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苏言的父母道别后,秦墨三人就已经踏上回江南的路。十月的甘陇已经有些清凉,三人都已经穿上了单薄的长袖衣服。苏言今天的心情貌似很好,踩着乡间小路的旋律轻轻跃动。果儿双手摇摆不定,仿佛那路边的蝴蝶,扇着翅膀翩翩追赶着苏言的脚步。秦墨还是拖着一大一小两个行李箱,看着越走越远的两人,不禁苦笑一声。
“我可是拖着两个箱子的,就不能等等我?”
苏言忽地回头,快步走到秦墨身边,灿然一笑,露出两只小虎牙:“怪蜀黍,需要帮忙吗?”
“不需要了,你们走慢点等等我就可以了。”秦墨显得非常无奈。
果儿奔跑着过来,一把抱住秦墨的脚:“粑粑,需要帮忙吗?”她居然在学苏言。
秦墨站在原地不动,无奈地放下箱子,轻轻敲了一下果儿的小脑壳:“爸爸要拖箱子,果果不能抱住爸爸的脚,知道吗?”
苏言一把抱起果儿,轻轻摸摸果儿被打的脑壳,鄙视地看着秦墨:“蜀黍,你怎么可以打果果?”
“粑粑,你怎么可以打果果?”果儿又在学着苏言,这小丫头好像慢慢进入模仿的阶段了。
秦墨很惊讶,果儿一向坚持只有爸爸妈妈可以叫她果果,为什么现在会让苏言叫她果果?秦墨看着嬉闹的苏言和果儿,竟是一时失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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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已经起飞了,这次的头等舱貌似比较豪华。秦墨坐的依然是家族式的三个并排的座位,位置中间的扶手位置很大,可以让乘客有更多的空间,感觉更舒适。苏言一下子坐在中间,将果儿抱到左边,仔细地系好安全带。看着苏言有些鼓鼓的腮帮子,秦墨有些不解,不知道这丫头怎么突然心情不好。
过了一会,不远处仿佛传来一阵吵杂声,只听得飞机上传来乘务人员的广播:“女士们、先生们,很抱歉打扰您的休息。有乘客突发急病,如果您是医生或相关人员,请与乘务员联络。我们需要您的协助。非常感谢!”
“女士们、先生们,抱歉打扰您的休息。有乘客突发急病,如果您是医生,请与乘务员联络。我们需要您的协助。非常感谢!”
广播只播了两次,就有一个40岁左右的男子走了过来。男子容光焕发,衣着整洁,光以外观来看,显然是一名社会精英。
男子脱下西装,对一旁的乘务人员说:“我是江南省江中市人民医院的医生杜诚衡,麻烦让让,我来看看病人。”
只见座位上坐着一位老人,老人额满冷汗,呼吸也急促异常,地上还有不少呕吐物。杜诚衡小心翼翼地在老人身上查看了一番:“病人急性心肌梗塞,病人有什么病史?”老人旁边的几个高大黑色西装男子都纷纷摇头,表示不清楚。
杜诚衡眉头急皱,老人情况也是非常紧急的,只得叹了叹气,向乘务人员问道:“飞机上有复方硝酸甘油吗?”
“有!”一位空姐匆匆跑往休息室,不一会就已经拿着一盒药过来,想必是杜诚衡要求的药。
杜诚衡拉过药,慢慢地将老人稍稍扶正,松开老人的领口,再从盒子里拿出一片:“含在舌下。”
秦墨前面座位的年轻人突然像风一样串了出去。
“啪……”杜诚衡手中的药被一巴拍掉,只见一个20岁上下,身穿朴素长袖T恤、牛仔裤的年轻人正笑得阳光灿烂般看着杜诚衡。
“你——你在干什么?病人现在很危险!”杜诚衡愤怒对年轻人喝道。
年轻人不改笑容,拿起杜诚衡手中的药,一塞进自己口袋里:“这老头有颅内压增高,不适合用这个。”杜诚衡口瞪目呆!
说罢,年轻人不知道从哪里像变魔术似的拿出一个木盒子。打开木盒,只见八根纤细的针整齐地排在木盒里,其中三支是金色,另外五支是银色。如果眼神够好,还能看到这已经细仅可见的针柄上还刻有一条条蛇。蛇的纹理清晰可见,仿佛跃跃欲动。
年轻人手虚影一晃,已经取出一根金色的针,针尖向上斜刺至老人内关穴;又是虚影一晃,四指夹着三根银色针,刺入老人膻中、极泉、大陵三穴。速度快不可见,年轻人手指虚弹,金色针尾部竟微不可察地振动起来,只是小小的振动,但竟发出清晰可闻的“嘶嘶”蛇信声。当金色针发出蛇信声后,三支银色针竟自发地振动起来,像回应般发出阵阵蛇信声。仅一分钟,老人已经恢复了正常呼吸,面上回复了点点血色,缓缓睁起眼睛。不待老人清醒,年轻人已经收起了四根针,走回自己的座位。只是没人注意到,他的右手在微不可察地颤抖。
年轻人正是坐在秦墨前面。在年轻人即将回到座位上时,秦墨带着惯有的微笑向他打招呼:“你好!秦墨。”
“你好!段雨泽!”年轻人还是一如既往的阳光笑容。
“三鼎针确实鬼斧神工!可惜金蛇引疾,右手——值得吗?”秦墨保持一贯的微笑,压低了声音。
段雨泽明显浑身一震!自己最大的秘密是伏羲八极针和三鼎针,师傅说过这是绝学,不会有人知道。可刚出师门,在外界才用了一次三鼎针,就被人看出来了!还是被眼前这个貌似没比自己大几年的年轻人看出来了。师傅到底靠不靠谱啊?年轻人在心里问着。诧异地看了秦墨一眼,不一会就已经换上阳光式的笑容:“小小痛苦换一条人命,不是很值?”
秦墨拉过段雨泽的右手,看着苏言。苏言一怔,不懂为什么秦墨竟然自己违反闲云屋的规矩!也不追究,手中泛起朦朦绿光,往段雨泽右手轻轻一抹,他的右手冒起几丝黑气,随即像蒸发般消失不见,那颤抖的右手居然已经恢复如常。段雨泽呆若木鸡!三鼎针和伏羲八极针后遗症一直是自己心头大患,后遗症虽然很小,但长期以往,自己的右手只怕就会变成跟师傅那老头一样,颤抖不停,年老后没有办法再施展针炙。连传授自己医术的师傅都没办法解决的三鼎针和伏羲八极针后遗症,竟被这个比自己还要小的小姑娘随手解决了?秦墨见刚刚犯病的老头已经向段雨泽走了过来,也不顾段雨泽的惊讶,轻轻拍了拍他的胳膊,示意他坐回原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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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人事件只是一个小插曲,并不影响飞机的飞行,甚至并不影响午餐的享用。
秦墨刚给果儿冲好奶粉坐下,就听到苏言的声音传来:“蜀黍,我要吃饭!”
“好。我喂果儿,你先吃。”秦墨伸手就要抱过果儿。
苏言一巴掌拍掉秦墨的手,把奶瓶拿了过来,给果儿抱着喝,又眯着眼睛看着秦墨:“你先吃吧。”
秦墨微微一愣,也不推让:“好!”
数分钟后,秦墨的饭吃完了,很不自然地吃完了,因为苏言就这样眯着眼睛一直看着他吃饭。以至于吃完饭后,秦墨感觉脸有点热,慌乱地抱过果儿掩饰尴尬。见秦墨少有的慌乱起来,苏言突然莞尔一笑,仿若夜间的白昙花悄然盛放!
“苏言,你——在看什么?”秦墨问得有些小心翼翼。
苏言拿起盒饭就吃,听到秦墨的话也没有停下,少顷,嘴角微翘:“我看到了!夏沐!”
秦墨浑身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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