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忘记我是谁了吗？冥界主宰万物生死、命运轮回。地狱界、恶鬼界，修罗界、生禽界、凡界和神界，这六界都在我的掌控之中，你刚才是想送我去哪一界作客？”宇笑得越发狂乱，他一步一步地靠近昕。
昕的体力已经透支，没来由地一阵颤栗，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宇扳过昕的肩，恣意地抚摸他的脸，苍白的容颜宛如风中的一朵兰花，纤弱的茎杆仿佛一吹就折断。
宇将他揽进怀里，埋在他的肩头呢喃着，“恨我吗？可是你永远也杀不了我。”昕木偶一般直直倚着他，任凭宇在他的耳鬓厮磨着。“昕……”宇的眸中闪过一丝犀利，他猛然抬起头，单手掐住昕的咽喉将他提了起来，笑得那么不屑，如弃草芥一般，“而我，却能轻易结果了你。”美丽的容颜尽是不屈的倔强，宇寒光一钝，黯然道，“昕，你刚才真的想杀我吗？我在你眼中就这么不堪吗？”
“回答我！”
宇的指又深了一寸，一直掐在一处，不轻不重，感觉却是半生不死，仿佛是渔船上的鸬鹚，明明吞下了食物却又不得不呕出来。
“你……”
“放心，我还没玩够呢，不会让你这么快就断气的。”
昕一咬牙，终于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昕，你痛苦吗？快求我呀，我会让你好受些的……”宇低下头，复又抬起，眸中已蒙上几许情欲，另一只手悠然地扯开昕的衣领，轻柔而缓慢地摩挲挑逗，稣稣痒痒，肌肤泛起层层涟漪。
“唔……”他想呼喊，唇又被无情地堵塞，喉咙快喘不过气来，宇的手还在他身上摩挲，皮肤泛起不可抑制的颤栗，起起伏伏，一浪高过一浪。
昕痛苦地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拂扭、挣扎，无用的反抗，偏还要维持那一丝可笑的尊严。
身上丝缕腿尽，象牙色的肌肤暴露在血色幕布之上，依旧孤尘冷绝。死灰一般的眸在宇侵入的前一秒，猛地一瞥奈河里沉沉浮浮的尸骨……
“嘶……”滚烫的水接触到光滑的肌肤，蛇藤一般攀岩而上，时间仍然停留在那一秒。
昕的身体凭空悬着，手臂上缠绕了一条银蛇，银蛇吐出长长的信子温柔地舔舐着昕的手臂，一卷一卷，留下湿湿黏黏的唾液。银蛇的另一头居高临下的伫立着一位死神，黑袍飘飞，墨发拂面。
奈河之水还在狂涌，翻涌的血舌触及到昕脱臼的脚踝，更加贪婪地舔舐起来，黑血滴答滴答地流淌下来。
桥上桥下的两人还在无言的棋峙……
宇愤怒地望着昕，昕的脸上看不出是恨还是漠然。
那片洁白的羽毛，轻盈地飘落，静默而优雅，让人无法移开视线。宇神色一暗，心也跟着软了，手臂上的银蛇一圈一圈地转着，昕的身体缓缓上升，他冷漠的表情逐渐清晰。
“嘶……”脚踝再次触及到奈河之水，昕微微抽搐了一下，突然挺直了身，张开嘴狠命地咬下去，银蛇受到刺激，尾巴下意识地盘缩起来，昕一甩手，悠然坠落。
宇干愣着无语，目光一直凝滞在昕淡漠的脸上。
奈河之水吞噬了他，腐蚀了他的皮肉，缓缓下沉，轻如羽毛，他忘了，这条河原本还有个名字，母后曾唤过它“沉羽河”，水质轻盈，薄翼可沉。昕的发丝在水面上缠乱着拂扭了一会儿，逐渐变红，枯萎，终于再也无迹可寻。
昕，宇的心莫名地一沉，来不及思考，也跟着下去了。
“昕……“他呼喊着却再也找不到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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