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她?
允儿奇异地转过头来,眨了下眼,皱眉,突然有些搞不懂了,令司徒铃儿怀孕的是皇甫飞云,讨厌司徒铃儿的也是皇甫飞云,他到底什么意思呢?还说女人难懂,貌似男人比女人还难懂。
“你哪根筋又不对了?”瞥了瞥皇甫飞云,她讶异地道,司徒铃儿很漂亮,她没说错啊,那女子的确有些沉鱼落雁之姿。
“你是白痴吗?”皇甫飞云气恼不过,喜欢允儿,难道他表现得还不够直白吗?
一直以为感情之事他都已经够迟钝的了,没想到这世上居然还有比他更迟钝的,简直是天理难容。
“什么?”允儿冷眸瞄了过来,心情也有些不好了,皇甫飞云平白无故的骂她,还真当她是弱女啊!
“你难道看不出来,本王……本王……”皇甫飞云难受地盯着允儿黑夜中熠熠生辉的眼眸,很想说出他喜欢允儿的话,可是话到嘴边,却又吐不出来。
“你怎么啦?好困哦,我想睡了。”等了一瞬,听不到皇甫飞云把后面的话说完,允儿打了两个哈欠,困得睁不开眼来。
“允……”皇甫飞云憋得难受,见允儿走开,迭不失手臂一伸,将允儿拽到自己面前,冒火地吼道:“你不准走,我的话还没说完呢!”
“那你能不能说快点?”允儿半眯着眼,困意一阵一阵地袭来。
“我……”
皇甫飞云又是一阵吱呜,一向果断、狠绝的他竟然觉得有些话原来这么难说。
“咦!很艰难吗?那你还是别折磨自己了。”等得难受,允儿又想走了。
望着允儿,皇甫飞云将她紧紧拽着,动了动嘴,居然的说不出来,一直与允儿作对,突然间想要说出喜欢允儿的话来,他别扭得不是滋味,再则他也怕允儿笑话啊!
心下一叹,他面上有些挫败,喜欢一个冰冷地几乎没心没肺的女人,只怕注定了他的爱难以得到回报。
允儿捂着嘴打了一个哈欠,头疼道:“拜托,没话说就别磨蹭了,我很困诶。”
“既然很困,那你为何现在才回来呢?”皇甫飞云不依不饶地拽着允儿,霸道地不让她离开。
看了看允儿绝美而睡意连天的脸,他薄唇蠕动了一下,忍受不住地低下头来。
允儿霍然一惊,第一时间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含糊不清地道:“我告诉你,我不是食物。”
趁皇甫飞云呆傻之时,她挣开皇甫飞云抓她的手,转身就奔进屋去。
不是食物?这个白痴!
皇甫飞云气恼地暗骂着,脸色沉得滴得下水来。
瞥眼天空明朗的夜色,他蹙着眉,亦是进屋,但入目的景象让他心神一震,火气又冒了上来,他还没吻着允儿,可允儿都已经在漱口了,难道允儿当真如此厌恶自己吗?
允儿吐了口中的茶水,余光中印入皇甫飞云黑沉的脸,双眸一转,知道皇甫飞云误解了。
被南宫绝强吻,她脑中一再的告诫自己那不是自己愿意的,但看到皇甫飞云,她就像犯了罪一样觉得对不住人,是以,进门就想漱口,没想到与刚才的情形一对照,还真有些讨厌皇甫飞云的味道。
“知道吗?在我的家乡,人一般每天漱两次口,早上起来漱一次,晚上睡觉漱一次,这样才能杀掉口腔的细菌,保护牙齿的健康,可惜这里没有牙膏,所以我就只有用茶水代替了,你可不要有什么别的想法哦!”
怕皇甫飞云气得太厉害,她放下茶杯,掉头看着他道。
皇甫飞云愣了愣,道:“你的家乡不是京城吗?难道你认为边疆才是你的家乡?对了,何为细菌?牙膏又是什么?”
“呃……”允儿被皇甫飞云一问,忽然语塞,牙膏,细菌,这两个名词倒是好解释,但就是怕皇甫飞云继续追问的话,这夜就别想闭上眼了。
“我很佩服你不耻好学,不过,我真的想睡了,能不能以后再说呢?”
把这问题往后一拖,她脱了衣服就爬上床去。
见允儿有睡意,皇甫飞云亦是上床,贴着允儿,一手搂在允儿肩上,似乎只有这样他才能够睡得安稳。
眉中动了动,允儿睁开眼,瞧了眼皇甫飞云相当自然的睡姿,苦喊道:“我的个神呀,你能不能离我远点?很热耶!知道吗今天温度三十几度,夜间也闷热得难受,你把我搂得这么紧,我还怎么睡觉呢?”
“很热吗?”皇甫飞云倒是懵了,他的身体不冷已经了不得了,要他觉得热恐怕是这辈子还没有过的事。
“哎!”
知道皇甫飞云不会放开她,允儿无奈地闭上眼,勉强忍着入睡,将神功护住心脉后,她的确能够像正常人一样的生活,但缺点是供她使用的功力减弱,她自身便无法自行地调节体温了。
搂着允儿,皇甫飞云埋怨着自己为何总是无法对允儿说出喜欢她的话,突然听闻允儿呼吸均匀,他心中一动,抬头看向允儿覆盖下去的长如羽翼般的睫毛。
喉咙吞了下口水,他情不自禁地低头吻在允儿的额上,搂住允儿的手略微颤抖着伸出,轻轻抚摸允儿白皙的脸颊。
想要允儿,多少个日日夜夜他都这样想着,然而,身体正是寒气最重的时候,虽说有可能伤害不了阴魅,但可能的事没有一个准,因而,他怎敢冒然的侵占允儿?
埋头在允儿耳侧,他痛苦得难以忍受,他是正常的男人,他也会需要女人啊,可是允儿就在他身边,而他却不敢“吃”。
心下难受地紧缩着,他死紧的将允儿圈在怀中,略微弥补一些自己的遗憾,或许得不到允儿,让允儿这样陪着自己也不错。
※
皇甫飞云将安以彦带来的人质交给皇上了,这人质遭受了千辛万苦,不死不活地又被关进了皇朝的天牢中。
待皇甫飞云道明了大涵民国的清白,一时间国人私下议论人质的底细,无不悲愤交加,想腾龙也是泱泱大国,怎能令周边小国玩弄于股掌呢?实在是欺人太甚。
激起了国人的斗志,皇甫飞云倒是置身事外,他该做的就只有这么多,再做下去怕又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要知道皇甫飞渊是一个疑心甚重之人,他不得不防。
不过,皇甫飞渊将人质之事交由他人查办,他倒是落得轻松。
不几日,当其他几国之间相互怀疑的消息传到耳中,他不由暗中冷笑,想要侵犯腾龙的国土,那几个国家斗得越凶越好,他要的就是这效果。
这日,允儿穿着薄薄的羽纱在房中喝凉茶,瞅着窗外的烈日,直埋怨这地方没风扇,热死人了。
“允,喜儿有事给你说,只是说了后你一定不要发火。”
喜儿抬了碗凉糕进来,将托盘放在桌上,侧头看向允儿,小心翼翼地道。
她在允儿之后来到腾龙京城,不过,这里发生的事,她却是件件都听了去。
“何事?”允儿柳眉一挑,拾起桌上扇子扇风,对喜儿这个情报人员,她还是相当的满意。
“呃……”喜儿吱呜了一下,鼓足勇气道:“王爷要纳妾了。”
扑!
冷不防地,允儿喝到口中的凉茶喷了出来,所幸是往前喷,而非往下咽,否则岂非要呛死她?
放下茶杯,她惊异道:“什么?皇甫飞云……纳妾?纳那个司徒铃儿为妾吗?”
“嗯。”喜儿点点头,“允,你不要难过哦!历来哪个王爷都是三妻四妾的,所以你一定要想开点。”
想开点?
允儿面色一僵,暗中冷笑两声,她该怎么想开呢?一生一世一双人,她要的爱情在皇甫飞云身上似乎当真得不到了。
她性格执着,宁缺毋滥,突然觉得皇甫飞云离她好远,远得她有些抓不着。
渐渐失去的人令她胸口闷得难受,她抓起旁边茶壶,仰头就往嘴里倒去,然而,咕噜一声咽下了茶水,却又觉得茶味太淡,根本解决不了她此刻心中烦闷。
纳妾?
想着皇甫飞云即将做的事,她咬了咬唇,眸含冷色地看向喜儿,道:“喜儿,去给我弄壶酒来,什么味呀!”说着她重重地放下茶壶,把自己的不满都撒在茶壶上。
“允,你不要这样子好不好?我知道王爷纳妾对你伤害确实很大,可是你一定要想开啊!”喜儿走上前来,不去弄酒,反而安慰允儿。
“伤害?他对我能有什么伤害?”允儿冷嗤,明明心中的确难受,但就是咬牙死不承认。
喜儿一愣,审查了一下允儿此时的反应,叹道:“没有得到你的允许,王爷就自行纳妾,他这做法的确是没把你这云王妃放在眼里,可是允,如果难受,就去制止他行不?我看最近王爷对你也挺好。”
允儿冷笑,“制止?我有什么权利?以后别再称呼我为云王妃,我根本就不是云王妃。”
“什么?不……不是云王妃?此话怎讲?”喜儿双眸瞪着,当真呆住了。
允儿冰冷着脸,气得握紧了手中折扇,道:“我,早就被皇甫飞云休了,你说我还是云王妃吗?”
“什么?”喜儿语声提高了一个八度,看着允儿淡漠无丝毫说笑的神情,惊得不能自己,休了?允儿原来已经被皇甫飞云休了啊?
面对喜儿的惊讶,允儿不言。
她半阖眼睑,目光投到地面,长长的睫毛忽闪,尽量的不让自己的心情表露于脸上,然而,越是这样硬撑,她便越是觉得胸口堵得难受,仿佛有一团郁气凝聚在里面,闷得让人喘不过气来,直直的想发火。
她不是什么圣女,也不是什么抛弃了七情六欲的仙子,碰到自己的爱情受挫,她也会疼,也会难过啊!
“喜儿,你能不能出去?”
沉默一瞬,她竭力的压下自己的郁闷,抬眸朝喜儿道。
“啊?出……出去?”
喜儿诧异着,直愣愣的看着允儿,直觉告诉她,允儿难过,非常的难过,可是允儿一点不表现出来,她又有什么办法呢?况且她此时还未消化完允儿已被休的事实。
目光在允儿脸上转了两下,她只得“哦”了一声走出门去,允儿不喜欢重复二话,不再言语,那就表明允儿当真想一个人静一静。
关上房门,她置身于烈日之下,又不放心地转头看打开的窗前允儿冷漠的侧脸,很难过却不表现出来,允儿其实不需要那么坚强的啊!
暗地叹了一气,她往外走去,允儿的事她难以理解,不过,她相信允儿自己能处理得好。
只剩下自己了,允儿阖着眸,睁开时,眸光转动了两下,倒想将那控制不住地冒出来的湿润退回去,然,忍了几下,泪最终还是滑了下来,轻轻的滴落在她薄薄的羽纱上。
适才其热难耐,这一瞬间心似乎都凉了半截了。
很难过,可是她又怎么埋怨?皇甫飞云从来就未对她说过什么,那她又如何向对方提要求呢?况且写休书那会就已经声明从此以后不再干涉对方生活,如果她当真干涉了,岂不是违背协议?
唇角一牵,她苦涩笑着,心疼得有些难受,自作孽不可活,爱上皇甫飞云,注定了她最终要失恋。
听说失恋并不是什么大事,去酒吧里逛逛,将自己的郁闷抛洒在那里后,要不了几日就能好了,可惜这经济发展缓慢的古代没有酒吧,否则当真要去试验试验。
呆坐一会,她突然觉得这房间太小,不够释放她的郁气,于是起身走出房门,朝府外行去,没有酒吧,那去客栈也不错啊!
“请问你是云王妃吗?”
出了大门,一个十一二岁的男孩突然跑上前来,小脸仰着,诚挚地朝允儿道。
又是云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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