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姐风月场所混久了,什么人都难逃她的慧眼,更何况一个小小的我。
画姐吸掉烟,柔柔的说:“没什么,就是看到了男人用的东西。”她笑看着我:“还真想看看小七的男人长得什么样子?配不配得上我们可爱的小七。”
“可爱的小七”这样的话七八年前曾有人说过。如今听来,似乎比以前更能撼动人心。
见我低头不语的窘况:“怎么二十世纪还会有你这样面子矮的女人,真不知道去酒吧你花了多大的勇气。”
画姐真是了解我。事实确实如此。
“真香!”画姐拿起茶几上的咖啡,坐了下来,一举手一投足,满是文雅。
“画姐真会安慰我,只是简单的煮一煮而已。”陪她坐下,心里希望择可不要这个时候回来,如果撞上画姐,怎么解释?
“你很紧张?”画姐语不惊人誓不休。
“有吗?”咖啡因为画姐的询问而惊出了杯盘。
画姐淡笑不语的看着我。眼里没有疑问,只有逗趣。
她在捉弄我:“画姐!”我撒娇的叫她:“你在捉弄人!”
画姐放下手中的咖啡,从手袋里拿出一包女士香烟,放到茶几上:“如果心情不好就抽这盒烟,无毒无害的。”
画姐对我真好。
“你对我真好。”又是心里话溜出口。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你是我见过的女人中,最优质的一个,但凡去我那里的,多数都是为了择。”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啊?”我努力的掩饰眼中的心虚。
“你是吗?”狡猾的画姐反将我一军。
我无语,怎么回答都不妥。这时,手机的叫嚣声解了我的围。
是妈妈打来的。无非是问一些什么回去的事情。
切断电话,看到眼里的是画姐朦胧的目光:“有人惦记真好!”
总是以微笑为招牌的画姐,也有那么多的忧愁吗?她是如此的才貌出众。
“我却是家人唯恐避之不及的耻辱。”她声音很低,仿若在对自己的心说话,也似不原让人听见,忧郁的神情清冷而脆弱。完全陷进了伤心的低谷。
可我还是一字不漏的听进了耳里,心被画姐的忧伤掩埋了。闷闷的,很难过。这样完美的女人,怎么会是家人的耻辱呢?会和白盏有关系吗?既然是家人的耻辱,为何在择的眼中,姐弟情深!
画姐恍然惊醒般的敛起忧伤,给了我一个笑容,仿若从未忧伤过。八面玲珑的女人!
送走画姐,择还是没有回来,想来他是真的不会回来了。从相识到如今,还是第一次晚上孤独的一个人,习惯,真是一件可怕的事情。心怎样安抚,都还是空荡荡的。
天亮,身边仍旧空荡荡的,择一夜未归,连电话他也没有打一个,虽然我们彼此从不过问手机号码,但是家里的电话他是知道的。心突然像被冰刀利刃划过,冷得、痛得瞬间失去了知觉,不是因为择,而是想起了毅然曾经彻夜不归,而我空等一夜,再次见他,面对的居然是满身的香水味和女人的口红——心碎的感觉无边无际的蔓延过来,瞬间吞噬了我。
痴痴的望着天花板发呆。急促的门铃声响起,我起身去开门,站在门口的是择。
他眼睛红红的,下颚一夜便长出了青幽的胡须,美艳中混合着成熟的气息,更令人移不开眼光。
我还未反应过来,他就已经把我紧紧的困在了怀里,就这样静静的站在门口,他没有解释,我亦没有问。像两个白痴一样傻傻的抱着,择的不同寻常的举动令我很疑惑,他昨天遇到了什么麻烦了吗?
听见了他长长出了口气后,低低的说:“好困,我要睡觉。”他一抬脚,关上了门,另一只手臂紧紧的环着我,所有的重量都加注在我的身上。他很疲惫,这是我唯一的感觉。
“去洗洗澡吧!”他身上居然也有了烟的味道。这种味道在酒吧闻过,和画姐的大不一样。
择从没抽过烟,至少我不曾看到他吸过烟。
他像一个破布娃娃一样,浑身无力的摔倒在床上,连带着我也倒了下去。他侧身抱住我:“我不要洗澡,只要你陪我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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