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循环？”微微皱眉。韩灵和我一样露出了疑惑的神色。女娲点头道：“堕天的出现，便是这个死循环的结果。地阴本限制于地界，但空间紊乱后，他得以破除禁忌，来到人界，并借凡胎而生。堕天并没有说错，他的使命，便是毁灭天界。而轩辕殿你的使命，是破魔，即阻止地阴。如若你没能够成功阻止地阴，最终由他得到人皇认可，混沌青莲便会在人界自爆，毁灭这一空间，你们都会死，地阴也会在天界陨落，一切会再入轮回。但如若你阻止了他，混沌青莲也会在人界自爆，你们也一样会死。但地阴死后，会再度堕入轮回，再次以凡胎存活于人界，而蚩尤则会再度死而复生，这一空间中的姬轩辕仍会消失不见，一切又会再度进入一轮新的循环之中。而这样的循环将无休无止，直至空间彻底崩塌毁灭。其中的生灵，也将随之彻底消失在三界之中。”
我顿时明白了女娲口中所谓“死循环”的意味。也突然明白了来到天界的前一刻，所感受到的那道碧色光芒究竟是何物，那强大的压迫力，险些阻止了我与天界的联系。
“不过，这一次却不一样。”昊天的神色恢复如常，眸光中一片平静，他缓缓道：“这一次，你最后使用了合体，四族族长相合之力，竟是破除了混沌青莲的阻隔。所以，你们活了下来。虽然地阴已死，但这个死循环，终于能够就此破除了。”
韩灵的眉头紧蹙，他看向昊天和女娲，问道：“以天帝女神之力，难道也没有办法稳定这个空间吗？”
女娲摇了摇头，道：“这个世界之中，虽然天、地二界是唯一的，但人界存在着无数个平行空间，哪怕是我和天帝合力，也不可能去改变人界空间分毫。只有顺其自然，期待机缘巧合之下，能有所改变。幸而，这一次，轩辕殿最后，创造了这个契机。”
昊天接口道：“这个空间的死循环已经经历了数次，难道你没有发现十二祖巫见到你时，并无任何不妥之处吗？按理，他们不可能会说人皇复生。千年前，你尚未见过十二祖巫之时，他们如何能知晓你能登位人皇呢？更何况，堕天对你的熟悉，还有那份莫名被触动的情感。”
女娲点头道：“堕天对你的情感，虽然是基于那凡胎中原本的灵魂。但毕竟已在这个空间经历了数次轮回，对你的感觉自然更为真切。若非重入轮回后，记忆缺失，他也不会不明白究竟为何一见到你就被引动情弦了。”
这一次轮到我茫然了。关于堕天对我的好感，我自然是知道的。但至于其中缘由，却始终未能参透。故而，我一直自我理解为堕天因巫族族规的刻意代入。
也许是我疑惑的神色透露了我的心事，抑或是昊天确实有着那令人心惊的灵魂洞悉之力。他缓缓开口解释道：“堕天借用那肉胎之时，吞噬的灵魂，便是那千年前获得灵识的红色蒲公英。”
“说到此，倒还当真是冤孽了。”女娲摇了摇头，叹道：“千年前，你与白泽共游时，误入九黎境内，见到蚩尤的那一刻，落入你掌心的那朵红色蒲公英，因感知了你、蚩尤和白泽的强大灵魂力量，得了灵识。在那一刻，他第一眼见到的便是你。自此，便种下了情根。竟是成了那灵魂的烙印，哪怕是轮回之后，也不会消失。”
苦笑一声。看来这还当真是冤孽。地阴吞噬了那灵魂，自是会受到影响。也难怪堕天自己也不理解为何会对我动情了。
“既然如此，那现在要如何恢复这个平行空间的稳定呢？”韩灵突然开口问道。
昊天是不喜韩灵的存在的。关于这一点，千年前与千年后并无任何差别。他淡淡地开口道：“这并不太难。只需轩辕殿和你彻底消失在这个空间之中，便可。”
“彻底消失？”
“对。彻底消失。”女娲柔声道：“从哪里来，回哪里去。你和蚩尤本就是闯入者，只有你们彻底消失在这个平行空间之中。一切才能恢复正常。简单来说，就是凭借你们的自我意识，离开这个平行空间，回到你们原本所在的那个空间。”
“这并不难。”我微微一笑，但笑容却在昊天接下来的那句话中彻底僵硬。
“你和蚩尤离开，自然是不难。不过，作为你们扰乱空间的惩罚，我要收回四圣四凶，玉螭和灵泽也要回到龙族去，烈炎要留在天界。除此之外，我也要收回你和蚩尤的灵力。简单来说，你们回去之后，就只能是以凡胎存活，不再有别于他人。”
“不行！”我直接打断了昊天的说辞。“失去灵力并不要紧，但白泽，必须留在我身边！”我近乎用吼的说出这句话，但昊天冰冷的目光却如寒冰般瞬间让我的心冷到了极点。
“轩辕殿，注意你的言辞和态度。”女娲的神色也冷了下来，她转而对着昊天柔柔一笑道：“那谛临和泽生呢？他们本不应存在于这一空间之中，若是你收回了白泽，就让谛临和泽生随轩辕殿去吧。”
昊天那金色的眸光静静地落在我身上。我读不出他的情绪。但无论他给我的答案是何，我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如若天界连谛临和泽生都要夺走的话，也许我真的会不惜与昊天一战！哪怕自此成为天界的罪人，也在所不惜！
良久，昊天才开口道：“白泽的去留，不可更改。我会将他留在天界百年，百年之后，他如若要去寻你，我也不会拦他。至于谛临和泽生，他们的出现也是这个空间所不能容的。但他们也并不属于你和蚩尤所在的那个空间。你一样，不能带走他们。”
听到此，我已然凝聚了体内所有的灵力，将自身的实力提聚到最高点，金白色的流光自周身盘旋而上，冰冷的目光直射向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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