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你小子没良心的,你昨天买的那些东西还是我赊给你的呢。”李大爷气呼呼的骂着。
老钟帮腔了:“什么赊的,这都是记账的好不好,大家街坊都是这样的,你还想赖上小方律师啊,你个老鬼,奸商。”
“你说谁奸商呢,说谁呢?”李大爷踩到尾巴的猫一样跳了起来,撸着袖子,看样子分分钟要上演全武行。
老钟笑着,露出一口大黄牙:“你猜呀。”
“哇呀呀,气死我了。”
……
方恒苦笑摇头,收拾东西回去了,也不理会两人斗嘴,都是老没正形的人。
早饭依然是赵姐包子铺两个大肉包,买包子的时候方恒细心地发现赵姐眼角和手臂的瘀伤。
“难道昨晚被家暴的就是她?”方恒暗暗想着,但也没有多问,这毕竟是人家的家事,他也不好插手,如果人家主动要求他帮忙,那就另说了。
后来上午在和李大爷闲聊的时候,方恒打听了一下才知道赵姐的情况。赵姐原名赵淑芬,是个农村人,家里面也没什么亲戚了,后来嫁给了他现在的丈夫王宏。
“小芬那个丫头可就遭了大罪咯。”李大爷拍着大腿,说道:“王家那小子不学好啊,以前老太太还在的时候还收敛点,现在老太太走了。这小子就天天赌博打架,没钱就回来拿,不给就打,小芬开的包子店哪里够他祸祸的啊。”
“那赵姐为什么不和他离婚呢?”方恒不解问道。
李大爷深深叹了一口气:“小芬是个老实孩子啊,娘家也没什么亲人,自己遭了罪也没处说去,妇联还有居委会的干部也来调解过,但是都不管用。他们还有一个五岁的孩子,小芬心疼孩子啊,才一直不肯离婚。也不敢离婚。”
方恒默然,幸福都是相似的,不幸各有各的不幸。婚姻规定了自主权,无论是结婚还是离婚,当事人不同意,其他人也没办法。
像赵姐的家庭,可能还存在虐待行为,不论民事责任,就算是刑法上的虐待罪诉讼原则也是不告不理的,当事人不到法院告诉,司法机关也没办法插手,除非上升到严重的人身伤害。
方恒心情有些沉重地回到了所里,闷了一上午,到中午也没有一个客户上门,隔壁老钟闲着没事提着一袋瓜子和方恒聊了半天。
中午,方恒又煮了一碗挂面,这次做的是拌面,他前面又从李大爷的小卖部里面记账买了一瓶老干妈。面煮熟了,捞出来拌上老干妈,其他的什么都不用加,特别香。
还在读大学的时候,方恒就经常在寝室用小锅煮面,拌着吃,每次都能引来一批蹭吃的食客,因此方恒也一直坚定的认为这才是老干妈的正确食用方法。
吃饱喝足,继续晒太阳。
自从参加工作以来,方恒还从来没这么闲过,以前在华普律所的时候,他都快忙晕了,做不完的业务,见不完的当事人,接不完的案子。
哪里像现在这样,整个就是一个养老院。
方恒同志很头疼,这样下去肯定又快揭不开锅了,得自己想办法多接点业务。他自己工作也才一年多,第一年还是当实习律师,跟着师傅做案子,自己也没有积累下什么客户关系。
好不容易拿下律师执照了,刚独立接了第一个案子,也击败了中海著名律师孙德海,可也因此被封杀,才跑到这个小到不能在小的律所了。根基太浅啊。
律所的底子也太薄了,半点业务和客户都没有,方恒翻了翻卷宗,最近的一个业务都还是去年3月份做的。恐怕他现在也只能等着看看强子那边有没有法律服务转到他手上的。
“唉。”方大律师抚头叹息,摆出一副思想者的样子,这一摆又是一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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