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就惯着他吧！他自己还是孩子怎么教宗扬？”
亓准气呼呼地瞪了亓熙一眼，季宗寒看着亓熙说道
“好了，好了快些回去吧！大哥明儿替你好好教训你哥。”
亓准认真的点了点头望了季宗寒身后的顾棠秋一眼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种恍然隔世的感觉，亓熙也望着顾棠秋道了句
“我们走了。”
说罢就和亓准转身走出去了，季宗寒望着远去的身影拢了拢衣服直到看不见人影才转身走了回去，路过顾棠秋身边淡淡的说了句
“进去吧！晚上凉。”
“我，不回去吗？”
季宗寒在她前面停了下来，转过头看着她
“晚了，你是愿意睡主卧还是客卧都随你，等明天谢言回来让他送你回去。”
“谢言，去了哪？”
季宗寒笑了笑
“替宗扬办些事去了。有些事宗扬毕竟还是能力有限。”说罢就径直走了回去。顾棠秋愣了愣才走了进去。
季家与亓家的公馆离得不远，出了季公馆的门亓熙却突然停住了。
“以后你与棠秋还是不要见面的好。”
“哥，我……”
“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今日到底是吃鱼还是看人，你自己心里清楚。”
亓准低着头不说话，亓熙看了他一眼
“你与她那都已经是往事了，如今，她自己选的路，她自己烧的菜，她自己摆的菜。我问你谁喜欢吃那道糖醋鱼？”
“哥，我……”亓准的声音低沉而淡然没有半点惊慌。那是个早已烂在心里千百次的答案，不管怎么问，不管什么时候问，答案自始至终只有这一个。
“不管棠秋心里在意的是谁，就算她不喜欢大哥，你们也再没有机会。至少，现在没有。”
“我知道了。”
亓熙看了他一眼再没说一句话。一路上有些静，街道变得愈加空旷，那些事那些人，原来不知不觉就成了过去。
他不明白也不清楚怎么昨天就那么快，然而再不明白再不清楚那也是过去了。
如今虽说两军交战，中央军独立自成两相不搀和。可经济这笔账无论在哪一方都是要算的一清二楚，平津的账多数都是季家在走，季家家大业大无论是前清还是如今季家在金融上向来分量颇重，这也是季家身份关系如此复杂却能不受任何人控制的重要原因，季宗寒又是留美的如此格局下倒成了极少数能正大光明的在三军领地来去自如的人。国家经济这几年已是稍有好转可这两年两军交战多少有些影响，而今临近过年季宗寒倒是忙的不得空，刚刚吃完饭就独自一人去了书房。
季宗寒的书房很大里面藏书尤为多，桌面上也很干净除了烟灰缸里塞满了抽尽的未抽尽的烟头。季宗寒虽然生活在美国较多却一直抽着中国的卷烟，用着细长的火柴。
谢言过了许久才回了家，谢言一进门就看到一片雾气
“大哥，你倒是少抽点，如今连九叔都戒了他还让我叮嘱你少抽烟。”
“没事，你回来了啊！九叔那边的报表都发过来了吧！”
“嗯。”谢言答了一声就将文件递了过去，季宗寒仔细看着报表。
“物价翻得快啊！马上要是打仗日子就只怕更不好过了。”
“也快过年了，你和小溪的婚事也定了吧！小溪那个活宝也就只认你，你父亲和亓熙父亲一起走的你是九叔从小带大的，这些年你跟着我委屈你了。”
谢言比季宗寒矮了些，长了一双剑眉，鼻梁微挺眼睛大大的。比季宗寒多了一份暖意比亓熙多了一份活泼，是让人一见便已有了好感的人。
“父亲与九叔他们都是傲骨通透的文人，却一个个愿意为了革命而放弃很多，九叔如今仍在中央军做事，虽做着经济的事，可无论在中央军哪个部门都是说的上话的人，我谢言是想完成父亲的遗志，可我若想走早就走了，何必等到今日。大哥，九叔懂我，俞溪懂我，难道你还不明白我吗？”
季宗寒看着文件最后的落款，笔锋遒劲确有一番风骨的三个字
“俞忘忱。”
“九叔字还是这样仓健有力和当年一样，阿言，以后若是有机会我和你一起去中央军谋事。”
谢言刚刚笑了起来，看起来如同冬日一抹暖阳。却被烟雾围绕后的季宗寒打断
“可是阿言，现在我走不了，中央军一定会赢这我能看得明白。可是国家一日不统一我一日都不能离开，就算军阀打得再厉害，平常人家的日子还是一样的过，我得让他们好好地活下去，守此一方是我的责任。九叔会明白我的！”
“大哥。”谢言看了他一眼终究没再说什么。
越是过年人却越忙，这一点在亓熙身上倒是体现的明显，大年三十的前一天还要忙着处理帮里的事，季家一家早已回了浙嘉，杨容之原先嚷着不去临了还是去一趟拜了年再回来成亲。江汉暄开着车亓熙坐在后面呆呆的望着车窗外的年意，人有些晃神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三爷，到了。”江汉暄看看亓熙望着街边的孩子出神，径自下了车去逸云斋取了衣服。
打开车门上了车看着亓熙才问道
“三爷，衣服都取来了，这梁小姐的衣服怎么办？”
“去梁府。”
“三爷，这，梁先生……”
“没事，迟早要见的，就算我今日不与梁伯伯见面他日梁伯伯也会亲自来找我的，不过是早晚的事。”
江汉暄一边开着车一边笑着说
“喜欢就喜欢，忘不掉就忘不掉，有那么难承认？”
亓熙笑了一声便也未说些什么，直到拉开车门提着衣服走下来才叮嘱了一句。
“你在这等着。”
院子里的梁若冬坐在亭子里抱着个暖手炉发着呆，大过年的也出不去。管家听到敲门声便出了门
“来了来了，这位先生您？”
“您好，我是梁小姐的朋友，这是府上梁小姐在逸云斋订的衣服，我今日得空又刚好路过府上就送了过来。”
“先生等一等，我去和小姐说一声。”
“不必了，我就不进去了，您就说是姓亓的先生她自会知道。”
话还没说完就被管家打断了
“哪有这样的礼数，先生等一等。”
管家提着衣服就直接去了亭子里，近了一边走着一边喊道
“小姐，门口有位亓先生说这是您在逸云斋订的衣服。”
梁若冬一下回过神了
“亓大哥。”
“不必了，我就不进去了，您就说是姓亓的先生她自会知道。”
话还没说完就被管家打断了
“哪有这样的礼数，先生等一等。”
管家提着衣服就直接去了亭子里，近了一边走着一边喊道
“小姐，门口有位亓先生说这是您在逸云斋订的衣服。”
梁若冬一下回过神了
“亓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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