不是有一丁点在乎我?”
这都哪儿跟哪儿呀?我说,“周国辉,麻烦你能不能不那么矫情呀。饭好了吧?我饿了,吃饭吧。”
他刷地将锅铲扔地上了,说,“是我不对,还是你不对?”
我正色道,“周国辉,你要分手,我同意。别闹了。”
他蹲下去,很受伤的样子,半天也没有说话。我将厨房里的菜端到桌上,说了一句,“很好吃啊。”爱吃不吃啊,自己吃的响亮而愉快。他耷拉着脑袋,沉默着揪自己的头发,有些伤感,“朱诗婷,你是真的这么没心没肺,还是根本就不在乎我?”
我去拉他起来,说,“你一个大男人,大外科医生,别这么多愁善感好不好,我真的上班累死了,也真的很感谢你过来给我做饭。”
他狐疑地看着我,不过还是相信了我的诚意。自己将地上的锅铲拣起来,一边唠叨,“添饭,添饭,谁像你,饭都不添就坐着吃菜,还吃的那么响,一点也不淑女。”
他端来两碗饭,我夹了一筷子菜,塞到他嘴里,说:“看能不能堵住?”
他含着一口菜,含含混混地又支吾了几句,终于放晴了,也明白过来,夹了菜往我嘴里塞,我躲闪着,“啊,别,别。”
不过到底还是被人抓住,将嘴撬开,塞进去一筷子鱼。
我经过门诊的夜班,对吃鱼是很有芥蒂的了,万一卡住了可不得了,又要到医院去又取又弄,这还不说,我这个人其实还有点洁癖,那些病人用过的不锈钢器械,虽然每次都是经过消毒的,我还是很害怕要将它们伸进我的嘴巴里。
所以我赶紧一口吐出来,说,“别闹,别闹,吃鱼可得端坐着吃。”可是人家这会儿可不会让着我了,“不吃鱼,那吃什么?”
“吃菜呀。”
“吃什么菜?”他顺势就扔了筷子,将自己的嘴凑上来,“还是吃我吧。”
这人难得这么幽默一回,我赶紧配合着,作势他是很好吃的东西一样。人家就心领神会地将我推沙发上去了,一桌子饭菜,就这么放凉了。
这个周末就这样在指尖滑落。从我习惯了平凡的自己的那一天起,实际上我也习惯了我的身边站着同样平凡不出色的周国辉,这一切犹如梦魇一样,我既觉得不甘心,却又沉醉于宿命的归途。而且有的时候,甚至于甘之如饴。
后来的事情,是我陪他去配了钥匙,而且还帮他从宿舍将行李搬了一部份过来,不管是不是姿态,但是态度是表明了我接受了他。从这一天开始,有些里程碑似的,我们相当于正式同居了。
这是一件既让人高兴又有些不安的事情。它的利弊同样是两方面的,一方面我经常在疲劳的夜班回家后有了一口热饭可以吃,或许冬天的时候,他也可以起到暖脚的作用。另一方面,我也会为到处乱丢的男人的臭袜子而抓狂,而且自从他搬过来以后,我的(不是我们的)卫生间已经变得没地方可以下脚了。
男人。唉,这样的丝毫不比女人少多少麻烦的一类。
周一的时候,我去上班,他去学校,两人在路口分手,竟然还有些难舍难分。他说,“你先过马路,我看着你。”我过马路,又回头看他,使劲地挥手,反正这种感觉奇怪极了,我觉得即使是当初刚刚恋爱的时候,他也没有如此地柔情蜜意。而我知道,我是一个被动的人,我像一个被人牵引着的盲人,在黑暗中摸索,应该说,爱情也是一门学科吧。
张教授今天来上班了,上个星期传说他要回来,实际上又耽搁了一周才来。他的脸看上去有些发黑和浮肿,眼泡也有些肿大,看上去很憔悴,和以前相比,似乎一下子就衰老了。他还不到五十岁,但是这样看上去就有些和年龄不一致的沧桑,特别是他以前又是一个很注意保养的人。
Copyright 2021宝石小说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