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后面跟着的三人,两位婢女也是娇俏美丽,再加一位气质儒雅的书生,任是再傻的人也都知道,绝对来历非凡,这也是方才一路走来,送锦囊的人居多,却无人敢来非礼。
夜白听见当中那人这样说,便想起来这就是太行剑宗那位前几日被罚跪祠堂的萧七公子,被罚跪了许久,倒也算是学乖了,这次好不容易出门,想必也不敢再惹风波。
听的萧七这样说,后面几人也不敢再造次,纷纷拱手表示歉意。
夜白眼睛一闪,看到不远处有卖蜜饯的小摊,心里痒痒,不愿再搭理眼前几人,伸出手扯扯凤歇的袖子,凤歇了然,朝几人点点头,算是接受道歉,便被夜白拉着径直走开。
几个人刚要离开,却又冒出来一个娇笑的声音:“凤歇公子魅力可真是大,连这萧公子几人都被迷住了呢。”
众人惊异,回过头,却是一个扎着两根小辫的可爱小姑娘,不过十三四岁的模样,却显得成熟许多,一双眼睛滴溜溜在夜白几人身上打转。
夜白心中还在疑惑,方才那几位公子哥已经激动的脱口而出:“是绮姑娘,流光姑娘身边的丫鬟绮姑娘!!”
“绮姑娘,今日怎么有空出来。”
“是啊是啊,可是流光姑娘又什么吩咐??”
。。。。。
夜白听到流光两个字,脑海中突然浮现出那日醉红楼中坐在凤歇身边的美艳女子,下意识的古怪的看了眼凤歇。
凤歇看见她出现,表情突然冷了几分,然而那叫做绮姑娘的小丫头却是丝毫不在意,笑盈盈的径直走向凤歇,笑道:“流光姐姐新得了一首曲谱,想要请公子前去品鉴呢。”
凤歇下意识的搂紧了夜白的肩,冷冷道:“今日我有事,不方便过去。”
那小姑娘却不气磊,依旧笑着道:“流光姐姐说是从越国好不容易得来的,务必要请公子今日过去。”若有若无的,眼神扫过凤歇那只扶在夜白肩上的手。
夜白感到肩上的手凝了一凝,抬头道:“凤歇,既然流光姑娘盛情相邀,你可别让人家久等。”
“我。。。”凤歇听到她这样说,莫得看向夜白的双眸,似是想解释些什么。然而那少女眼中一片清明,并无别样神色。
沉默半晌,凤歇点头:“我去去就来,你不要走远。”
“嗯,”夜白见他答应,微微一笑,道:“等会我要去放灯,我们就在河边等你。”
那小姑娘见凤歇答应,喜笑颜开,忙上来扯凤歇的袖子,道:“我就说嘛,流光姐姐说公子一定会来的。”惊诧了旁边一直苦求流光青睐的公子哥们一脸。
凤歇似是有些洁癖,毫不客气地甩开了那双扯自己袖口的手,冷着脸离开了,倒是那绮姑娘,走的时候似是回头瞪了一眼夜白的方向。
夜白看着两人走远,苦笑着摸了摸鼻子,这个绮姑娘,好像对自己有很大的敌意啊。。。
若无其事的招呼了阿绿等人就要离开,旁边围着看热闹的几位公子哥中,前方一人却突然开口:“姑娘不生气吗?”锦衣华冠,眼神清冽,正是萧明启,这话却是问向夜白。
夜白偏头看他,见他一脸惊讶,想必是吧自己当成了被抢走心爱之人的可怜人了,嘴角划过一丝笑意,挑眉看他,反问:“我为何要生气?”音调平滑如水,却莫名的清冽莞尔,叫人看不出悲喜。
萧明启一愣,眼前的人已经转身离开,没入滚滚人流,水滴入大海,消失不见。
倒是旁边一位着蓝衣的公子,脚下似乎到了什么东西,捡起来,是一支碧色的香囊,调笑道:“这是哪位姑娘的相思囊,怎么这么不小心,让我捡到了。”语气却是有些轻浮。
萧明启看向那枚香囊,皱眉,道:“既然捡到了,便好生收着吧,好歹是人家的心血。”
那蓝衣公子答应一声,随手将那香囊塞进袖口,勾肩搭背的晃悠着离开了。
夜白几人离开人群,一路逛过去,没有了凤歇,姑娘们也不在围着,倒是走的顺利了许多。
这时候街上人似乎也比刚才少了许多,阿绿不知从哪里买来好几个小巧的花灯,笑道:“郡主,大家都去河边放灯了,我们也去吧。”
“你这丫头,倒是手快,灯都买好了。”夜白狡黠的看她。从阿绿手中拿过花灯,想了想,递给身后一直跟着的谢安景,道:“你也一起吧。”
谢安景从出门一直默默跟在几人身后,并不多言,除了每次夜白递给他吃的说声谢谢以外,其余时间都是少言寡语。此刻看到夜白递过来的花灯,诧异的抬头,道:“我。。。我也可以吗?”
夜白将花灯塞到他怀里,道:“当然可以了。”这个书呆子,平日里也不说几句话,说出来的却是废话居多。
几人到了河边,才发现河边的人居然这么多,熙熙攘攘,都拥在河边放灯,这边河岸已经人满为患,半条河都漂浮着点点的彩灯。
夜白撅嘴,古代的人口有这么多吗,怎么放个灯还要排队,夜白偏头想想,对阿绿阿碧说到:“不如我们去河对岸吧,那边人少,肯定没有这边拥挤。”
阿碧一听,急道:“不行不行,河对岸人迹稀少,万一有危险怎么办。”
夜白敲敲她的头,没好气的道:“你呀,还真是,瞎操心,上元佳节,哪里来的危险。”即使真的有刺客,又怎么会选择这样万众瞩目的节日出手杀人,真的是被那些茶馆里说书的人编出来的故事吓怕了。
拉着阿绿阿碧便要过桥,却想起来还有一个谢安景,忙转过头去找他,然而这书呆子此时双目死死的盯住某个方向,,呼吸似乎都急促了起来,夜白纳闷,这谢安景虽说是个书呆子,倒是不傻,此刻怕是看上哪家的姑娘了。
顺着谢安景的目光看过去,是河面上的一艘画舫,灯火通明,富贵人家若是人多,都会包一艘画舫游湖赏灯,这河面上有几艘画舫,倒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画舫上人来人往,家眷奴婢,人数众多,夜白看了半晌,也没看出来谢安景到底再看那位姑娘。
看那书呆子谢安景只顾着在河边死盯着人家看,一只手还抱着刚才塞给他的花灯,另一只手却在袖中藏着,夜白笑笑,走到他身边道:“喂,谢安景,想追就去追吧。”
谢安景方才一时出神,此刻听见夜白的声音,方才回过神来,呐呐的道:“郡主。。。我。。。”
看他拘谨不安的表情,夜白伸出手拍拍他的肩,道:“去吧,我方才见你偷偷买了一只相思囊,今夜若是送不出去,那可就得等到明年了。”
不等他回答,夜白拉过阿绿阿碧,便向桥边跑去,还不忘回头向他招手,喊道:“去吧,我们在河对岸等你。”
谢安景来不及反应,三人已经跑远,再看那画舫之上,方才那抹孤寂的身影已经不见,谢安景低下头,眼神暗淡,去追么。。。如果真的能追的上的话,可惜,已经太晚了。手中还紧握着那枚小巧的相思囊,里面的红豆咯的人生疼。
相思叫人疼,入骨相思,君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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