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心瞧着跪着的小丫头战战兢兢把头慢慢抬了起来,心也一点一点沉了下去。
这人哪里是声音和白鹭一模一样,分明是她就是那个白鹭!
那个已经死了两年的白鹭!
“原来我还是死了。”虞心近乎自暴自弃地说,整个人的力气仿佛被抽空了一样,原本坐着的人就这么直愣愣地倒了下去,幸得床铺得厚实,倒下去也不会有什么事。
白鹭却叫虞心给吓傻了,那句“原来我还是死了”她可是听得清清楚楚,吓得她七魄少了三魄,接着有看见虞心直愣愣躺了下去,还以为真出了什么事,直接吓得连最后魂飞魄散的,也没顾上去看看虞心到底有没有出事,大叫一声就跑了出去。
虞心觉得闹心,心里却想着白鹭恐怕是这会儿才意识到自己已经死了两年了,也不晓得地狱怎么是这个样子的,她死了有白鹭等着,那左铭死了呢?
想到这里虞心精神一振,只觉得到了这地狱也没什么不好。
没过多久两个丫鬟进了来,是鹊喜和纸鹞,白鹭去请御医去了,其他人找府里大夫的找府里的代夫,余下的去了城内医馆请大夫。
这便是朝阳郡主,是被至高无上的那人给予了无上荣宠的朝阳郡主。
鹊喜和纸鹞互相对望了一眼,皆从对方的眼里看见了名为恐惧的目光。
“鹊喜,你说郡主会不会……”
“嘘……你吃了豹子胆啊。”鹊喜低声骂道。
纸鹞赶紧闭了嘴巴,小心翼翼地隔着门帘看着屋里,隐隐约约什么也看不清楚,她想起昨天拉着她的手求饶的男子,觉得难受极了。
鹊喜和纸鹞不约而同进了屋就没再往前,她们都不敢,不管是面对那位刚睡醒的郡主,又或者是命将呜呼的郡主。
“你去。”鹊喜捅了捅纸鹞的胳膊。
纸鹞赶紧摇头,昨儿个郡主还想将她和那位公子一块儿埋了呢,她才不想去,“不不不,你去。”
“你先去。”鹊喜又说。
“唔……你先去。”纸鹞再次摇头。
去还是不去,像是皮球一样被这两个丫鬟你踢给我我踢给你,一副要踢一辈子的架势。
床上的虞心听着两丫鬟碎碎叨叨心里不快,哪怕再懒得开口说话为了耳朵也不得不出声了,“你们两个现在去静室。”
静室,是郡主府中下人思过的地方,一日三顿打,不得饭吃,不得水喝,主子想起来了就熬出头了,主子要是想不起来,等来的只有死亡的黑暗以及一卷草席白布。
静室静室,明明是个斯文的名字,可那处没了的人命,怕是比那处放的藏书还要多。
虞心说得轻巧,听在鹊喜和纸鹞耳里却是五雷轰顶一般,赶紧跪下求饶。
虞心更觉得聒噪,每当这时候虞心才觉得白鹭挺合心,至少她知道要看脸色,不会在自己犯错后还没脸没皮要求饶。
“名字。”虞心不耐烦地开口,睁着眼睛看着床顶,也不晓得在看些什么,旁边赤裸着的人对她而言仿佛根本不存在一样。
鹊喜闻言一喜,以为郡主是要松口,赶紧报上了名字,“奴婢鹊喜。”
郡主跟前的丫鬟都是郡主亲自赐名的,恐怕会念上几分旧情。
纸鹞听了鹊喜的话才晓得郡主是在问她两的名字,回答便慢了半拍,“奴婢纸鹞。”
“纸鹞……”虞心低念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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