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心没让人伺候,将人推开自己坐了起来,双腿一蹬将摇椅摇了起来,也就那么两下,兴许觉得无趣,就停了下来。
“纸鹞怎么样了?”虞心想起了那个被自己吓昏的小丫头。
“回郡主的话,纸鹞只是受了惊,休息会儿该好了,这时应该已经醒了。”是莺哥回的话。
“那个谁呢?”虞心再问。
那个谁?谁?莺哥有片刻傻眼,尔后福至心灵,想了起来郡主今日特意关照的有两位,赶紧说:“何公子并无大碍,御医说静养即可。”
姓何啊,虞心闻言点头,看着回话的丫鬟觉得眼熟却记不起名字,上辈子她是这样的,不把自己放在心上,也不把别人放在心上,浑浑噩噩地,连身边的人叫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一个叫白鹭的,后来白鹭把她卖了。
“你叫什么?”
莺哥闻言不知该哭还是该笑,整个皇城没有像她的主子这样的,连身边的丫鬟都不知名字。
“奴婢莺哥。”这名儿还是到了郡主跟前郡主亲自起的名儿,说来郡主跟前的丫鬟都是郡主起的名儿,白鹭之前也不叫白鹭,叫什么云来着,她却是忘了。
“派人去左相府邸递张拜帖,我明日过去。”
莺哥闻言吃惊地看向虞心,不止是莺哥,在场所有听见虞心说话的人都不约而同地看向了虞心。
左相府?我没听错吧?这是众人此刻的心声。
虞心看着莺哥,想着这丫头能吃惊多久,也不知她怎么想的,竟然想着自己默数十下,如果这丫头还看着她不动,她就赏她一两银子。
能在她面前发呆这么久,该没什么大心机,这种人得赏啊。
可惜虞心才在心里数了七下,莺哥就回了神,应了声“是”。瞧着还是恍恍惚惚的。
虞心瞧着好玩,故意冷声说:“现在去。”
听主子语气有变,莺哥差点没吓得尿裤子,不敢耽搁,连忙去办郡主吩咐的事情。
莺哥低着头绕过一排常青树,走得快又不看前面,一下子就撞上了站在那里的人,抬眼一看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今天是犯了太岁啊!
那人头顶高帽,耳旁悬着缀着玉珠的两尺来长的穗子,穿的是宫中内侍的衣裳,手里掌着一把洁白的浮尘,这人之后还有两排人,莺哥不敢细看赶紧跪在了地上,连声说:“安公公赎罪,安公公赎罪。”
莺哥不是第一次见安公公了,皇帝陛下身边的内侍,经常来郡主府送赏的。
“无妨。”如同所有太监一样,安公公的声音是奸细的,听得莺哥毛骨悚然,不过这两个字却是让莺哥悬在喉咙的心放了下去。
“咱家领圣命而来,见你这丫鬟有了郡主吩咐办的事,就不劳你通报,咱家自己过去了。”安公公说。
“郡主在里头?”安公公又问。
莺哥连连点头,往常应付宫里来的人都是白鹭,她们是说不上话的,现在根本不晓得该怎么做。
安公公看着眼前不知所措的丫鬟不禁摇了摇头,领着自己的人绕过莺哥走了。
等得安公公走了莺哥才惊觉自己怎么让那位公公给自己让路了?惊得一身冷汗,顾不上细想怎么撞上了人,安公公怎么晓得自己是去给郡主办事,赶紧离开,只求到了府外头能安生。
莺哥没走多久,虞心就看见了安公公,也是久违了,按照上辈子来算,两人是有两年没见了,亏得是左铭身边的人,她倒是记得。
“莺哥刚走,公公后脚就来了。”虞心先开了口。
“郡主安好。”安公公笑着行了大礼,心里倒是觉得惊奇——郡主竟然知道那丫鬟叫什么。
这怪不得安公公惊奇,放在别家主子不知道自己跟前人叫什么才是怪事,到了这位不把任何人放在心上的郡主这边,那可就不同了,在安公公记忆中,这位郡主可是只晓得白鹭一人的。
“好着呢,公公过来郡主府是给左铭带话?”虞心看着安公公说,完全不在意自己在人前直呼当朝天子的名讳。
安公公听见主子名讳心中一跳,吓得老命都快没了半条,只是他能有什么办法呢,这位小主子就是敢这么叫,还好是有分寸的,除了郡主府和宫里,她该怎么称呼还是会怎么称呼。
现在安公公只能装作自己什么都没听到,对虞心说:“陛下今日听闻郡主身体有恙,特遣奴才来看望,若非国事繁忙,恐怕还会亲自过来呢。”
“亲自?”虞心看着安公公挑眉。
安公公看不准虞心的态度了,照以往来说这位郡主该不耐烦巴不得他快些走才是,怎么今日听闻陛下要亲自来如此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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