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猩红的月光,血腥的味道,奔驰的车辆,发白的脸色,死寂的空气,冷掉了的心。
温绾醒来的时候,双手被紧紧的绑在背后,双眼被黑布蒙住,周围全是冰冷的气息。她浅浅的呼吸着,想要坐直起来,手腕上猛然传来阵阵刺痛,被割破了肌肤,透露在空气里,带着阵阵清香的血腥味。
这时,温绾听到一个一重一轻的脚步声朝她走近,但没有很近,或许因为周围太过于安静,温绾能清晰的听到那人沉重的呼吸声,是个男人。温绾安静的看着眼前这一片黑色,透着这一片黑色看向那个她所感应的方向,没有说话,神情淡然。
对方也不说话,两人就这么沉静的对视着,良久,那男人才发出一阵低沉的烟嗓音笑声,略有刺耳,着实不好听,像个被割破了喉咙的女子,发出的男人的声音。
“你很淡定嘛。”
温绾努力的让自己腰板直立着,因为双脚腕也被绑着,全身很难动。大约过去了三分钟,温绾才勉强的将自己坐直,双腿弯曲放在正前方。
她淡淡的发出声音,带着虚弱的喘呼声:“因为什么,把我抓来?”
那男人又冷笑了几声,向她走近了几步,从旁边拖过一把椅子,划出铁锈与地板摩擦的刺耳音,然后放在离温绾约两米远的地方,坐了下来。
温绾有想过几种可能,其中一种是温新华的仇人,还有一种是抓错了,甚至还有一种......是她不太愿意接受的。
男人“咯咯”的发笑着,在偌大空旷的屋子里阵阵回响着,那声音让温绾听着感到骨寒毛竖。男人一字一句的问着,似乎觉得温绾问的问题很好笑,他说:
“那你得问问你先生,应名取应董事长了。”突然,他“噢”了一声,又笑说:“忘了,不好意思,你再也见不到他了,要不,我把你的拍下来,给他送过去,让他看看,他可爱又可怜的小老婆,是怎么一点一点的,被折磨死的,走向地狱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那尖锐刺耳的笑声,像是魔鬼般的叫声,死命的刺痛着温绾的神经,她重重的咬着下唇,努力的将自己心中的恐慌镇定住,背后的双手轻轻的挪动着,越来越刺痛的感觉将她的脸色染得越发惨白。
“怎么?”男人突然停止了笑声,看向她,那双被黑布蒙住了的眼睛,直愣愣的看着他,“你不害怕吗?”
温绾颤颤的吸了口气,说:“杀人是犯法的,你这样做有意思吗?”
男人又猛地大笑了几声,笑声戛然,温绾猛然感到自己的衣领被狠狠的拽起,整个人半悬在空中,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自己面前,她只感觉到自己狂跳不停的心脏,可能会在下一秒就会被穿破。
“犯法?”男人的气息冰冷的扫在温绾的脸上,他半点音调都没有声音像个死人一般,问着温绾:“你可知道这两个字的重量在应名取心里是多少?看来你对应名取的了解程度不高啊。还是说,他一点都没有把自己这可怕残忍的一面给你看过?真是可怜的孩子,和一个比恶魔还可怕的人生活在一起,完全不知道会在哪一天就被吃了。那就在你死之前我来给你一份小礼物,告诉你,应名取那双手上沾了多少人的血。”
温绾微颤着唇,轻轻吐着:“不可能......”
被拽着的衣领更加缩紧了,男人似乎生气了,猛地把温绾摔在地上,左胸腔的腔骨重重的压在地上,痛的温绾冒出冷汗,唇色愈加发白。
“把她的眼布解开。”猛然,温绾瞪大眼睛,这才知道屋子里还有其他人,可却都像个死了一样,一点动静都没有。
黑布被解开的那一瞬间,温绾并没有感到眼睛的不适宜,眼前的一片,也都太昏暗了。但是,温绾却发现了这里不是空旷的屋子那么简单,而是地下室,十分潮湿的地下室,阴冷阴冷的,即使是在还处在炎热的初秋里。
温绾微眯着眼睛,渐渐的看清了那人的脸,那是一张令人毛骨悚然的脸,布满了疤痕。温绾微微张着嘴,瞪大眼睛看着男人,她从未见过比眼前这张脸还要恐怖的脸,几乎毁坏了,没有完好的一块。
男人惊悚的脸又“咯咯”笑了几声,像是被剁碎了豆腐块颤抖着,让她感到了一丝恶心。男人走近她,半弯下腰,伸手将她的下巴捏紧着看着他。
他问:“难看吗?这张脸?恶心吗?想吐吗?”温绾瞪大眼睛看着他,身子微微颤着。
下巴的力度猛然加重,男人也瞪大了眼睛,扯出十分惊悚的笑容说:“你知道这是谁弄的吗?谁啊?你不肯相信的那个呗,应名取!你的丈夫!应名取!那个才是真正的恶魔!披着一张洁净无害面孔的恶魔!”男人发狂的捏着温绾的下巴,却移动到温绾细嫩的脖子,狠狠的掐着,温绾无力反驳,白净的脸上再无半点血色,男人发狂的拽着她,摇着她,死死的掐着她,嘴里还不断的说:“你不信是吗?你不信是吗?说!说你相信!相信他是恶魔!说!”
温绾绑起马尾的头发全部被拽扯落下来,气息渐渐孱弱,这一刻,她真的觉得自己会死。但是,却在这时,站在一旁的一个男人的手下拿出手机,对着男人说:“老大,是应名取的电话。”男人才缓慢的停下了施虐温绾的行为,轻笑了一声,然后抓着温绾的一撮头发,对那手下的说:“接。”
温绾惨白了整张脸,头发还被拽在那人的手里,她微微斜眼看向那个手机,喉咙痛到半个音都难以发出来。
半响,手机免提后那头传出了那道清冷的声音:“堂口,放了她。”骤然间,温绾感到眼眶里一股热流就要涌出,睫毛已经沾湿了,可她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她只想叫叫他的名字。
被应名取叫做堂口的那男人“咯咯”的大笑着,抓着温绾头发的力度再一次加重,可是温绾却痛的叫不出声,眼泪沿着眼尾滑落下来。
堂口笑着对她说:“叫出来啊,怎么不叫呢?叫出来让他听听,看一看,他会不会心疼。”温绾咬着牙,带着湿润的双瞳愤愤的看着他,却一个字也不愿意说。
堂口看着她这样子,觉得好玩,对着手机说:“怎么办啊,你老婆不肯叫也,这样你是不是就觉得她不在我这里啊?”
手机那头沉默着,让人捉摸不透,但是,堂口就是一个疯子,一个被逼疯了的疯子,所以什么都做得出来,于是,他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把精致的小□□,“砰”的一声,打在了那个拿着手机的人心脏上,渐渐地,那人面容呆木灰白,双瞳紧缩空洞,身体朝后沉重的倒了下去,手中的手机也随之碎落在地上,却完好无损,而那人的心脏位置却开出了鲜艳的渗着腥味的彼岸花。
“啊——!!!”温绾失了神色,发出了连自己都无意识到的尖叫,那是透着绝望和愤怒的声音。
“哈哈哈哈哈!!!!叫了!叫了!!应名取你听到了吗?她叫了!!!”堂口看到温绾这反应兴奋的像个疯子般,根本就不在乎那一条无辜的人命。
那道清冷的声音终于再一次出声了:“你的条件是什么,只要你放了她。”
堂口嘲讽的大笑着:“你他妈的还跟我谈条件?!你有什么资格?!我就是要你知道,你可以毁掉别人,同样别人也可以毁掉你!你放心,我会带着你老婆一起入地狱的,一起下去看看,你这个恶魔的真面容。”然后,一枪打在了那手机上,四射飞散。
温绾大口大口的呼着气,爬满了脸的泪水,浸湿了地面一片,她微微颤着虚弱的声音,倔强的指责着堂口:“你这个变态!你不会好死的!你怎么可以......对无辜的人下手......”
堂口笑着坐在椅子上,翘起二郎腿,看着她:“我是变态,那应名取不就是大大大的变态了?”
温绾抬起眼,愤怒的看着他:“我没见过他在我面前杀人,可你却杀了,按你的逻辑来说,你就是个杀人犯,就是那个你自己口口声声怒骂的恶魔。”
堂口戾气迅猛的浮满面容,他阴沉的脸说:“真是天真呢,小丫头,你终究还是没能看出谁才是最恐怖最该死的那个。”他站起来走到她跟前蹲下,抓起她的头发,狠狠的拽着,将她的脸靠近自己,然后,他一字一字缓慢的说着:“应名取那双手沾了多少人的血,你想知道吗?那人看似圣洁的外躯体内却留着肮脏黑色的血液,你又知道多少?温绾啊温绾,你觉得你在他心里的分量占到了几成呢?他可是一个连自己都忍得下心伤害的人,你觉得你能在应家安全多久呢?”
温绾惨白了唇色,微微颤着身体,倔强的看着堂口:“然而此刻的你,也与恶魔无异。不,是连恶魔都不如,因为你还是在害怕,害怕他......会抓到你,然后真的把你撕裂。”
堂口脸色顿然僵硬住,却无声的嘲笑了:“温绾啊温绾,应名取远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那么好。这个男人的心就是空的,怎么打击都没有用的,你认为他还会有感情?爱情吗?还有,你说错了,我不会被他抓到的,我们可是要一起死的人啊。”
“可是啊,我又不想让你这么快就死,多没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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